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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我未在廬山之中

  “那個女人死了沒有?”何曼咬咬牙道,真想一刀宰了她,才解恨。


  “不要這樣,這樣的人會活千年。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安歌歎了口氣,前日沈子眉握著自己的手捅向肚子的情景,曆曆在現,鮮肉一片片的從腦海裏滲出來。


  她感覺到一陣眩暈,難過。


  沈子眉狠毒到令人手指。


  不用說對別人,她對自己更狠,為了得到路清川,不惜汙蔑他人;


  為了得到路清川的信任,一次又一次自殘,把自己推到凶手的風口浪尖;


  為了汙蔑,她不惜犧牲自己腹中的胎兒?都說虎毒不食子!

  想到此,她的脊梁骨兒一片發涼。


  “你不舒服?”何曼問她。


  “不是。我的作品被抄襲了。”安歌搖搖頭,“正巧那一幅丟了,然後就出現了抄襲,和我的一模一樣。”


  “你想一想,你自己的繪圖有沒有自己的特色,和別人的不一樣,就是別人抄襲,那特色,她一定不會說出一個所以然出來。”何曼提醒她。


  “我現在想不起來。”安歌感覺腦子有點亂,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這個女人真有手段,連自己都舍得傷害,真可怕,心裏變態,你怎麽交上這麽一個心裏扭曲的閨蜜。”何曼突然道,“我們報警吧。”


  “這個……”


  “你不報警,我們還要吃多少虧?”何曼想將沈子眉繩子以法。


  “不行,我再想想。”安歌製止何曼道,“我去打個電話,這兩天她受到驚嚇了,竟然忘記了母親的事情,母親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茶水間,

  “媽?你沒事吧?”電話撥通後,安歌主動詢問母親病情。


  “安安呢,你也不能太過份了,親自主動傷害子眉,你怎麽可能這樣?”母親上來就責怪女兒。


  “媽,你太袒護子眉了,她在芙蓉包裏下毒,導致小風截肢,我應該為小風討一個公道?”安歌激動的情緒微微控製了一下,但胸口的微瀾起伏還在伺機待發。


  “芙蓉包怎麽可能有毒?”


  “千真萬確,我是從醫院化驗檢測過,含有大量的強心甙類,很小的劑量就會威脅人的生命。”安歌壓住火氣和母親擺事實講道理。


  “還有,求爸爸的那一百萬不是沈子眉的,是我向路雲城借的。”安歌想撲滅沈子眉在母親心目的形象。


  “你再說一遍?”


  “那一百萬是雲城的錢,不是沈子眉的。”安歌大聲的說出來。


  “你為什麽要撒謊。”


  “我怕你不相信當初是路雲城借給我的錢,但那的確是借的他的,才將爸爸人鬼門關救回來。”安歌認真道,


  “爸爸在療養院花費大,我隻能那樣說,留著給爸爸看病,我沒有借到過沈子眉的一分錢。”安歌後悔自己沒有說實話,讓沈子眉耍了心機,弄走那一百萬爸爸的救命錢。


  “你有錢,不救你舅舅,真是沒良心的人?”、


  “憑什麽救他們,他們救過我們嗎?”


  安歌簡直不想跟母親再說下去,她隻道,“反正芙蓉包,沈子眉下毒了,你還記得她勾芙蓉包時一直戴著一次性的手套嗎?”


  “那是子眉過敏?”母親一直向著沈子眉。


  “不是,她是怕毒藥沾染到她身上?”安歌什麽都明白。


  “子眉懷孕,很小心,她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母親一直不肯相信。


  “那女兒就可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沈子眉不是,你怎麽可以天天的向著一個外人,而且她害了我,害了我的朋友。”她沒有將沈子浩的事情說出來,她不想說。


  “當……當然,你是我……女兒。”安母說話的同時,眼角虛了下。


  “還有,我可能要報警。”


  “你要報警?”安母吃了一驚。


  “當然,我不可能讓凶手逍遙法外,更不可能讓自己的清白得到汙蔑。”安歌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不能報警!”安母突然叫了一聲。


  “為什麽?”


  “為什麽呢,子眉,不,你會做牢的。”安母訕訕著。


  “我不會做牢,做牢的是沈子眉。”安歌不再說一句話,直接掛了母親電話。


  何曼正好來到茶水間接水,她聽到了安歌的大部分對話,她幽幽的道,


  “安歌,別癡心了,你有一個不是母親的母親,我算看出來,我們做女兒的,沒有一樣是好的,都是他們壓榨的對象,憤怒的對象,承擔責任的對象,其餘在她們的眼中什麽也不是。”何曼身有感觸。


  “以後少回家吧,那樣的家永遠在向你討債,或者我們前生就是欠他們的。”何曼拽著她的胳膊道,“走吧,你趕緊去弄你的繪圖吧,銀子比誰什麽都重要。”


  “這年月,偏心的母親靠不住了,隻能靠自己;男人更靠不住,你前男友,一個純渣男。”何曼咧了嘴,向外走去。


  中午,


  安歌準備和何曼一起去食堂吃飯,結果就接到了路清川的電話,“下樓,我有事找你。”


  “我沒時間。”安歌根本就想理他。


  “如果我上樓找你呢?”路清川開始威脅她。


  安歌愣了一下,“上次的咖啡廳,你等我。”她對何曼道,“有瘟神找上門,我自己去除晦氣。”


  “好。你自己保重。”何曼現在有一點不放心安歌。


  咖啡廳,

  安歌的心已經平靜,她望著正倚在窗前的路清川,那一張側顏依然熟悉,曾經溫和親切,和美如畫,今天看來卻是冷於秋霜,甚至是熟悉得讓歲月奪去了他的親切,他的親切像是被寒風吹走,然後煙消雲散。


  聽到腳步聲,路清川緩緩轉過頭,眼底依然是欣喜,但欣喜很快被冷靜所代替,“安歌。”


  “謝謝,路先生請客。”她似陌生人般,直接稱呼他為路先生。


  “子眉已經沒事,她隻是哭,說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做?”


  “我覺得我應該一刀殺死她。”安歌冷冷的注視著路清川,咬著牙,一個,一個字的擠出來,反正路清川又不相信自己,自己何苦非要讓他認清誰是誰非?他不是警察。


  “安歌,你不是凶狠歹毒的人?我知道。”路清川招手點了一杯咖啡,他用勺子慢慢的攪著,一邊道,“可是子眉她不會傻到弄得失去自己的孩子,這一點我是知道,她很想嫁我。”


  莫名的,安歌聽到他的語氣有一種十足的優越感,應該是有女人極想嫁他的優越感。


  “我就是凶狠歹毒的人,所以小風的截肢,我不會置之不理,我會報警!”安歌激動的情緒再次感染了周圍尷尬的空氣。


  “安歌,這是何必,子眉說無論你如何傷害她,她都是自找,誰讓她愛上我呢,所以她不會報警抓你。”路清川苦口婆心。


  “她不報警?以為她是誰,是上帝,還是裝得聖母婊?我要報警,我要為小風討回公道。”安歌情緒激昂。


  “討什麽?那不是你的事?監控我都查過了,明明是你背對著監控,拿刀子刺向了子眉,不過我已經毀了監控,警察不會找你。”路清川以為安歌為了愛,蒙蔽了眼睛,為了自己,更是豁出了友情。


  “我身清自明,我不怕查。”安歌執拗道,完全不領路清川的人情。


  “一切證據對你不利。”


  “不利,說明有人故意而為之,何曼送了我和她一人一件美圖繡,我是山水繡,她是花鳥繡,山水繡根本就沒有毒,她故意在花鳥繡上下毒,無非是怕你離開她,她之所以故意自殺,這難道不是她一直以來的招數,我未在廬山之中,所以我看得清楚。”


  安歌認真的道,端過咖啡咕嘟的喝了一口。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咖啡?”


  “有些東西都在改變,包括我。”安歌再喝了一口道,“有點苦,不過苦後才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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