第275章 黑門開啟
我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華瑞突然止住了話頭，眼睛直勾勾盯著麵前那扇黑色的門。
“喂，後來呢？你倒是說啊。”
我是最煩這種說話說一半的，倒還不如不說呢。
成子光噓了一聲，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出聲了。
接著他拉著我，往大門走去，不知為什麽，隨著越來越靠近大門，我的心就越來越緊張。
這種感覺很奇怪，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在緊張什麽，害怕什麽，我的手心很快出汗了，後背也濡濕了一大片。
“裏麵，在作法。”
成子光在我耳邊低語，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貼近我，灼熱的氣息如數吐在我的頸窩，癢癢的讓人有點不自在。
“作法？小楠被她奶奶作法嗎？所以她才會吟唱那首莫名其妙的詩詞？”
我皺了皺眉頭，微微側開了頭，想避開成子光的氣息。
“是的！但吟唱之人不一定是小楠，說不定是小楠的奶奶，估計她是想勾起最刻骨銘心的恨，以此來增加能量吧。”
恨？
我騰地站了起來，怎麽會是恨呢？小楠奶奶不是愛那男人嗎？
成子光連忙把我按住，保持著之前蹲守的姿勢。
“傻瓜，愛之深恨之切啊，那個男人最後拋下小楠奶奶遠走了，她被困在村裏隻有靠思念度日，度年。”
我皺皺眉頭，小楠奶奶的確從沒有出過村，她沒有辦法去追隨自己心愛的人，更沒有辦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這，恨，這，遺憾估計在似水流年中一點點累積著，沉澱著，時至今日已經越來越高了吧。
“糟了！她是不是要傷害小楠啊？小楠已經死了，她就不能讓她安息嗎，那可是她的親孫女啊。”
我暗自歎息著，雖然知道歎息也沒用，小楠生在斷陰村，她的命運從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注定成為犧牲品得不到救贖。
“你，怎麽知道是親生的啊？”
成子光慢悠悠甩出一句話，徹底把我弄蒙了，不過隨即想想小楠的媽，莫名其妙出現在斷陰村，有這種懷疑也不足為奇。
這，身世的確有待後定！
“現在兩方的戰爭已經白日化了，並且放在明麵上了，她們肯定會各尋幫手，使出渾身解數的。”
他這麽一說，我更坐，蹲不住了，迫切想推開那扇黑色的門，窺探裏麵的一切。
“那個，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這得看主人邀不邀請我們啊，這扇門我們是推不開的。”
“那，剛才打開了，怎麽又合上了？”
“不知道，或許是看到了你，我，出現了不可預料的變故唄。”
我低頭想了想，或許小楠奶奶隻是想把華瑞引來，沒成想背後還跟著我們兩個程咬金，於是一言不合就關門了。
“意思現在隻能坐以待斃？這也太被動了吧。”
我揉揉蹲的發麻的膝蓋，站了起來，接著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咦？華瑞呢？
之前不是在這裏傻乎乎站著嗎？什麽時候不見的呢？
我哭喪著臉看向成子光，他這時也發現了華瑞不見了，眼神裏寒光湧動，臉色肅穆得讓人害怕。
他走了幾步停住了腳步，距離我一米遠吧，呆呆地看著地麵好像在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就在我忍不住開口時，他猛地抬起了頭。
“陳溪，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強闖進去。
第二，折回去找華奶奶。”
我望著成子光一臉嚴肅相，心裏竟緊張得直打小鼓，想了想我說選第二個。
之前是因為華瑞執意要來尋小楠，我才跟著來的，如今他都不知跑哪裏去了，我幹嘛還非進去趟這渾水呢。
再說了，找華奶奶是龍珠給我的指引，怎麽合計都隻有選擇第二個。
成子光點點頭走向我，就在我們剛要邁步時，身後傳來嘎吱的聲音，回頭一看那扇黑門居然打開了！
我頓時僵住了，心跳加速，緊張得緊緊抓住成子光的手。
他沒有動，隻是靜靜看著那扇門。
打開的弧度並不大，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情形，我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問他怎麽辦啊？
話音剛落，門完全打開了，兩抹紅色映入眼簾，一點點朝我們逼近。
我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記了呼吸，那是兩個著一身紅衣的身影，一個頭戴鳳冠，一個戴著新郎帽。
我，沒有動，成子光，也沒有，我們非常有默契一動不動，似乎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漸漸地，我看清楚了，頭戴新郎帽的是華瑞，那新娘豈不是小楠？！
我哆嗦起來，上下牙齒直打顫，成子光把我摟在懷裏，用他的體溫溫暖著我。
“華，華瑞怎麽會在裏麵？他，什麽時候進去的？”
成子光搖搖頭。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華瑞吟唱出聲，我的頭一下痛了起來，越來越痛，似乎要把我撕裂。
成子光連忙捂住我的耳朵，厲聲喝道，“華瑞，你想幹什麽？陳溪，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你非但不感恩，還要恩將仇報嗎？”
華瑞嘴角勾起絲絲笑意，在離我們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接著新娘也頓住了，兩人並肩而站。
然後，他們朝我們彎腰鞠躬，一下，兩下，一共三下。
成子光臉色大變，拽著我不住往後退，“他們，馬上要行禮了，這是冥婚儀式。
我們不能被祭拜，那樣會把我們困住的。”
他這麽一說，我也著急起來，連忙問怎麽辦啊？
這時他們改變了姿勢，雙方對立而站，相互祭拜。
“這，這是夫妻對拜吧？完了，馬上要完成儀式了對不對？”
我的心不住下沉，拉著成子光就打算跑，這才發現腳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怎麽都挪不動分毫。
我幾乎快哭出聲了，心就像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充斥著慌亂和不安。
忽然一陣掌聲響起，接著幾個人形從黑門裏走出來，華瑞他們的身形似乎抖動了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過去，啊，居然是天哥和小楠奶奶，天哥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步伐沉重，僵硬，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我忍住沒有喊叫出來，隻見他們一步步走到了華瑞麵前，在這個過程中天哥的眼簾一直是往下垂的，壓根沒有朝我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