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不是那樣的人
傅時清聽見喬文文的聲音,眉頭擰了擰。
由於許蟬音和傅時清的距離隔得近,所以聽見了電話那頭的哭聲。她看了眼傅時清,有些好奇。
“你盡力了就好,本來也是晚期,這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種解脫。”
“一個大男人,哭什麽?”
傅時清的聲音清冷如常,眉頭有些不悅地擰著。
喬文文吸了吸鼻子,情緒也還算穩定,一個人躲在值班室,胡亂地擦了把眼淚。
“對不起老大,我下次不會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是真不行,老大說得很對,或許死亡對於飽受折磨的病人來說,是一種解脫。
許蟬音見傅時清掛了電話,出聲詢問道:“剛才是有人在哭嗎?發生什麽事兒了?”
傅時清收了手機,在她旁邊坐下,斂眸道:“醫院的事,一個病人去世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深邃無波的眸子看向許蟬音:“這個病人,你應該會有印象。”
“他是李小嵐的父親,就是上次在節目裏和你連線的那個小姑娘,她父親,肝癌晚期。”
許蟬音聞言,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她挪了挪唇,語氣沉重:“這麽快啊……”她記得,那小姑娘打電話是在上周。
懷裏的富貴兒掙紮著要跳出來,嗷嗷了兩聲,兩隻爪子往外扒拉著,迫切地想要自由。
許蟬音將它放開,卻見它突然跳到了傅時清身上。
男人神情淡然,眼底卻劃過一絲嫌惡,轉瞬即逝。他保持著姿勢沒動,淡淡道:“生命有時候就是這樣脆弱。”
許蟬音垂下眼簾,點頭,是啊,很脆弱。
過了一會兒,許蟬音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請我吃飯,也謝謝你答應收養富貴兒。”
“對了,我都忘了跟你說。其實,你那個想學播音主持的朋友是我表妹,你的報酬,我真的有點受之有愧。”
“下次我請你吧。”
許蟬音說這話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今天上班路上突然想到的。
麵對美色的時候大腦不太機敏,後來冷靜一想,她其實也沒幫傅時清什麽忙,吃了人家一頓大餐,挺不好意思的。
傅時清聽見她這樣說也驚訝了一下,眸光微沉。原來她們認識。
他薄唇輕勾,笑得俊逸溫和:“你這樣說,是不想幫我的忙了?”
許蟬音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趕緊擺手道:“我不是那意思。星期天我肯定會準時到的,你放心吧。”
她心裏已經把傅時清當成朋友了,幫朋友忙這種事兒,也是應該的。
男人見她這麽緊張的樣子,不禁低低輕笑出聲,他的聲音沉沉的,有些性感。
“好,我知道了。”他眼底的笑意很濃,溫文爾雅的模樣,人畜無害。
許蟬音:“那我先走了,拜拜。”
忽而,她又彎下腰,對著傅時清腿上的狗子說到:“富貴兒,姐姐走了啊,你在家要聽話,拜拜。”
富貴兒叫了兩聲,短短的尾巴不斷地搖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許蟬音看,委屈巴拉的。
似乎,它真的很不滿意這個新名字。
隻不過,抗議無效。
待許蟬音離開後,傅時清這才起身去浴室。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地上的狗,神情冷漠。
富貴兒坐在地上,兩隻前腿很乖巧地搭在地麵上,仰著腦袋看他,隨著他的走動轉動著眼珠子。
這個主人有點冷漠。
傅時清洗澡洗了許久,他有輕微的潔癖,倒是不影響生活,但也不習慣這些小動物的觸碰,會讓他覺得不舒服。
很髒。
即使它看上去很幹淨。
從浴室出來,傅時清戴上一次性手套,將富貴兒放進了一間客房,它的食槽和小窩都在那裏麵。這房間就是它的活動範圍。
富貴兒當然是不願意的,被關在房間裏後,汪汪地叫了兩聲,許是累了,就縮在小窩裏躺著。
傅時清剛回到臥室,手機就響了。
朋友打來的電話,周琪琛,旋轉餐廳的老板。
周家是做西餐行業的,北城至少有一半的西餐廳都是周家的,而周琪琛就是周家唯一的掌權人。
他父母去世得早,成年後就接管了家裏的產業,和傅時清同歲,性子卻和他差得極遠。
“我今兒聽說了啊,你帶著個漂亮姑娘去吃飯了。我還納悶兒呢,你竟然破天荒地讓我給你留位置。敢情是在追妹子呢?”
周琪琛可太了解傅時清了,平時幾乎不可能開口讓他幫忙的,昨個竟然破例了。
唉,隻可惜他在外頭出差,否則真要過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將傅時清這樣的人降服。
傅時清站在窗前,桌上的茶正冒著熱氣,一縷一縷的白煙竄了出來,溢著淡淡的茶香。
他眸色溫和,慵懶的笑了:“算是吧。”
聽見他的回答,周琪琛就更好奇了:“快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長什麽樣?”
傅時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到:“琪琛,你說,我這樣會不會太著急了?”
周琪琛:???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會~要換成其他人,估計直接給張房卡滾床單了。”現在的飲食男女,這種情況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他倆到底什麽情況,不夠周琪琛還是希望早點看到傅時清脫單,他也好喝喜酒。
滾床單?傅時清的眉頭皺了皺,眼底泛著冷意:“琪琛,她不是那樣的人。”
他語氣強勢,像是在守衛自己最寶貝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舍得退讓。
周琪琛:“……我就舉個例子,瞧你緊張的。”
“你別拿她舉例子,我不愛聽。”男人看著對麵的窗戶,聲音清冷。
許家。
許蟬音去冰箱拿了盒牛奶,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卻看見盛池坐在沙發上,還敷著張麵膜。
“你一個人坐這兒幹什麽?”她扯了扯嘴角,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盛池幽幽地轉過頭來,冷哼一聲道:“老實交代吧,你今天晚上去哪兒了?”
“別想著撒謊,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從對麵那棟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