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臨下班的時候,安歌瞅了眼也正繪圖的何曼道,“你今天很勤快。”
“嗯,我把這個弄完,晚上去我媽那裏,我沒時間弄,得幫看孩子。”何曼一邊急速的繪圖,眼睛連抬也沒有抬。
倏的,安歌將目光定格在何曼的手上,“何曼,你的手。”
“沒事,幾下就好了,可能是我感染,我路過診所的時候,上點藥就行了。”何曼不再和她嬉鬧,這是怎麽了?她不解的看了看周圍都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的同事。
頭一次,看到何曼這麽拚。
“趕緊回家。”
“別拽我,剛才蕭總都批評我了,給了我一個小單子,要我明天下午交,我明天上午還有下繪圖,如有時間畫,趁現在有趕緊繪出來算了。”何曼一邊說,一邊畫筆沙沙的響動。
安歌歎了口氣,囑咐道,“記得去看醫生。”
然後又看了眼何曼手旁的那一個芙蓉化妝包,她想到沈子眉,這麽心靈手巧,這麽善解人意,怎麽還有人拋棄她,安歌想不通。
剛剛開車到家,
連車都沒下的安歌接到了路清川的電話,“安歌,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沒有機會。”她堅定的回答,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巡視著院子裏的車,勞斯來斯,保時捷,沒有布加迪,記得這兩天,他開的都是布加迪。
路雲城還沒有回來。
思緒被路清川儒雅的聲音打斷,“安歌,你真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們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安歌緩緩而語,想到昨天和何曼在餐後看到他與一個孕婦上了車的情景,他現在還在電話大談與自己的愛情,當他把別人肚子弄大時,怎麽沒有想到這一天?
“到底為什麽?”路清川不甘心的在電話那一端嘶吼起來。
曾經,她記得他很少發脾氣,這一次三年之後,她遇到他多次發脾氣,而且很暴燥,這是自己認識的路清川嗎,儒雅斯文,臉上永遠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
永遠都包容自己。
“不為什麽,我們完了。”安歌知道再說下去,了無益處,將話壓到最絕。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他也聽說前一陣子安家破產的事情,不過聽說結算有盈餘,還有一個開小公司的舅舅。
“我沒有苦衷。”安歌吸了口氣,如果換在一個月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中,向他訴說委屈,可這一切完全的走偏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找過他,電話給他打過。
可是他就像石子一樣沉在大海裏悄無聲息。
“我還有事。”
“等一等,我保證你在《一生有情》裏勝出!”路清川似乎在跟她談籌碼。
“你不用保證,我會用我的實力說話,如果實力不濟,我更想繪圖繪得堂堂正正,我不想走什麽陰暗偏僻的小胡同,這不是我的風格!”安歌掛了電話,長呼一口氣。
她剛剛下車,就聽到柵欄一響,布加迪像一頭黑色的獵豹般駛進來,然後在自己身旁嘎然而止,她的頭發被吹起來,她調整心情,笑咪咪的看著一條大長腿從駕駛座上偏下來,然後一道筆直的黑色身影。
高大修長,像一棵橡樹。
迎風而立,英氣乍現,眉宇間總溢著一種殺伐果斷的氣息。
絕壁像她筆下的豪門總裁風格。
她看著他,他很符合現代言情小說裏的霸道總裁範,沉拽穩,還有最重要的帥到讓邁不開腿!
她右手提包,似乎在等他,而他也配合他,一高一低,一剛一柔,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客廳,廚娘從屋裏走出來,一看二人一起回來,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少爺和少夫人真是什麽靈犀一點通。”
安歌衝她一笑,想起自己剛才形容某男帥到讓人邁不開腿,她的笑不由加深,然後匆匆衝上了二樓,她今天的心情很舒暢,畢竟兩部最讓人頭疼的繪圖在她手下勝利的告捷了,隻是未等與製作方的交涉呢?
臥室換了衣服,發現路雲城並沒有進來,他應該在書房,她站在門口,看了眼左側的書房,有些猶豫,一秒後,她轉身向樓下走去。
“少夫人,看看這個燕窩粥合不合口?”廚娘熱情的端過來,遞到安歌身前,將搭碗邊的白色幹淨小抹布移開。
安歌用舀了一勺,嚐了一口,“好喝。”她誇讚,她心裏波濤起伏,難道這就是豪門生活?有錢人的生活真是任性。
很快,路雲城走下來,端起廚娘遞過來的碗道,“你是說下午清川過來了?”
安歌的手一抖,碗倏的差一點從手中滑落,她膽顫心驚的握住碗,掌心沁出一絲冷汗,聽到這個驚爆的新聞之後,她好久都沒有喘過氣來。
“少夫人,想什麽呢?粥趁熱喝。”廚娘提醒安歌,才將一臉微白的安歌在一片忐忑裏拽回來,“喲,少夫人,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還是好好的去檢查一下吧。”
“明天上午。”他霸道的確定了她去醫院的時間。
“不行,我明天還要上班。”安歌想,明天又不是周末,這一請假,又要扣錢。
“少夫人,早看晚看都是看,不如早看早放心,聽少爺的。”廚娘勸慰安歌,“身體好了比什麽都好。”
“我考慮一下。”安歌喝了口粥,摸摸自己的臉,有點涼。
“少夫人,去哪裏,菜馬上就好了。”廚娘迅速轉身,然後直接從廚房裏端出一個砂鍋,“這專門是少夫人熬的,對身體好。”
“烏雞湯?”安歌抬眼盯著盤中的烏雞湯,上麵還灑著紅色的枸杞,她一笑,“我吃正常飯就行。”
“那哪行。”廚娘道,“你們趕緊吃,我接著去端菜。”
不大的功夫,廚娘端上來五六道精致的菜,都是安神養胃的魯係湯類,看得安歌胸口溫暖很多,剛才掌心的冷汗也漸漸散去。
這裏讓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寵愛自己的家。父慈母善,姐弟和諧,住在一處不太奢華的小區裏,但是有自己的臥室與書房,她感覺已經很知足了。
那時的母親很疼自己。
今年,
尤其是不知什麽時候起,母親開始變得不再像那個慈詳的母親,就像變了一個人,安歌閃閃眼角的晶瑩,她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