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交鋒（二）
“出擊！再出一個萬騎，給我攔住漢人的騎兵。”
圖卡爾大聲咆哮，心中的憤怒難以言明。
該死！
實在是太該死了！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漢人的騎兵直接衝擊他的中軍的。
結果先不說，對大軍的軍心士氣來說，這簡直是一種無法想象的災難。
一個蒙古萬騎奔出大陣！
迎向了周海通率領的蕩虜軍騎兵。
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都已經能夠清晰無比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
隻是，這次蒙古萬騎卻是接到了死命令，不允許漢人的騎兵衝擊大陣。
正是因為如此，這次蒙古萬騎並沒有秀他們的騎術，而是揮舞彎刀，準備和蕩虜軍騎兵正麵接戰。
刹那間，雙方便絞殺在了一起。
牆式騎兵雖然不如遊牧騎兵靈活，但其正麵衝擊力卻是要遠超遊牧騎兵。
雙方剛一碰撞，原本還氣勢如虹的蒙古萬騎便被生生遏製住了攻勢。
蕩虜軍的騎兵結成戰爭，就仿佛一把鋒利的尖刀。
在巨大動能的推動下，鑿穿了蒙古萬騎的陣型。
隻有一身皮甲，甚至是皮袍子的蒙古騎兵，在正麵對衝之時，實在是太過吃虧。
“殺！”
周海通一馬當先，手中的兵器揮舞，連殺數人。
無視了那個被他斬落戰馬的蒙古人絕望的表情，他異常神勇的殺入軍陣。
沒有人敢和他接戰，所過之處竟然無人能擋。
蕩虜軍士卒跟在周海通身後，也是個個神勇，披堅執銳，殺的敵人潰不成軍。
雙方隻是剛剛接觸，蒙古萬騎的脆弱就顯露無疑。
別看他們似乎人多勢眾，但卻都不算是什麽精銳。
在戰場上的表現相當不堪，對於傷亡的承受能力更是弱的可憐。
不過也很是正常，這時候的蒙古可不是成吉思汗或是忽必烈時期的蒙古。
實力其實是很弱的。
正經的騎兵沒有多少，大多數都隻是騎馬的牧民。
戰鬥力可想而知。
他們之所以能夠入寇大秦成功，那是因為大秦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再加上他們大部分都是騎兵，速度快，這才顯得大秦麵對他們有些無力。
若是雙方擺開陣勢對戰。
嗬嗬嗬，這幾十萬蒙古騎兵都不一定夠大秦的鐵騎塞牙縫。
就如同現在，蒙古騎兵在戰場上的表現相當的不盡如人意。
前前後後派出了兩個萬騎，卻也沒能給蕩虜軍造成多大的傷亡，便瀕臨崩潰。
陳言有些失望的低頭，心中的擔憂消失了。
果真不出他所料，這時候的蒙古騎兵實力很差勁。
他之所以一直將入寇的蒙古人當做大敵，那是因為他將這時候的蒙古，代入到了成吉思汗士氣的蒙古了。
直到在戰場上見到蒙古人那拉胯的表現，陳言才鬆了口氣。
“萬勝！萬勝！萬勝！”
蕩虜軍這邊氣勢如虹，無數的蕩虜軍士卒高呼出聲。
但相較於蕩虜軍這邊的氣勢如虹，蒙古人那邊就有些氣氛凝滯了。
媽的，他們看到了什麽？
整整兩個萬騎啊！
還是精銳萬騎，竟然就這麽完蛋了？！
蒙古人原本氣勢洶洶的士氣，瞬息就被打壓了下去。
陳言開口下令。
“傳令，全軍進攻！”
既然已經看清了蒙古人的紙老虎本質，陳言也就沒心思繼續在陪他們玩下去了。
這邊戰場盡快結束，他還要率軍去增援沙州。
周海通那邊也接到了命令。
周海通身上的板甲滿是血汙，既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卻是敵人的。
他身邊的親衛，士卒也是一個個都殺成了血葫蘆。
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們身上落下，看起來仿若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兒郎們隨我來！陛下正在看著我們。”
“隨我來擒殺敵酋，封妻蔭子！”
周海通大叫一聲，一甩馬韁，殺穿了蒙古萬騎，向蒙古大陣方向殺去。
“殺！”
他部的士卒一個個都奮勇爭先，敢戰不畏死，跟著他發起了衝鋒。
“殺胡虜！”
“封妻蔭子就在今朝！”
“韃虜，拿命來！”
“虜酋休走，某家取你狗命！”
“……”
周海通率領的一部蕩虜軍，就仿佛是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向了蒙古軍大陣。
無數的蕩虜軍士卒悍不畏死的衝殺在前，揮舞環首刀和蒙古部族軍隊廝殺在一起。
鮮血飛濺，血肉殘肢四射。
戰場上的畫麵無比的殘酷。
數千人衝擊幾十萬大軍的大陣，那機會就是在找死。
但麵對軍令，沒有人置疑。
難道蕩虜軍的士卒都不怕死嗎？
當然不是！
是人就會怕死，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就比如說家人，妻兒！
在蕩虜軍中，扛命可是會遺禍家人的，非但軍屬授田會被收回，某些特權也會被收回，還會被釘上恥辱柱。
比起來違抗軍令後遺禍家人，對於蕩虜軍士卒來說，慷慨赴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
見到周海通義無反顧帶兵衝向蒙古大陣的一幕。
陳言臉上的表情滿是惋惜。
那些士卒都是好漢子，看著那麽忠心的士卒在他的命令下康概赴死，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隨著周海通率部殺入蒙古大軍大陣，蒙古大軍原本就低迷的士氣更是低落。
戰場上的場麵完全被周海通率部給攪亂了！
蒙古大軍一片混亂，命令傳達不暢，圖卡爾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他感覺自己今天可能要栽！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傳令一應對那些膽大包天的漢騎的衝陣。
就赫然間聽到了一陣震撼人心的呼喝！
“萬勝！”
“萬勝！”
“萬勝！”
“……”
隨著一聲聲大喝，圖卡爾眼睜睜的看著，漢人皇帝的織金龍纛緩緩前移。
數萬漢人騎兵瞬息發起了衝鋒！
日複一日的高強度訓練，使得無數蕩虜軍士卒動作一致，他們卡著步調，騎兵一起抬腿，一起落下。
所造成的動靜堪比幾十萬騎兵衝擊！
不過眨眼之間，蕩虜軍的騎兵就衝到了蒙古大軍跟前。
所過之處，所有和蕩虜軍接觸的蒙古騎兵，就仿佛陽春白雪般，瞬間消散。
一觸即潰！
原本讓圖卡爾為之驕傲的本部騎兵，表現出來的戰力讓他想要吐血。
一觸即潰！
完完全全的一觸即潰！
根本抵擋不住蕩虜軍的衝鋒！
在蕩虜軍如牆而進的衝鋒麵前，蒙古騎兵簡直不堪一擊。
原因很簡單，蒙古騎兵沒能發揮出來自己移動靈活的優勢！
雙方幾十萬騎兵會戰，想要靈活移動來打迂回，根本不可能實現，尤其是雙方都是騎兵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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