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胡說八道
恰逢周末,安歌想到母親執意去看舅媽,擔心出意外,不得不早上又陪著媽媽去了一趟醫院,在重症ICU救護室裏,她確實看到了剛剛醒過來的舅媽,她驚恐的看著安歌,一臉的害怕,拚命的搖頭,發出嗚嗚的低鳴。
全身上下都包裹了紗布,像是純牌被埋葬了多少年的埃及木乃伊似的,胳膊腿兒一動也不能動。安歌看著舅媽齊露那樣的畏懼自己,心想,自己又不是魔鬼。
“媽,你也看到了。他們應該得罪人了,要不,哪能這樣?”安歌想勸媽媽回家。
隔壁的梅寒霜亦如此,看到安歌和安母,驚恐的瞳仁裏除了害怕,還有憎恨,更惡狠狠的瞪著安歌,安歌扶著安母道,“媽,你看,我們看也是白看,看她們的眼神……像吃了我們似的。”
“我們走吧。”安歌扶著母親轉身就走。
“姐,”舅舅這時走過來,一臉的乞求,挎下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飲,臉些有頹喪,胡子也拉碴的冒出來,“能不能,幫我盯著這邊?”
不等母親說話,安歌冷冷道,“當初我爸住院,家裏銀行凍結,一分錢沒有的時候,你們不是一樣坐視不管?我們來看她們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就當爸這些年幫了一群白眼狼!”安歌平靜的看著舅舅,她從上次對他就失望,包括昨天。
舅媽對家中打砸,舅舅竟然任憑家裏被舅媽砸了一個亂七八糟,那好歹是他的親姐姐,是把他從小拉扯到大的親姐姐。
“姐,我真的沒時間,公司可能快破產了。”舅舅的眼圈通紅,眼白裏到處是鮮紅的血絲,眼周一圈烏青,像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你破產,關我們什麽事?”安歌將母親護在身後。
“安歌,這是舅舅多年經營的心血?”
“你經營的心血,我爸爸的呢,就不是心血,你不是照樣見死不救?況且,你破產,我們有什麽辦法,如果有辦法,我就不會那樣卑微的去朝你們借錢……”安歌劈裏啪拉說了一堆。
一想到那些天的事情就生氣,尤其是梅寒霜更可惡,她們遭到這樣的報應,真是活該。
“安安,別說了,我這兩天氣有時間來看看。”安母倒是答應了舅舅盧柏溫。
“媽……”安歌想勸母親。
安母擺擺手,“阿溫,你忙去吧,我明天會來看她們。”
“謝謝姐。”舅舅激動的離開醫院。
母女二人上了出租車,安歌道,“媽,你就不應該答應舅舅!”她有些責怨,“再說,舅媽他們能願意見到我們嗎?”
“你說你,報什麽警?多丟人!好歹是自家人。”安母抱怨的看著女兒,“你怎麽一點也不想一想那是你的親舅舅。”
“我爸出事的時候……他們怎麽不想想,你是舅舅的親姐姐?”安歌看著安母那一雙焦怨的眼神,沒有再說下去,是的,那是母親的親弟弟,她們有血緣關係。
“你去看他們,你去,我會送你,但我不會去。”安歌滿腹的委屈與壓抑還沒有地方訴呢,若是梅寒霜陷害,自己也不會失去第一次,也不至於……唉……
難道命格不好?
到了家,安歌準備收拾家裏,然後再去療養院去看爸爸,沒有想到的是,家裏竟然都收拾好了,而且還換了新家具,
而且門口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兩米高的大魚缸,各色熱帶魚遊享其中,五顏六色,光怪陸離,很是漂亮。
到處都像是煥然一新的新居。
“難道是你舅舅補償的?”安母喃喃自語。
安歌搖搖頭,“這不是小氣舅舅的風格。”她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是他,但她又不太確定,不過除了他,還有誰呢?
電話響了起來,“在哪兒?”
“我在家。”安歌一聽是路雲城沉穩厚重的聲音,聲音變得小而溫和起來。
“我馬上到。”
“你忙你的。我自己坐車回。”安歌有一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和他不是那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夫妻關係,而是協議,她不想過多的煩勞於他。
“和老婆一起過周末。”老婆兩個字他說得到很熟絡,自己每每聽到,卻有一種耳紅心跳的感覺,還一起過周末?
胸口一暖。
“好。”
“媽,我和雲……城去看看爸爸。”她周末都會療養院去看看爸爸。臨離開前,她小聲的叮囑安母,“媽,你自己去的時候小心些。”
她知道母親的倔強,從小就照顧自己這個舅舅。但在醫院,有醫護人員,況且舅媽她們的樣子也傷不了媽媽,她隻能暫時答應母親。
她阻止不了。
療養院外,她扭頭對他道,“我想和爸爸單獨說會話。”
“嗯。”他走出布加風迪,站在車窗前,一手扶著車窗,凝著她遠去的身影消失。
他就像一尊黑色的雕像,筆直佇立,電話響起,是路清川的聲音,“小叔,聽說你結婚了?”
“嗯。”
“閃電戰。”路清川笑笑道,“改天見見。”
“有時間。”路雲城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皺皺眉,又放了回去。
一道道尖叫響起,
療養院的年輕護士們通過柵欄瞅到了路雲城,立刻眼裏光芒四射,
“太帥了,車子也帥,據說限量版的,豪男一枚!”
“真年輕!”
“富二代!”
“真帥,三百六十度全是美角!”
一波波的讚美聲隨風次第湧來。
他自立風中,我自巋然不動,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要望穿遠方的山與水似的,他的腦海裏流露出一道女人窈窕的身影,眉頭微蹙。
安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路雲城被女人目光包圍的情景,就像當天課堂上的路清川一般,心猛的一揪,她加快腳步走向他。
為什麽是我?
扶危濟困……她想到那天她與他的對話。
當她坐在布加迪裏的那一刻,又一陣護士的驚尖叫聲傳來,一片稀噓,與一片落寞,
“看來名花有主,我們滯後了。”
“說不清是女朋友呢?”
“隻要未結婚,我們就有機會。”
“結婚也有機會呀!”
一片嘖嘖的歎息和妒忌。
坐在車裏,她不由仔細看著路雲城的側顏,鼻染高挺,側睫長長,眼窩深遂,薄唇棱角分明,件件精雕細琢,光側顏殺就能迷惑自己了。
她暗歎了口氣,男人太帥了,也是禍害。
電話提示音響起,她看了眼微信,原來沈子眉的微信,“我最近回國不定期。”
“哦。”
“你前段不是借錢?”
“我已借到了,對了,我跟我媽說是你借的,你要保密。”安歌想到了這件事,畢竟她之前跟媽媽說了醫治爸爸的錢是借子眉的。
“你不是要結婚?”安歌終於問了上次趙娜提過的問題。
“這純粹是糊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