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同行
他們這個保健品公司是一家大型的集團，其實，清潭市的公司雖然在規模上是數一數二的，但到底也是集團下轄的一個子公司。而在清潭市下的各個縣裏，同時有分公司。
此次，他們就是要一個叫溫成縣的縣公司做調研考察。作為業務部門裏的兩個最受矚目的主管，申靜蘭和趙文峰這兩大主管親自隨同馬大軍出差。
在一個公司，如果想要看一個人是否受到上麵的重視，就從出差上就可以看出來。
老實說，馬大軍真心不想帶申靜蘭去。從骨子裏，他對這個女人也是很討厭的。在參加公司部門經理級的會議上，當聽到上頭幾次三番誇讚申靜蘭，甚至，有意要親自擢拔她擔任業務部的副經理。馬大軍立刻如同驚弓之鳥，憑著多年的職業敏感度，他隱約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禍害，將來，恐怕還會頂替他的位置呢。
作為公司的員工，張大光這次能有幸跟著領導出差。其實完全得益於申靜蘭的安排。
但跟著申靜蘭出差，本身就不算是什麽好事，從一開始，張大光就認定的。路上，他一直回想著同事們看他那眼神，擺明就是目送上法場的。可憐，，同情。，娘的，什麽情況都有。
在他們公司，隻有馬大軍這種部門級的經理，公司才會配備專門的車子。
所以，除了馬大軍和薛倩蓮單獨坐在一輛商務轎車裏，申靜蘭和趙文峰就被安排在了一輛相對簡單的MPV。
他們這些人出行，也都是分站隊的。比如，張大光和申靜蘭是業務一部的，於是，坐在車上，兩人就獨占了一排座位。
而趙文峰他們業務二部的人同樣也占了一排位置。
兩個在公司裏水火不容的部門，在坐車這種小事上，也是涇渭分明。畢竟，這所代表的乃是各方的利益。
不過，申靜蘭的業務一部到底在人氣上輸了一些。
此次，申靜蘭隻帶了張大光一個人過來。
但趙文峰除了帶著自己的秘書厲曼婷，還帶了兩個業務員。
這一路上，趙文峰是饒有興致，不時探過身子來，有意無意的找幾個話題和申靜蘭說幾句。
但申靜蘭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致，一直是敷衍了事。
到最後，索性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根本不搭理他了。
趙文峰滿臉尷尬，盡管對申靜蘭充滿了不滿，但生生的還是將這口怨氣咽下去了。
中午的時候，幾個人都到達了溫成縣。
前來接待他們的是溫成縣分公司的總經理郎永貴。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油光滿麵的臉上始終堆著歡快的笑容。尤其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申靜蘭的身上的時候，一時間閃爍出異樣的光芒來。
張大光記得的是非常清楚，這個郎永貴和馬大軍他們幾個人上前來握手，都是恭敬的看著他們的臉。唯獨和申靜蘭握手的時候，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胸脯上。這種放肆而大膽的目光總是看的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申靜蘭的笑容一瞬間就凝滯了，臉上滿是極不自然的神色。
其實，從級別上將來，郎永貴作為縣公司的總經理，是和馬大軍這個部門級的經理平起平坐的。但他和申靜蘭搭腔說話，卻表現出一種恭敬有加的態度。申靜蘭似乎也有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那一時間，郎永貴倒顯得更像是她的下屬了。
一般而言，上麵的人來到下麵調研，如果是臨近中午，這下麵的人如果腦子轉的非常快，就懂得應該盡快安排飯局。當然，這個講話也是一門藝術。
郎永貴看來是對這種藝術掌握的駕輕就熟的人，他上前就對馬大軍說，“馬經理，你這一路奔波，眼看著也快中午了，我知道你對工作是非常重視，同時對我們這些下屬也是非常體恤的。其實，大家都等著給你匯報工作呢。我看，不如邊吃邊聊吧。”
馬大軍看了他一眼，仿佛很讚許他這種行為，淡淡的笑了一聲，“嗯，這樣也好。快中午了，我不能為工作不讓大家吃飯不成。郎總，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就是了。”
郎永貴忙不迭的應了一聲，當下就去安排了。
張大光暗自讚歎這郎永貴會辦事的同時，也感慨，這就是所謂的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嗎？估計上麵下來的人，就算地位平等，這下麵的人也得唯唯諾諾，當做領導來伺候著。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中午下榻的酒店是溫成縣一家星級豪華酒店。張大光心中不免感慨，這溫成縣的公司每年的銷售業績他也有所耳聞，其實並不是很高。說起來，這就跟一個亟需上麵扶持的貧困縣差不多。
但是，郎永貴請客吃飯，卻絲毫都不含糊，在這種高級酒店吃飯，少說也得一兩萬啊。娘的，這些錢究竟最後誰來出。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底還是公司出血。其實，這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
作為一個最下等的職員。張大光是和趙文峰的秘書厲曼婷以及那兩個職員，同時外加上郎永貴他們公司的一些人作陪的。
雖然說如今是現代社會，流行的是人人平等。但在這種場合，其實等級製度一直都是森嚴無比的。在這個裝飾精美的包廂裏一共擺了三四桌的酒席，除了張大光他們這一桌的都是普通的職員的酒席，其他兩桌子坐著的都是溫成縣公司的各部門經理。
這些人主要的職責就是負責協同郎永貴招呼馬大軍以及申靜蘭和趙文峰這兩個業務主管。
郎永貴不僅安排了這些部門經理親自作陪，同時派上了公司的公關小姐親自上陣。馬大軍和趙文峰在那幾個美豔無比的公關小姐的嗲聲嗲氣的灌酒中。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作為唯一的一個女主管。郎永貴這親自上陣，坐在申靜蘭的旁邊，頻頻的敬酒。
同時，他會借著這個間隙趁機在申靜蘭的手上摸一下，或者趁機靠近她一些。似乎，這樣就可以占一下她的便宜一樣。
其實，在酒桌上，男人的本性是最容易暴露的。同時，也是最愛吃女人豆腐的時刻。
申靜蘭對此一直不勝其煩，但她不能做太抗拒的事情。她是過來人，對這個是有很深刻的了解的。
幾番推杯換盞，申靜蘭饒是少喝了不少的酒，可還是被郎永貴灌的有些上頭，臉頰微微的泛紅。眼波流淌，仿佛也流露出溫情脈脈的情愫來。
都說女人喝醉酒是別有一番生動的場麵的，此時此刻，申靜蘭仿佛正應了這一句話。
馬大軍和趙文峰饒是懷中有幾個豔麗的公關小姐獻媚，但，目光還是忍不住往申靜蘭的身上掃過來。
更何況是坐在她旁邊的郎永貴，眼珠子睜的奇大無比，緊緊注視著她那動人的風姿。他拉了一下自己的椅子，和申靜蘭靠近了一些距離，頓時就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芳香味道。
“申主管，我發現你喝了酒，更有味道了。”
郎永貴笑嘻嘻的說著，同時又端起了一杯酒，遞到申靜蘭的麵前。
申靜蘭擺了一下手，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郎總，你過獎了。我再好看，和你們公司的這些公關比起來，那也是黯然失色了。”
多少，申靜蘭的話裏是帶著一些諷刺的。
郎永貴也不知道聽沒聽出來，反而嬉笑著說，“申主管，你太謙虛了。我活了這麽長時間，像申主管這麽有味道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今天，能和申主管一起喝酒，我真覺得是三生有幸啊。”
郎永貴說著，一隻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放在了申靜蘭的腿上。
申靜蘭出來，穿的是緊身的圓筒裙。在坐下來後，兩條腿就露了出來。
雖然說她穿著黑絲，但被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這麽摸著，還是有些慌亂。
本能的，申靜蘭打了一下他的手，將他給打開了，然後笑笑說，“郎總，你喝多了吧？”
“沒有，我才喝了多少呢。申主管，今天我們要一醉方休才是啊。”郎永貴繼續厚著臉皮，竟然大著膽子將一條胳膊悄悄摸索到了申靜蘭的後麵，然後攔腰抱住了她。
申靜蘭驚呼了一聲，本能的推了一下他，謔的站了起來，氣呼呼的叫道，“郎永貴，你要幹什麽？”
郎永貴被這突如其來的推搡不僅差點摔倒，同時那一杯酒也濺的渾身上下都是。
申靜蘭的這一聲驚呼，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大家齊刷刷的盯著她。
郎永貴臉色漲紅，顯然說太過尷尬了。
馬大軍打量著申靜蘭，看了一眼，揪著臉，不悅的問道，“怎麽回事，申主管，好好的，你這是要幹什麽？”
申靜蘭的臉色也非常難看，她淡淡的說，“對不起，我不太舒服。你們繼續喝吧，我走了。”說著，拉開椅子就要走。
馬大軍見狀，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喝道，。“站住，申主管，你什麽意思？”
申靜蘭背對著他，冷冰冰的說，“沒什麽意思，馬經理，我身體不舒服，想要提前出去，希望你可以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