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三大錯覺之一
這不是繁華的街道，卻也不是沒有人的冷清地方。
上川泉怎麽都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竟然會動手。
但在傘柄斷裂的那一刻。
本以為會恐懼的上川泉，內心出奇地平靜，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影式神隨心而動，從地麵陰影躍起，卷住傘柄，避免傘倒下。
同時，從濃鬱如果凍的影式神身上分裂出一道道剪刀形狀的影子，分割向身前少女。
恐懼，煩惱，焦躁，隨著這一擊而煙消雲散，隻剩下純粹的殺意。
少女輕易被絞殺，沒有爆出鮮血，化為一片片櫻花在空中飛舞。
奇異的是，路人沒有一絲驚訝反應，掃地的大叔仍在慢吞吞掃地。
結伴的學生聊著昨晚發生的趣事。
白領為生計奔波，神色匆匆地走過。
上川泉眉頭皺起，是幻覺？還是結界之類的陰陽術？
搞不清楚，他對這方麵了解太少。
影式神裹住全身，仿佛他擁有武裝色霸氣一樣。
接著，一根根尖刺湧出，每一根都長達兩米，防止對方近身。
“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大片櫻花匯聚成人形，少女踩在路燈，居高臨下地俯視。
上川泉朝那裏看一眼，短裙之下的風景是安全褲，表麵還有一個個看著恐怖的卡通頭像。
似乎是喪屍，眼珠子都吊在外麵。
發明這種安全褲的廠家，怕不是要堆著一倉庫的貨。
“很可愛吧，”名川千雪手撩起短裙，神色頗為自豪。
“……醜到爆炸。”
已經撕破臉皮，上川泉懶得繼續偽裝和善，言辭變得尖銳起來。
名川千雪放下裙子，“你的品味也和大眾一樣庸俗，真讓人失望，上川君，不，我該如何稱呼你才對？”
上川泉哼一聲，沒敢繼續動手。
他實戰經驗沒有，遊戲裏的戰鬥經驗不少。
他過去曾數次推爆對麵三路高塔，水晶差點打爆，本該穩贏的局麵，竟然被對麵一波反推了。
此類事件告訴他一個真理。
碾壓式的狂暴打法，隻適合對付菜鳥。
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任何一絲破綻都是致命。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嗯，以後叫你X君，”名川千雪說著，抬起右手，一張張金色符咒憑空浮現，以十個為一行，共十行，整齊排開。
“一般的A級陰陽師能夠同時操控五六十道已經是極限，我能一下子操控百道符咒，你要小心點。”
上川泉抿了抿嘴，他能聽出這句話的潛意思，通俗點翻譯就是，我比一般陰陽師要強很多，你隻有乖乖等死了。
“放馬過來吧！”他嘴上不甘示弱。
名川千雪眼眸微眯，“你已經輸了。”
“誒？”上川泉覺得視線顛倒，再一看，是頭掉了下來。
？？？
滿臉問號，就是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自己就這麽掛了？不對啊，為什麽他還能思考？
幻覺，上川泉想到這裏，視線驟然黑了。
一時間，他心慌意亂，不知是幻覺，還是自己真下地獄。
等他穩定心緒，已經過去三秒。
他視線突然恢複。
這裏不是街道，是一間封閉的密室。
沒有窗戶，陰森森的。
他坐在紅色拘束椅上，手腳都固定，扭頭看了看，地麵的影子被金色符咒鎮住。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名川千雪笑眯眯地走過來。
上川泉看了她一眼道：“這就是你和人談話的方式？”
她攤開手道：“沒辦法，不展示壓倒性的實力，你不會乖乖聽我說話。”
“……”上川泉很想說幾句硬氣的話，又怕疼，索性不說話了。
名川千雪看一眼時間，歎道：“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能在上課之前結束對話，不配合的話，我們都要遲到。”
上川泉抿嘴，還是沒說話。
“你不用擔心，比起幫上川報仇，我更好奇你的存在，你眼中看得世界是怎麽樣的？”
她湊近，附耳道：“我實在很好奇，你打傘是在掩蓋什麽？陽光？或者說是別的什麽？你能看見靈體嗎？”
上川泉沉默。
“嗬嗬，我不著急，會幫助你的人隻有我，其他人發現你，恐怕會第一時間殺死你，如果你真得能看見靈體，對那些老頑固來說，你就是燎原的星火，必須趁早撲滅。”
名川千雪手一揮，鎮壓的符咒消失，整個密室也崩裂成一塊塊，“你要是想通了，放學後在這裏等我。”
上川泉看了看周圍，還是在那個街道，黑色羽毛飄然落下，觸碰到人，地麵，路燈，皆會消失無影。
看不見，就不會有危險。
他手中的傘沒有斷，仍是好好地握著。
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覺嘛。
他了解地太少，無法百分百斷定。
“走吧，去學校。”名川千雪沒有解釋，率先走在前麵。
上川泉猶豫一會，抬頭看著那超越人類認知的靈體，終究沒離開。
名川千雪值得合作嗎？
他猜不透對方的心思，無法給出肯定答案。
隻知道對方確實比自己強大很多。
懷著糾結的心思，他一步步跟上少女遠去的腳步。
茅台高中坐落在城市東麵，地勢偏高，隻有一條緩坡道方便行走，其餘地方皆是茂密樹林，地麵堆積著落葉，還有蛇隱藏在其中。
偶爾會有學生在樹林玩試膽大會。
校園八大不可思議的傳說，校外樹林也占據一席之地。
上川泉尾隨名川千雪過來，看著少年少女充滿活力的身姿，他鬱悶的心情漸漸好起來。
假如忽視飄落的羽毛，忽視那頭怪物，忽視麵前的少女，未來的危機，這次穿越真得很劃算。
可那些都無法忽視啊。
上川泉又鬱悶了，多看幾眼女生們，心情再次好轉。
出社會的話，這麽多年輕的女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
而且，他現在的顏值不算低，不少女生都偷偷看過來。
沒想到，他居然有受女生歡迎的一天。
上川泉心裏生出上輩子從沒有過的感歎。
“喂，你看那個男生，沒下雨他撐傘，好奇怪。”
“該不會覺得這樣打傘很帥吧？”
“哈哈，我知道，這就叫做中二病吧。”
“有點惡心啊，他看過來了，還笑，糟糕，快走吧。”
四名女生加快腳步離開。
上川泉摸了摸臉，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解決自己的危機，不能辜負那些飄落在身上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