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花開花落總關情
第二天中午的咖啡廳,
安歌還是定的那個位置,她一眼就看到路清川神情憂鬱的走過來,那一雙眼睛似乎沒有睡好,有些發青,她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你想向我炫耀你的成績?”路清川冷冷的望著她,安歌神情安靜,沒有一絲以前看到自己的耳紅心跳,小臉飛紅,時光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印跡,留下的隻是多了一份成熟。
“最後要定裝才出輸贏。”安歌淡淡的看了眼路清川,“我沒有抄襲,更沒有高仿,我必須爭取。”她不想給自己留下人生的遺憾,雖然已經有過多的遺憾。
“你想和我複合?”路清川灰蒙蒙的眼中一亮,他激動的雙手伸向安歌的方向,安歌的身子向後一錯,“路清川,我們不可能!”
“那你主動找我?”他依存一絲希望。
安歌低頭緩緩從包裏那一顆紅色的心形瑪瑙石,“還給你。”
“我已經送給你了。”
“我不需要,你送給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吧。”安歌歎了口氣,“我不想與你再有什麽牽連。”
“你是不是怕包養你的那個老男人知道你和我來往?是不是?”路清川噌的從座位站起來,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他瞪著安歌,寧願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也不願意和自己雙夙雙飛,他氣壞了。
“有一點。總有先後。”安歌順從的點頭,將紅色瑪瑙石輕放在桌上,圓潤的瑪瑙隨著燈光的折射,發出五彩的光芒,看得安歌的眼睛恍了下,她不能收他的,他們早已結束,不必再糾纏。
“你!”
路清川氣得嘴唇抖了下。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們多久到期?”
“不知道。”她坦然麵對,是的,她不知道路雲城會何時隨時結束這一紙協議,她隻能默默的等著結束的那一天。
路雲城,那麽優秀,感情怎麽會是一張白紙,三十年的時光裏怎麽可能一點風景也沒有?
她吸了口氣,“路清川收下吧,這個不屬於我,我走了。”
轉身,她的眼角含著幾滴晶瑩順勢落下,落在衣角,浸濕了衣角,可是她渾然無覺的向著遠處走去,她走的是不歸路,而這條路的荊棘卻沒有那麽多。
“安歌,等你到期,我永遠等你,我等著將這顆紅色的瑪瑙再親自交到給你的手中。”路清川在她身後大聲的吼著,吼的最後,嗓子都嘶啞了,他才抬手撫摸過那一顆冰冷的瑪瑙石,紅潤通透,她以前最喜歡這種東西。
她果真被包養了。路清川恨恨的手掌包住那一顆瑪瑙,狠狠的攥著,無論用多大的力,他發現,這顆瑪瑙都巋然不動,就像安歌,鐵了心的向前走去,不再看自己一眼。
“安歌!”
“安歌!”
“到底,你要讓我用什麽方式才能來留住你?”路清川仰起頭,眼圈通紅的望著窗外的安歌已經坐進寶馬疾駛而去,就像平靜的逛街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而他不知道的是,安歌的眼角滾落了一串淚,落在車廂上。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路清川發來一條沙啞的語音微信,“不管等你到何時,哪管白發蒼蒼,哪怕我雙腿走不動,我也會一如既往的等著你,我的懷抱一直等著你回來,不管風多大,雨多狂!隻要你來!”
安歌鼻子酸痛的聽了一遍,握著方向盤的指尖都抖了又抖,她不值得他再等下去。
她要如何告訴他,別再等我,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記得,
記得,以前他在台泊河撿的那一顆瑪瑙,橙黃色,路清川刻上她和他的名字,而且還記上你和我永遠不分離,才短短三年,那些山盟海誓都已煙消雲散。
時間走得太快了,她多麽希望走得慢一點。
讓她有時間等他。
讓她有時間再去溫一遍台泊河的風光。
讓她有時間站在雲天使橋回憶與他一起的點點滴滴。
可是他背叛了自己,自己也背叛了他。
在地下停好場,安歌故意看看後視鏡裏自己的容顏,眼圈有點紅,其它沒什麽大礙,她呼出一口氣,便走進了雲威的辦公大樓。
這兩日雲威裏的氣象,明顯有的些熱鬧,因為公司入圍了《畫心圖》這個國際影片,大家都很興奮,尤其是蕭克還免費給大家買午餐。
何曼看到她過來,一邊吃,一邊問,“吃過沒?”
“沒有。”她順手接過何曼手中的一塊甜瓜道,“我們都吃了,後麵有冷餐派對,你去吃一點,還有糕點。”
後廳,
安歌用叉子點了幾塊糕點,坐在椅子上一邊吃,一坐兒蕭克走過來,“安歌,下午有一位重要客戶來訪,你做好準備。”
“我知道了。”她吞了口奶油。
“還有,淩緒的水形工作室似乎快殺青了,到時邀請你去參加首映禮。”
“我沒那麽大牌,我坐在台下觀看就可以。”安歌認真的說。
“不行,抽時間,你買一身合適的晚禮,去參加淩緒的《雨打梨花深閉山》,看看你的手繪在演員的身上會綻放出什麽樣的光彩?你一定會驕傲的。”蕭克鼓勵她。
“好。這是劇作方第一次以嘉賓身份邀請你參加,你代表的是雲威,所以加油!”蕭克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發現路總的微博裏新繪了一張畫,綠色的山坡,細細的楊柳枝,透過這美妙的綠色,微風拂來,青石小路上,一抹窈窕的身影映在其中,特別美麗,聽說售價很高,800萬。”蕭克有些八卦,對繪畫,他還是頗感興趣。
安歌低頭一頓,他的畫一出手自然價值連城。
蕭克看著安歌垂下頭,意味深長的一笑,“可能有些人要,路大畫家會分文不取。”他看得出畫上的人像是安歌。
“我不懂藝術,更不會分文來取別人的東西。”安歌淡淡道,“我吃好了。”轉身她離座離開這冷餐場,她知道蕭克在暗示自己什麽,但什麽都沒有用。
中午時分,有人打開音樂,放了一首好聽的歌曲,唱得心酸,聽得安歌再次回憶起路清川的畫,花開花落總關情,秋風裏,為君飄做相思語。歌詞是這樣:
也許我和你就像天和地,
隻能對視無法偎依;
依戀卻漫延在心頭,綻放在無聲的耳語,
也許我和你,就像河兩岸,
隻能平行沒有交集,
思念卻融入了呼吸,
兩點半時分,
蕭克撥通了一直在指導室幫忙小風的安歌,“你過來一趟,會客室。”
安歌推開會客室的門,原本喜盈盈的臉上,頓然一片蒼白冷靜,她靜靜的看著會客室的人道,“蕭總,我還有事,這個製作交給何曼來做吧。”
她轉身要離開。
蕭克嚴肅道,“這是公司的公事,不是私事,我們公司還沒有成長壯大到可以拒絕一個知名的劇本?”蕭克用公司的存在壓力告訴安歌。
“我和何曼一起洽談這項業務。”
“我隻指定你!”路清川冰冷的聲音傳過來,無比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