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狼突猛進
山路寬敞，如盤蛇一樣纏繞在大山。
黑夜深沉，星月隱蹤。
兩點光芒出現在路的另一側，伴隨著悅耳低鳴，外形酷炫的紅色跑車疾馳而過。
琳達趴在車窗，望著外麵黑漆漆的森林，鼻子動了動，道：“有點奇怪的味道。”
“汽油味嗎？”上川泉漫不經心地說一句。
琳達搖了搖頭道：“不像，好像是有別人在接近。”
一聽有人靠近，上川泉神色立刻嚴肅起來，沉聲道：“哪個方向？”
“後麵？左邊？右邊？不能確定，”琳達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忽然發現窗外景色不對，“喂，你有沒有覺得，外麵起霧了？”
上川泉朝前一看，沒霧啊，一眨眼，濃濃的白霧讓車燈都無法照亮，他急忙刹車。
陰影覆蓋自身，“小心！這霧很奇怪！”
沒有回應。
他朝後視鏡看一眼，白霧不知何時，已侵入車內，後麵變成白茫茫一片。
“是誰？”他坐在那裏，陰影分支延伸向周圍，處處都是反應，以至於，他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得，或者說，全都是真得。
霧越來越濃，淹沒周邊一切。
上川泉努力穩定焦急地內心，不能慌，一慌就容易出現失誤。
嗚嗚
沉重的船笛聲響起，左側白霧變淡，讓人能夠看見，一艘巨大的六桅帆船緩緩行駛過來。
和體積巨大的帆船相比，跑車就像是張開雙臂的螳螂。
上川泉抿嘴，他記得很清楚，這裏是半山腰，左側是空蕩蕩的，離地麵怕不是有兩三百米。
帆船越來越近。
在不行動的話，跑車會被帆船碾過去。
他心念轉動，陰影延伸出一部分，形成巨大的手掌頂住帆船。
砰！
白霧震蕩，帆船前進的勢頭被擋住，接著，船緩緩下沉，船頭和馬路齊平。
上川泉看見有一個人站在船頭。
那人留著寸頭，五官輪廓深刻，眼眸是灰色，身披棕色大衣，長褲，腳踏黑皮鞋，個頭挺高，大概在一米九五。
他張嘴就是一句英語，“”
“……，”上川泉沉默一會，還是決定說實話，“我聽不懂英語。”
“哦，抱歉，我對東瀛的話不太熟悉，想著能用英語交流，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來人非常流利地說著東瀛語，神態有幾分輕浮。
是一個討厭的家夥，上川泉皺了皺眉頭道：“你是那個十拳眾的人？”
“哦，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叫羅伊斯·普拉特，來自於自由國都，專門過來邀請你加入我們自由國都。”
他滿臉笑容，不像是有敵意的樣子。
上川泉麵色緩和幾分道：“先說說加入你們的好處。”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羅伊斯笑了笑，語氣真誠道：“上川君，你應該明白目前的處境，隻有投靠一方，才能保全自身，而在大國之間，還有比自由國都更強大，更合適的國家嗎？”
“最重要的是，我們崇尚自由，對你會有足夠的尊重，和優厚資源，讓你完全掌握禍眼。”
上川泉心念一動，道：“我還沒完全掌握禍眼？”
“嗬嗬，你加入我們就知道。”羅伊斯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上川泉隻有放棄打聽消息，道：“不會全是好處吧？”
“嗯，加入我們需要簽訂一份靈魂契約，上麵一條條都是規定，大半不需要在意，隻要你不對自由國都不利，上麵對你的容忍力很高。”
羅伊斯一揮手，白霧托著一份褐色羊皮紙過來，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英文。
上川泉一看，臉黑了，“我拒絕的話，又會怎麽樣？”
羅伊斯收斂笑容，陰著臉道：“隻有請你去死了。”
“你可以試試。”上川泉針鋒相對，陰影擴散，染黑大半山路。
白霧翻滾。
黑與白即將對衝。
叮
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上川泉第一反應就是來電話了，第二反應是，自己沒手機。
因為怕竊聽，名川千雪沒有給他配備手機。
“哎呀，到七點了，”羅伊斯關閉手機的鬧鍾，擺手道：“明天再見吧，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絕不加班。”
上川泉怒了，“你是看不起我嗎？”
羅伊斯歎一口氣，道：“八小時工作製度麻煩你了解一下，我已經滿勤了，下班的時間屬於私人支配，我和你又沒什麽深仇大恨，有必要打個你死我活嗎？”
上川泉一聽，這生活習慣既視感好強啊，像極了他過去上班打卡混日子的樣子，“你不加班？”
羅伊斯撓了撓頭道：“我的原則是絕不加班，工作八小時，玩樂八小時，睡覺八個小時，這就是我的生活規律。”
“就是這樣，明天再見，”他揮了揮手，帆船往後，四周白霧漸漸散去。
“混蛋，有本事正麵來打一架！”
後座一聲吼。
上川泉連忙捂住耳朵，回頭道：“你還活著？”
狼人姿態的琳達頂在車頂，齜牙咧嘴道：“我一直被困在白霧裏麵，怎麽跑都跑不出去。”
他疑惑道：“可你還在這裏。”
琳達也搞不清怎麽回事，煩惱地撓了撓車門，留下一道爪痕，“可惡！”
上川泉想到這裏，喃喃道：“他是怎麽發現我們，魔法？還是血脈能力？你對這方麵的事情有沒有了解？”
琳達晃了晃碩大的狼頭，“我們反抗軍在關南處境很艱難，連本土十拳眾的情報都搞不到。”
他沒好氣道：“關鍵時刻，你們一點都不頂用啊。”
琳達怒道：“想那麽多幹什麽，下車，我們追過去。”
上川泉驚訝道：“你追得到嗎？”
“當然，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我豈不是單純的笨蛋了。”某人對自己還是非常有清楚的認知。
他有點拖延症犯了，“那家夥不太好對付，先好好想想策略，不要太著急。”
“上川君，我們突襲對方也是一樣意外，意外對意外，不就平等了，而且我們人數占優，明天他再來，未必就是這樣。”
琳達說完，發現他直愣愣地看過來，狼臉露出不解道：“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不，就是有點意外，區區一個琳達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喂！”她齜牙咧嘴。
上川泉一拍她毛絨絨的腦門，“好，追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