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拉鉤
柳姐忽然伸出了小手指,我不禁啞然失笑,有必要嗎,弄得和小孩一樣。
但她非常執拗地把小手指遞到我眼前,大有不順從誓不罷休的感覺,我有點無語,不經意瞥了她一眼,嚇得不由後退了一步。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地麵,嘴裏嘟囔著什麽,我試探地用手在她麵前揮舞了一下,完全沒反應。
“柳姐,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拉鉤啊,拉鉤啊,拉了就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
我腦子裏轟一下炸開了,這特麽像一句咒語,莫非柳姐中邪了?
我試著拉拉她,想把她拽回去,說實話在這靜謐的夜晚麵對這樣一個神神叨叨的人,心裏特麽發毛。
“別碰我,說了幫我又做不到!你咋不去死呢?”
我呆住了,隨之火氣也上來了,我沒有說不幫你,隻是為什麽要那麽固執地拉鉤呢?
“你,好,我走,我才懶得管你這個神經病!”
我轉身欲走,一隻手從後麵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十分大,我拚命掙紮起來。
“幫不幫,拉不拉,否則的話你休想活著離開這兒。”
我被勒得喘不過氣,咳嗽起來,“呃,我拉,什麽都聽你的好不,你先放開手啊。”
終於那隻手鬆開了,柳姐似乎也累得不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慢慢回過頭來,一根小指頭猛地戳到我眼前,嚇得我心跳漏跳了半拍。
咬了咬嘴唇,知道躲不過了,不得不伸出小手指,此時我心裏特麽清楚,這拉鉤應該是結成某種契約吧,總之不是好事。
就在我的手指剛剛勾上柳姐的,身後傳來一陣大喝聲,“住手!急急如律令!”
我還沒反應過來,柳姐軟軟往地下倒去,接著一動不動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隻手攬上了我的腰肢,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啊,幸虧來得及時,你要是和她拉上勾後果不堪設想!”
是顧夜天!我激動地回頭,他正滿目含情地盯著我。
“你,你怎麽來了?”
“還說呢,手心裏發出的警告你都置若罔聞了,我不現身能行嗎?”
我這才回憶起那一幕,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非要去一窺究竟。
“唉,其實也不怪你,她用心魔控製了你,讓你強烈地想知道那些秘密。”
我愣了愣,照他的意思是柳姐會法術?她不是一個普通人嗎?
“傻丫頭,這裏魚龍混雜,所有的人都深不可測,絕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柳姐是亦正亦邪,亦敵亦友的,隻要你能幫助她達成心願,你就是她的朋友,反之就是絆腳石。”
我忽然起了一層寒意,合著不幫她的話,她就視我為絆腳石除之後快嗎?
顧夜天把我擁入了懷裏,用下巴磨蹭著我的頭發,輕聲說,“別怕,有我在呢,我會守護著你的。”
我歎了一口氣,輕輕從他懷裏抬起頭,“你能告訴我所有的謎團嗎?我感到快把我折磨瘋了,柳姐的,喬源的,還有齊劉海,包括之前丟手絹那個鬼影子的……”
顧夜天突然神情一凜,“對了,還差點忘了這事,那晚你看見齊劉海被驅使著做遊戲,後來還看見過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那晚以後我就搬到大通鋪了,沒有和她睡一個房間。
“對了,那個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麽要找齊劉海陪她做遊戲呢?”
“冤魂!這裏埋葬了太多不屈的亡魂了,總有一天他們會一個個討回來的。”
顧夜天的話音剛落,一陣風刮過,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齊劉海是不是快死了?她被盯上了,那血手娟丟給了她,她必死無疑!”
誰知顧夜天搖搖頭,雙手合十把我的手夾在中間,從掌心傳來的溫度一絲絲溫暖著我。
“你玩過丟手絹的遊戲嗎?手絹丟到你背後,但你沒察覺,你就會成為下一個丟手絹的人,齊劉海應該在尋找下家了。”
我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這遊戲就是一個傳遞的遊戲,一個接一個,所有的人都會輪一遍,那麽她的目的就是……
“沒錯!把這裏變成怨氣衝天的屠宰場,不然不足以洗去她的不甘和仇恨。”
我退後了幾步,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誰害她死的找誰報仇啊,幹嘛要連累無辜啊?
顧夜天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何我竟生出一絲不舍,忍不住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那抹憂愁,特麽我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麽能對這鬼男人動心呢?
“這事以後再慢慢跟你說,總之不是你想象得那麽簡單,所有人看似並不關聯,其實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顧夜天朝地上的柳姐努努嘴,我這才想起了她的存在,剛要蹲下身去查看,被他一把拉住了。
“別動,我得想辦法讓她的記憶衝過去,不能老卡在那裏,不然這樣的情景不知上演多少回呢。”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地閃了一下,我好像想到了什麽,“你,你是說那晚被你清理的記憶嗎?必須把它釋放出來,不然柳姐會一直停留在那刻,會不斷找我幫忙……”
顧夜天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我的傻丫頭,這回總算開竅了。
“不過,情景重現不應該是說一模一樣的話,做一模一樣的事嗎?怎麽這次和上次的不同?上次是遞遺照給我看,這次是非要我拉鉤……”
“好了,別想了,這不是簡單的情景重現那麽簡單,柳姐的情況非常特殊……”
“你就回答一句,她,她是活人嗎?”
我幾乎是哭喪著臉問的,若是每天跟在一個死人屁股後麵轉悠,想想都滲得慌!
“是!這點你放心好了。柳姐的執念很深,深到了骨髓裏,從而影響了她的精神力,從我第一眼看見她就感覺到了。”
“……”
“其實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