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政局見
“你是?”坐在咖啡裏的安歌看著對麵的年輕男人,眼睛倒不犀利。
一身黑的來人隻是睨了眼咖啡杯,然後便風輕雲淡的從包裏抽出一份文件,“我是冷鋒,安小姐,簽了它,一切都可以解決。”
“你到底是誰?”安歌看了眼遞過來的協議,刷的抬頭盯著對麵的男人,
“你不是要救你爸爸?所以安小姐我勸你還是簽了吧,何況……”冷鋒冷漠的看了眼窗外的天,“天已經黑了,說不定,現在你爸爸的藥馬上就會停。”
“別說了。”安歌手指激動的捏著協議,眼眶裏存蓄了一層看不到的淚水,臉色卻堅強無比道,“我簽。”
她已經沒有等待幸福的退路。
一紙合同,她把自己賣了。
“明天早上,八點鍾民政局見。”冷鋒起身離開,隨手給了安歌一張卡,“這卡裏有一百萬,足夠繳納藥費,和安度你家人以後的生活。”
第二天早,安歌套了黑色的職業裝就往民政局趕,她早到了五分鍾等待,不知那個人是黑,是白,是醜是俊,是老,是小……一切她都不得而知。
心跳如鼓。雙手捏緊小包,她顯得慌亂,還有些無措。
一輛限量版的布加迪疾馳而過來,嘎然而止,街的鍾聲正好響起——八點整。
很快,從車上走下來一位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周身上下一身黑,五官俊美,眼睛極為犀利,散著絲絲寒光,隻是看了眼這人的方向,安歌便垂下頭,這目光太涼了。
餘光處,安歌注意到冷鋒緊緊跟隨在此人身後。
難道這就是冷鋒的主子?
握著粉拳,安歌更加緊張,恨不得指甲全部掐進肉裏去,她的頭垂得更低了,這時冷鋒向前一步剛想說什麽,路雲城一擺手製止手下說話,然後看著不動的安歌道,“安小姐,如果你想在門口辦手續,我不介意。”
安歌趕緊轉身,垂眸默默跟在冷鋒後麵。
不到十分鍾,他們就在VIP通道直接辦理完手續,剛出門口,那一輛炫風的布加迪像風一樣的駛去,轉眼兒不見了蹤跡。
民政局門口,
從包裏掏出那一張紅色的結婚證,安歌感覺這一切就像過山車一般,前後十分鍾就賣了自己一生?
她歎息:原來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擁有這一紙證書,有這一紙婚書的人都不一定擁愛情!她盯著這紅色的小本本,感覺有些刺眼,就在一周前,她還想過,自己與那個人領結婚證的幸福瞬間。
現在看來都是幻花虛影。
醫院裏,安歌掏出卡一把塞進媽媽盧映葉手中,“媽,這張卡可以繳費。”
“你從哪裏來的?”盧映葉疑惑的望著女兒。
安歌低眉,散去眼底的那一抹思緒,故意擠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道,“這是向子眉借的,所以你趕緊去繳費,要麽我去繳。”
“你歇一會兒,我去繳。”看到媽媽離開監護室門口,一顆懸著的心好歹落下來,安歌想著包中燙手的結婚證書,不知怎麽和媽媽說。
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坐了一會兒,她直接返回公司。
“怎麽了,安歌,你的繪圖怎麽沒動靜。”設計公司的同事何曼問她。
“我昨天晚上加班畫了男女主,不知蕭總什麽意思。”她一邊放包,一邊從包裏掏出自己的繪畫,朝著何曼晃了晃,在何曼一片驚豔裏,她直接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蕭總?”安歌敲門進來,看到蕭總正打電話,她直將稿子輕放在其辦公桌上,然後離開。
坐在桌子上,心裏一片不安。
繪圖室的一堆女人們開始嘰嘰喳喳的八卦,
“知道不,環球影視部正打算籌拍一部新劇,男主待定,聽說不錯,所以我打算追。”
“是啊,不點可惜。”
“可惜什麽?”
“要是我們接了劇中人物與背景的繪圖就好了。”
“都不好好工作,天天八卦。”這時蕭總從辦公室推門出來,就看到一片聊得熱火朝天的景象,“人物圖都繪好了?”一通訓斥之後,蕭總轉身對安歌道,“安歌,你進來一下。”
蕭總也就是三十出頭,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安歌站在對蕭總對麵道,“怎麽了,蕭總?”
“聽說,環球那邊要拍一個幾億投資的火熱仙俠IP,有沒有興趣?”蕭總一本正經的問。
“蕭……蕭總。”安歌差一點笑了,她努力著平靜的表情回應,“這個環球公司一向重視與大繪圖公司合作,就是他們公司再甩十八條道也輪不到我們來接,何況我們是去年才成立的小公司。這裏撐死就是一個幾十人的工作室。”
最後一句,安歌倒是沒有說出來。
“我們可以自薦!”蕭總這一句話將安歌雷了一個半倒,這不是自薦能解決的問題。“如果可以,到時你一定將你最好的水平發揮出來。”
“這個繪圖一般,男女主沒個性,不是你的水平。”蕭總直接將她上交的繪稿還給她。盡管何曼已經表示驚豔了。
門外,
何曼盯著安歌手中的稿子道,“槍斃了?”
“嗯。”安歌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腦海裏晃過和自己在民政局領了證的男人,很帥,但很冷,冷得讓她從夏天瞬間能感覺秋霜來臨。
路雲城?名字也很好聽。
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她被自己的想法駭了一跳。以後他們要生活在一起。
下班的時候,安歌剛到醫院,結果就聽到醫生說爸爸病情,“過一段時間,病人恢複後,可以對他按摩呼喚,以喚醒他的意識。”
媽媽一下子癱軟在走廊的坐椅上,原來爸爸還是變成了植物人。
真是雪上加霜。
安歌將媽媽接到一處新租來的樓房裏,兩間屋子,正好可以供他們一家四口用了。
晚上十一點多,她在一片睡意裏接到路雲城的電話,“安歌?”
“你是?”
“路雲城!”冷漠的語氣極涼,駭得安歌所有的睡眠細胞全部乍醒,怎麽是他。
“剛結婚,新娘子就跑了?”他一副質問的語氣。
“我……我明天過去。”她還沒有給媽媽開口提這件事。
第二天早飯時,她有些吞吐著,“媽,我有件事和你說,我打算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