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反正你們不相信我
安歌先將紙條交到劉導的手中,自信的看了知知一眼,知知更加心虛了,十指緊緊的捏著紙條,遲遲不願意上交。
劉導看了眼安歌的紙條,眉頭蹙了起來,看看安歌那一張自信的眼睛,神色安然淡定,不著一絲慌亂。他又看了眼不願意上交的知知,催促道,“知知小姐,你的呢?”
路清魚一把抓過知知手中的紙條,親自交到劉導手中,她含著笑道,“知知從不參加這樣的場合,若不是劇組今天非得安排來這裏,她不喜歡社交,隻喜歡繪圖。”
她替知知的不安解釋。
“我知道了。”劉導拿過紙條看一眼道,什麽也沒有說,便仔細的研究起那一張原創的底圖,他瞬間了然道,“原來,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繪圖裏竟然藏匿著如此玄機。”
“安歌,你說一說。”劉導擺手讓安歌先說,眼神裏流出一絲讚賞。
路清魚的神情瞬間緊張起來,她繃著一張臉,拿腳踢了一下知知,壓低聲音,用隻能二人聽到的話說,“保持鎮定,別給公司丟人。”
她們作為業界的精英,絕不能輸給安歌這個名不見經轉的小繪圖師。
知知立刻將腰繃得板直,雙手擱在雙膝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安歌,隻見安歌再次將原圖舉起來,讓在座的人都看到,她直接指了襟邊的方向,“裏麵縫了幾條金色的水紋,起初一看是讓人誤會的亂線條而已。”
“大家,看看這襟口邊上繪的是什麽?”
“知知小姐,你先說?”安歌突然話鋒一轉,將箭頭直指知知,“我想知道知知既然是原階的繪圖師,她應該知道。”
知知的臉刹那間泛起一層白色,好在陽光微暗,正好照不到她的地方。不過,她還是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十指有點涼。
感覺周圍一片冷氣襲來。
“我說過,你先說。這是我們知知從業以來的最高行業機密,知知不能先說。”路清魚直接替知知將話題擋過,她瞪著安歌道,一副絕不讓你好看的樣子,像極了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劉導看到路清魚護屬下心切,便擺擺手道,“安小姐,你可以先說,這樣主動權也好。”
安歌看了眼一直低眉順眼的知知,心中一陣冷笑,原來大名鼎鼎的知知不過如此,她以前真是太抬舉她了。
“我說,”安歌舉著圖換了一個姿勢,調整下胳膊的酸痛度,她用另一隻手指著襟邊的縫隙裏那一道道雜七雜八的金色線條道,“這不是別的,這是甲骨文,是我繪圖的重要標誌,隻是形狀略有改變,但是字形還是隱約可見。”
劇組裏有一個略懂甲骨文的人道,“確實有點像甲骨文,但字,我不太清楚,還請安小姐明示?”
安歌自信的道,“正是我的名字,安歌,所以別人的繪圖裏怎麽可能出現其它繪圖師的名字,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會議室的空氣驟然而降。
這個時候連劉導,路清魚及其它人都沒有想到這樣的細節,此時的知知感覺四肢冰冷,她無力的闔了下眼睛,什麽也沒有說。
這時,路清魚抬手掐了把知知的手臂道,“該你說了?”
“抄襲再能說也是嘴皮子功夫,不是筆下功夫,所以我們也要聽聽知知的。”路清魚還在垂死掙紮,不肯罷休。
“路總,我的想法已經寫在紙上了。讓劉導念念吧。”她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疏緩節兮安歌,安歌兩字下麵劃了一條線。”劉導將知知的字條舉過來指示給大家看,大家一看,不禁吸了口涼氣。
這一句是楚辭裏的句子,重點是劃了線的安歌,難道知知也是這樣想的。
會議室裏的氣氛再次濃重起來。
劉導搖搖頭,“你們二位繪圖師,還真是心有心有靈犀一點通?”居然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
知知那一雙渙散的眼睛重新再聚光彩,她沒有想到隨意寫的一句話,她是寫安歌的,她實在不知寫什麽,就想到了安歌名字的出處,疏緩節兮安歌?還把安歌畫了重點線,沒想到歪打正著。
她的心猛的呼出一口氣。
安歌看著眼下持平的場景,不由道,“知知,怎麽可能將我的名字寫在她的繪圖上?”她再次質疑。
路清魚冷冷一笑,“這是楚辭裏的內容,你也不查查度娘,看看你這個名字,多少人正在用,多少人用在小說裏,多少人喜歡屈原的這一句話,所以知知喜歡這兩個字,也不足為怪,這畢竟國典文學。”
路清魚能言善辯
“你強詞奪理。”安歌噌的站了起來,這路清魚就是非要置自己於抄襲者的位置不可。
正在這時,有秘書過來,低低在劉導耳邊說了一句話,劉導臉色一變,立刻跟著秘書來到走廊,問,“怎麽了?”
“那個路總有請。”
“我知道了。”劉導立刻點頭,“我馬上過去。”
來到一間華麗的辦公室,
劉導一臉討好的笑,“路總,有什麽事?”
“關於《畫心圖》人繪。”
劉導摸了一下中間地中海,四周是鐵絲網的頭頂道,“我正在會議室討論這件事?”他的臉色略有為難,“不知,路總中意哪位?”
“原創!靈性!”
“明白。”劉導又摸了一把腦門的汗道,“都不錯,可是知知在業界影響力在前,又是先交的稿子,何況路清魚小姐大力支持?”劉導不得不道出原委。
“我隻要公正。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路雲城低啞冷漠的聲音響起,震得劉導的耳膜轟轟的低鳴。
公正?劉導抬頭看了眼路雲城冷漠的麵孔,一副殺伐果斷的氣息,駭得他縮縮脖子道,“我會公正處理。”
“叫上季子墨。”
“我知道了。”
季子墨畢業國外著名的導演戲,眼睛銳利,挑劇雕鑽刻薄,挑演員一眼就能看出誰是整容臉,是業界的眼睛蛇導演!
而且季子墨是《畫心圖》的總導演。
當季子墨一身閃亮的淺色時裝亮相在會議室的時候,驚豔了安歌一下,這個男人炫酷,拽,耳朵上還墜著一件耳墜,嘴角上翹,流露一股叼鑽的勁頭,頭上全是栗子色。
眼睛很黑,但很犀利。
劉導自然讓了最居中的位置,而季子墨並沒有居中而坐,隻是翹起一條腿搭在桌子上,露出一雙鋥明瓦亮的奢侈皮鞋出來,一塵不染。
“拿照片過來。”劉導恭敬的將知知的圖片遞過,又將安歌的圖片一一遞過。季子墨隻是淡淡掃過幾眼,便道,“這兩套底圖暫且廢棄不用,直到出現最合適的。”
“什麽?”路清魚騰的火就冒上來,“憑什麽?”
“憑我的眼力。”季子墨傲慢的將雙腿交叉在會議桌上,掃了眼路清魚的方向,“你是繪圖方,我是劇組,你來拍片?”
“我不是!”路清魚感覺自己操之過急。
安歌淡定的向各個劇組人員收回自己的底圖,最後來到季子墨麵前伸手道,“給我吧,反正你們不相信我!”她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