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琴瑟在禦歲月靜好
去而複返的路清川,一推開門就看到眼前的情景,沈子眉倒在血泊之中,安歌揚著手呆呆的站在那裏。
路清川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之餘,轉身去喊醫生。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
“安歌,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搶救室!”路清川責問安歌。
“我什麽也沒有做?”安歌反駁他質問的語氣,就像自己要殺了沈子眉泄私憤似的。
“什麽也沒有做,子眉會躺在裏麵,安歌,你不是說謊的人,你怎麽說起謊來現在眼睛都不眨?”路清川生氣的看著安歌,他不希望安歌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說謊。”安歌冷冷的看著路清川。
“你是說沈子眉自己殺自己?”
“剛才她不是自殺過一次?”安歌失望的看了眼路清川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沈子眉的事情。”說完,她轉身就走。
她真的沒有想到沈子眉竟然如此心狠,竟然為了嫁禍自己,連番幾次自殘,就像瘋了般,安歌想到那一股殷紅的鮮血,脊梁骨兒就一陣發涼。
臨走,她舉舉手中塑料袋裏的芙蓉包,“沈子眉害自殘我不過問,和你在一起我也不過問,但是她將浸了毒的毛線織成芙蓉包送給我,間接導致小風失去雙臂,我不會坐視不管!”安歌說著義正言辭的離開。
“查監控。”路清川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在保安室的監控裏,他就看到掙扯間,安歌握刀刺向了沈子眉……
看到此景,路清川的後腦一涼,原來安歌真的想傷沈子眉,是為自己,還是為那個口中的小風?
路清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無論如何想像不出安歌那一種窮凶惡極的模樣。
他想:安歌從不是那樣的人。
安歌離開婦產科的安歌,迎頭撞向了皮膚科的明月,明月友好的一笑,“嫂子,我們又見麵了。”
“是!”安歌走得急,趕緊抬頭問好。
明月扭頭望著安歌那一幅狼狽急匆匆的身影,抬眼看了眼婦科室的走廊,眸底一絲光亮閃過。
拐角處,
安歌撞上正欲上產科層的何曼,“你想幹什麽?”
“我非揍她一個丫的,心竟然如此狠。”何曼氣得擼胳膊挽袖子,做出欲打架的模樣。
安歌伸手拽住何曼的胳膊,“別胡鬧,她都自殺兩次了,對自己特別狠,你難道還想讓她嫁禍你一次?”
“啊?”何曼不明所以,但似有悟,巴巴的望著安歌等待解釋。
“她自殺一次;然後又握著我拿刀子捅向自己。像魔鬼!”安歌說著,感覺頭皮一陣發涼,搖搖頭道,“別說了,這個人就像瘋了一般。”
“簡直是!”何曼嚷嚷著,“明明我們有理,怎麽她成了豬八戒倒打一耙?”
“是。”
“啊?”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為了報複她和那個誰的感情,給她在花鳥繡裏下了毒!”安歌的眼睛有些幽遠,她沒有想到這麽多年的閨蜜,居然暗藏著如此殺機與陰謀。
“不行不行!這麽下去可不行,小風被截肢,你被陷害,不能就讓她這麽一個歹毒的人逍遙法外,必須還給小風一個公道。還你一個清白!”何曼咄咄緊逼。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安歌感覺身心俱疲,她本來是想質問沈子眉的,沒想到沈子眉不但未承認下毒,而且反咬自己一口給其下毒?甚至嫁禍自己傷害她。
這一切,她都措手不及。
這太狗血了!
這難道是蓄謀已久的?安歌想到此處,不由的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手腳都開始冰冷,那麽她從什麽時候就開始算計的,這麽精心策劃著這一切?
從她入住自己家的那一刻起?
從她私自拿起家中的一百萬起?還給了舅舅做人情?
還是更早!
安歌沒有敢再想下去,感覺越想越疹人,於是她來到地下停車場,路雲城正在打電話,一眼看到她走過來,立刻道,“我還有事。”然後立刻掛了電話,迎上垂頭喪氣的安歌。
他的眼睛似乎比平時還要深遂,安靜。
陰霾的天空仿若遇到一抹陽光,瞬間霧散雲開,她定定的看著那一張精致的麵孔,五官立體,件件精雕如畫。
她在細細研磨他的話,隨遇而安。隨其自然的相遇,然後隨著相遇漸漸安定下來。
“想什麽?”他坐上正駕駛,問副駕駛上的她。
她搖搖頭,“沒想什麽?”
“有我。”
她臉色一紅,將目光轉向了窗外,路雲城這麽臭美嗎?這麽自戀?
“我借給你肩膀靠靠?”他主動提出來。
她一愣,扭頭望了他認真的神情一眼,竟然隨著那一抹深遂安靜的目光緩緩靠過來,頭微微側墊在他寬大的肩膀上,琴瑟在禦,歲月靜好。
安歌突然想到這一首詩。
剛才的紛亂與嘈雜,還有爾虞我詐,在刹那間烏雲滾滾,暴雨傾盆之後,一切始歸平靜。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雲城,我們回家。”
她不想在這裏耗下去,緩緩抬起小腦袋,這裏充滿了讓她惡心的味道。
沒有想到他抬手就將她的頭按回到自己肩膀上,然後又靜等了幾分鍾,才將她的頭扶起來道,“我們馬上回家做運動。”
安歌,“哪有心情?”
“要不,我們在車裏?”
“我真的不行。”安歌窘得差一點掀了車廂皮,恨不得一下了鑽到車底,這都羞死了。
“車子會發出一上一下的運動。你見過嗎?”
路雲城順手一指,“看看,那裏是什麽?”
“什麽?”安歌隨著路雲城的手指循去,一輛黑色的車子,拉著窗簾子,車子正一起一伏的運動,想到剛才路雲城的話,臉騰的更紅了,她不敢再看下去,立刻低下頭,不再吭聲。心想,什麽人,這麽不忌諱,居然在公共場做這樣不雅的事情。
“我們湊個熱鬧!”
“別!”安歌急得擺手,水汪汪的眸子抬起頭,有所歎息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行不行?”
“好。下次由床上運動改為車上運動。”
“我沒說改為車上!”
“那我們繼續床上!”
“你!”安歌耳根一紅。
“原來老婆戀舊自家床。”
這一番話逗得安歌苦笑不得,還帶一陣羞郝,“雲城,我們能不能說一下兒童為宜的話題?”不過聽到自家床,她的心裏還是暖絨絨的,自家床?
“生孩子?”
她直接扭過車窗,不再理他,掏出手機戴上耳邁,聽起音樂。她受不了,他三句不離老本行的行為了,耳朵也快磨出繭子了。
路雲城晚上突然回了梅園,在他們剛到牡丹苑不久。
安歌坐在臥室摘下耳朵,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就像過了千年萬年般長,她一度開始都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
但是,她開始想到以前看過一個古代宮鬥故事,皇後和貴妃爭寵,結果貴妃受到皇上恩寵,暫時處於優勢,皇後不甘,就想到一個平衡的辦法,故意去尼姑庵裏請來當今皇上的舊情人。
結果尼姑與舊情人舊情複燃,一發不可收拾,不但恩寵超過以前的貴妃,甚至還嚴重的威脅著自己的地位。
最後,尼姑為了能登上皇位,親手掐死剛出生的孩子,並說就是皇後加害,當時誰也不會想到尼姑為了占據最高位置,居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安歌吸了一口氣,“原來,原來曆史也會在現實中重演。”
眼皮撲撲撲的跳動,她抬手按按,眼皮的跳動並沒有消停。
電話響了起來,她一看屏幕,原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按了掛斷,但是此電話一遍又一遍堅執不懈的打來,她強打精神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