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嚴加處理
第252章：嚴加處理
狠戾的眼神在空氣中銳成一隻獵鷹。
帶著司徒靈曦被打的不甘與被季淩蘇過河拆橋的全部憤怒。
一旁，聽到種種言辭的花繡，近乎快用剜出血般的眸光瞪著司徒靈曦。
然而不管場麵再多淩亂，哪怕如今各路宗親已經眾口一詞的說要將她處理掉，季淩蘇一如既往的眉宇淡淡，仿佛市井外麵傳的那個不堪入耳的女人並非是她。
幽冷一笑，低聲道：“妹妹好手段，此時無聲勝有聲，竟然用這種方式逼我出來。”
見季淩蘇承認，司徒靈曦低嗤而笑，道：“姐姐這話說的，關妹妹什麽事情？隻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妹妹可從頭至尾什麽都沒有說過。”
此話一落，雖沒承認，但此話比承認更加有份量，兩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季淩蘇也不惱，輕輕挑眉，笑道：“哦？這麽說，妹妹是認定我就是你姐姐了？”
話說的模棱兩可，帶著幽幽的警告冷意，司徒靈曦聞言輕哧一笑，道：“是與不是，姐姐自己心裏清楚，總是威逼利誘我做什麽？反正皇兄此刻已在上京周邊境內，想必到達京都也就是須臾間的事情，等他來了，不是自然一切真相大白了？”
什麽？
晝國皇帝司徒彥歌要來？什麽時候的事？
眾皇親麵麵相覷，對沒有事先得知情況接待，如此失禮甚表愧疚。
可同時，若先前還有任何揣測與顧忌，此刻都已然半分不剩。
季淩蘇對於將司徒彥歌這樣推擺上台麵的司徒靈曦微微冷笑，袖袍中，指尖在扶手上輕點。
不錯，沒想到她擁這種方式攔住司徒彥歌，還能被司徒靈曦用這種方式公布於眾，浮出水麵！
頓了頓，多位宗親湊頭商議後，其中一名抱拳道：“靈曦公主！既然你皇兄大駕已到，我等自會想法設法給予厚待，隻是今日之事，已然傳遍全城，怕是必須要處理，等不到你皇兄大駕。此事事關我朝一妃名譽，還望公主給予準話！”
司徒靈曦卻麵色平靜，淡淡看了一眼後，道：“我不知道。”
倨傲的模樣讓眾皇親想到數日前在太廟齊聲聲討司徒靈曦，意欲將她驅趕回國，紛紛麵色微啟尷尬。
頓了頓，一人道：“昔日前，或許是吾等錯怪靈曦公主，今日若此事證實，靈曦公主就是解救我龍氏名譽的恩人，自當以貴禮代之。”
季淩蘇聞言，唇角笑意更深。
不錯，還知道以退為進，為自己創造最好的製敵環境，還尋求保護！
森冷的笑意讓司徒靈曦看著別樣刺眼，然而她也還是神情深深一斂，冷笑，“不知道！”
這……
頓時場麵一場嘩然。
季淩蘇冷笑，掃了一眼龍玹。
龍玹蹙眉，俊秀的眉頭自進來，疙瘩就沒有鬆開過，見季淩蘇這一眼望來，更是挽出了最新高度，可依然緩緩開了口，“靈曦公主但說無妨，即便說錯，朕也恕你無罪。”
眾人神情一斂，這才明白司徒靈曦在等什麽。
而司徒靈曦也這才抬起瞳眸，幽深的掃了眼那朝思暮想的男人，頓了頓，冷笑，“皇上說話算話？”
龍玹雙手交合置於腹前，雍容且涼淡的靠坐龍椅中，“朕一向說話一言九鼎。”
“是麽！”司徒靈曦想到自己那背後的紫凰圖案，想著半月前龍玹那涼薄的一記狠掐，以及最後想起龍玹那最後一句的狂怒之語，自己這兩日被季淩蘇寸寸陷害的境遇，心底莫名升了些道不出的委屈，眼眶微濕了下，繼而迸出撕碎人般的陰狠。
頓了頓，抬著眸，她望向季淩蘇，一字一句道：“姐姐，一定要讓妹妹說出你曾經的那些事情，你才肯認嗎？”
曾經的那些事情？
話音一落，空前的轟鳴響徹，眾皇親議論紛紛，對於先前的那項罪名似乎瞬間刷新了新的認知，莫不是還有更大的罪名？
這這這……
頓時，就有宗親急不可耐道：“靈曦公主請講！”
季淩蘇笑而不語。
司徒靈曦掃了眼龍玹，又看向季淩蘇，陰毒道：“昭和姐姐，你當初離開禦天，是因為退婚白宸宇不成，又沒辦法嫁過去，自覺無法麵對吧？”
話音落，宗親集體怔大了眸光，什麽！賢妃娘娘曾經還有過婚約？
還是跟一個商賈之戶，享譽大陸的九代富賈之戶嫡子白宸宇？
雖然每一個人都知道白氏富可敵國，若一般尋常王侯將相，誰也不敢小覷了去。
可皇貴商輕，白宸宇跟他們的威震四海的禦熙皇帝怎麽比！昭和公主若曾跟白宸宇有婚約，一旦傳開，誰會在意白氏家底，別人隻會說，他們皇上收了一個連商賈之戶都不要的破鞋！
一杆龍族皇親氣的麵色泛白，龍玹想開口，但被季淩蘇的磨光又掃射了回去，蹙眉，眸光幽冷的看著她，靠坐龍椅中，憋氣，又不吭聲。
季淩蘇笑笑，“繼續說。”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行徑，換來司徒靈曦一聲譏諷輕笑，眸光幽幽，頓了頓，她繼續道：“至於姐姐的行徑，小時候倒還算中規中矩，可自八年前事情出了後，姐姐提刀砍人，大砸金鑾殿，砍了皇兄的龍案，後來又一把火燒了晝國半個皇宮，這些事，姐姐不會又忘了吧？”
什麽！
季賢妃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龍氏宗親集體怔大眸光，簡直感覺自己在聽天書。
晝國六年前皇宮被燒的事情，諸國都略有耳聞，每個人都隻當是宮廷走水，失誤所致，卻不想真相居然是這樣！
頓時，幾名年邁的龍氏宗親就氣的臉色憋紅，身後宮人慌亂，急忙順氣。
“至於姐姐最出名的事情……”司徒靈曦掃了眼季淩蘇雍容的坐姿，輕笑，“妹妹前些日子從德妃娘娘那聽到了個故事，聽說皇上攻打後唐之前，德妃娘娘因為不滿皇上婚事推遲，追去了邊防，卻在中軍帳看到了一個人，姐姐——三荒女魔頭，季淩蘇，這個名號姐姐不知道熟不熟悉？”
此話落，全場已經不能用倒吸氣來形容。
以荊山王老王爺為首的禮教派，更是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一拍桌子，怒斥道：“夠了！話至如此，皇上處理吧！”
失身，有婚約，土匪，這樁樁件件，哪一樣能是入的了他們龍氏宗祠的！
別說褫奪賢妃稱號，這樣的公主，若司徒皇帝來了，那也領回去吧！他們禦天可供不起這樣的菩薩！
龍玹擰眉，看著季淩蘇不說話。
季淩蘇視而不見，隻對著司徒靈曦淡淡一笑，道：“說完了？”
“還要說什麽！賢妃娘娘可真是讓吾等刮目相看！”荊山王怒不可遏，當下就厲聲喝止。
這是龍玹的叔父，當年先皇的胞弟，龍玹登基時，也是一力扶持之人，若在龍氏宗親之中，荊山老王爺的名望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饒是龍玹，也必須得給其三分薄麵。
季淩蘇不卑不亢的坐著，見其發怒，也不膽怯，點點，道：“原來我朝宗親也都是些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一旁，李敬德佝僂著身子，見狀，嚇的一臉煞白，又急的滿頭大汗，可饒是給季淩蘇如何頻使眼色都沒用。
季淩蘇依然我行我素的把話說完，“也真讓昭和刮目相看！”
挑釁的話讓荊山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宵小之女，不過一介異國公主罷了，膽敢跟本王這麽說話！怎樣？你若真是金枝玉葉，本王也樂於皇上能與晝國結秦晉之好，可你這算什麽！難道在晝國丟人不夠，還要連帶我禦天萬聖之尊跟著你一起聲名掃地？”
荊山王不能忍！
饒是先皇曾經那麽胡來，硬抬了出身不高得紀文青為賢妃，好歹那個女子也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擔得起四妃的殊榮。
可龍玹是誰？享譽九荒，功績此刻可與三百年前聖祖皇帝相媲美的萬聖大帝！先帝都不能比！他們禦天龍氏同心同德，盡力輔佐，指望的就是來日龍玹能一統江山，像命格內預測的那般，功垂千秋，若被這等名聲給帝王史書添上一記敗筆，荊山王何以將來九泉之下麵見皇兄！
荊山王氣的麵紅脖子粗，季淩蘇淡淡一笑，從容不迫道：“若我真是如靈曦公主話說的那樣，我認了罪，離開皇上也行……”
聽到這句，龍玹明顯指尖蜷了一下。
“可這些事樁樁件件跟我沒有關係，我認什麽罪？”
季淩蘇笑的俏然，明媚的酒窩讓人心情頗生好感，荊山王怒目之下，一句‘跟你沒關係？’還沒問出。
那邊，司徒靈曦按捺不住的冷笑就率先傳來，“沒有有關？昭和姐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我說的這些，點點滴滴，都有事實可查，稍一打聽，都證據確鑿，怎麽就成了跟你沒關係了？姐姐是說自己選擇性健忘，還是說自己伶牙俐齒，事實辯白辯白就可以化為烏有？”
“是嗎？既然靈曦妹妹口口聲聲說本宮有數狀罪名逃脫不了，更是證據確鑿，那怕我辯白什麽？莫不是覺得自己在信口雌黃？而荊山老王爺，難道昭和又有說錯？這麽大的罪名，隻聽靈曦公主一人言辭，不聽聽別人的話，就可下斷論，難道不是不分青紅皂白？難道老王爺就不怕冤枉了昭和，讓他人陰謀得逞嗎！”
“你！”司徒靈曦被季淩蘇倒打一耙，差點氣樂了。
而荊山王也被氣的麵色緋紅，宛如一巨大待燃的花炮，頓了頓，聲如洪鍾道：“行！既然昭和公主辯白，本王就給你辯白的機會，你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