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步步驚情
最後我躲在暗處密切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應該說勒越對你確實很癡迷,他對著你的臉說了很多甜蜜的情話,齊劉海癡迷其中不能自拔。
那時他們站在紅樹林的外麵含情脈脈,我手裏捏著細繩,輕聲說快,引他入紅樹林,說給他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齊劉海的腦袋震了震,沒一會兒他們果然往紅樹林裏走去,我連忙跟著進去了。
接著就是你看到的春色滿園,完事後我扯斷了齊劉海的頭顱,讓勒越跟著追頭顱,借助他的力量我們來到了紅樹林深處。
可是天色隻是變了變,並沒有出現血月亮和海市蜃樓啊,我不知道哪裏出錯了?大師明明說了隻要有人進入紅樹林深處,必能引出來啊。你說,是不是姐姐不想見我,她恨我,恨我沒有來救她?可我真的盡了全力了,我是不是太蠢了!太蠢了啊!”
張勇不斷搖著頭,歇斯底裏地叫著,我怕他驚著陷入癡迷中的勒越,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不是這樣的,你很優秀好不,顏瑩說你是天下最好的弟弟,她以你為榮呢!”
張勇的眼睛亮了,“你還知道什麽?顏瑩身上果然藏匿著姐姐的魂魄,我就是想利用血月亮逼她現身……”
我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有人進入了紅樹林深處,就能引出血月亮和海市蜃樓,這樣顏瑩就會現身?”
“是的!若是一般人,根本進入不了紅樹林,更別提深處了。勒越能,這裏是他的棲身之所,樹林之門熟悉他的味道……”
“樹林有門啊?那豈不是後來的人也能進入樹林裏了?”
“是的,紅樹林之門一旦開啟,會有無數生靈和亡魂進入,我就是要這裏大亂,趁機救出我姐姐。”
“呃,不對啊,你用繩子扭斷了齊劉海的頭,她沒有感覺痛嗎,還死心塌地配合著你?還有那勒越,活生生的人在他麵前頭首分離,他怎麽一點不感覺詫異呢?”
“齊劉海被我下了木偶蠱,她哪裏能感覺到痛苦啊,一心想的是能得償所願。至於勒越,在和齊劉海交合後,就被染上了些許蠱毒,他看到的是心愛之人被拖著走了,並不是隻有頭顱。”
我思忖片刻,終於領悟了他的意思,齊劉海的身體早就麻木沒有知覺了,勒越卻是陷在自己的愛情海洋裏,看到的都是正常情景。
“姐姐,姐姐,你出來啊!你出來見見我啊!”
張勇仰天長嘯,聲音悲嗆得讓人心生酸楚,我震了震忽然想到了顧夜天交代的事情。
“那個,撕去齊劉海的臉膜,引出勒越的怒氣,這樣才能……”
張勇眼睛一亮,是啊,我怎麽忘了這茬,那麵膜能阻擋住這裏的陰氣,我姐姐當然不會出來了。
這時我們的視線投向勒越,他正抱著那頭顱不住親吻,眼角眉梢是滿滿的愛意,仿佛那是自己最心愛的寶貝。
張勇衝了上去,一把搶過頭顱,勒越眼睛瞪大了,咆哮起來,“你幹什麽?別把小溪弄疼了,她是我的女人!”
我怔了怔走到了勒越麵前,想看清楚他,這個男人和我並沒有過多的交集,為什麽會對我情深至此呢?
沒想到在他眼裏我完全是一個透明人,他甚至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伸手抓著張勇的胳膊,開始搶奪那個頭顱。
“別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這就是你所謂的女神,你好好看清楚啊!”
張勇一把撕下了麵膜,齊劉海的臉露了出來,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勒越的身體抖了抖,幾乎站不穩了,“不可能,怎麽會是她?我的小溪呢,你把她變到哪裏了?”
“嗬嗬,就是這女人易容成小溪勾引你啊,你還不明白嗎?”
“不,不會的,剛才小溪還和我歡愛呢,她特意換上了紅嫁衣,說給我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呢。你騙我,你是魔術師對不對?”
我張張嘴正想開口,張勇朝我搖了搖頭,我頓時反應過來了,勒越深中愛情之毒,是看不到我聽不見我的。
“你好好想想,小溪何曾對你熱情過,怎麽可能突然判若兩人對你關懷備至呢?那都是假的啊,全是齊劉海導演的戲……”
勒越的嘴角揚起了笑容,漸漸這笑聲轉成了狂笑,“哈哈,原來是演戲啊?真是戲如人生啊,屬於我的戲一早就落幕了,可我老爹不甘心啊,他使出渾身解數要拯救我,要犧牲萬千魂靈來讓我複活。
可是這有意思嗎?我會快樂嗎?我像一個木偶一樣任其擺布,沒有愛沒有恨,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在紅樹林裏飄蕩著。
終於有一個女孩出現了,她給我很親切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想觸碰她,想走近她。可是她不喜歡我,她躲避著我,我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她,關心她,隻可惜仍然打不開她的心扉。
突然她朝我靠近了,說一直在默默喜歡我,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那一刻我真的欣喜若狂了,感到擁有了全世界,到最後卻發現隻是水中月鏡中花,紅塵萬丈皆是空啊!
憑什麽?憑什麽要這麽捉弄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勒越越來越憤怒,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樹木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被這番話震驚得一動不動,從來不知道勒越竟對我有這麽深的感情,一時間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心間流淌。
“姐姐,姐姐,你快出來啊!”
張勇的吼叫聲驚醒了我,他正仰頭望著天空,我抬頭看去忽然發現風起雲湧,天空變得通紅一片,血紅的月亮浮出雲層了。
嗚嗚嗚……
密密麻麻的嗚咽聲響起,從四麵八方直擊我的耳膜,我下意識捂住了耳朵,感覺頭痛欲裂。
下一秒,眼前飄過無數紅影,很快靜止不動了,隻是那哭聲更加清晰大聲了。
我抬起頭一看,差點跌倒在地!
人,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人,在眼前做出各式各樣的姿勢,不,應該說是死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