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得知真相
第248章:得知真相
司徒靈曦冷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櫻雪說的一點兒錯也沒有。
若不是一開始就想下手,怎麽會在這麽巧的時間,她正好急需要皇兄出現的時候,司徒彥歌的腳步就這麽活生生的被攔住!
全世界,能讓皇兄怕的女人,也隻有季淩蘇一個人!
而依照季淩蘇的秉性,斷人後路的事情,完全做的出來。
櫻雪已經嚇到魂不守舍,如果……這一切都是昭和長公主陰謀的話,這麽不動聲色的按捺這麽多天,然後慢慢的引她們公主入坑,那該是怎樣讓人恐怖的籌謀。
而司徒靈曦心裏,也已然差不多。
一件件,一樁樁,雖然拆開看,都能想明白,可讓真的發生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不敢相信。
她被算計了,是被一個自小看著不是那麽聰明的女人從頭到尾算計了個狠狠的!
而且,前麵的事情就算了,大不了就算她一不小心落了她人的圈套,此刻三麵受製,無力掙脫。
可讓司徒靈曦覺得恐怖的是——這個泥潭似乎深不見底。
因為隻要季淩蘇想弄死她,她幾乎不用考慮就能確定一件事。
此刻就算她什麽也不做,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季淩蘇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公主氣節高亮,應該早日送走,以免被禦天這等鬧事辱沒了名聲”為由,掃地出國。
至於後麵——一旦出了上京地界,那便……
心涼至此,司徒靈曦感覺整個手臂都冷到在發寒。
一旁,櫻雪也嚇到了魂不守舍,“公主,現在怎麽做?要是皇上一直不來,禦天怕是待不住了,可若要回去,她既然敢這麽謀劃,必定做了萬全的準備,一旦跟皇上碰不了麵,又出了上京,以長公主那打人的手段……”
櫻雪想到以前在晝國的種種,實在覺得有的時候暴力是件好可怕的事情!
司徒靈曦自然知道,頓了頓,她咬著牙,找到最後一抹期望的地方,道:“派人飛鴿傳書給母後,讓她盡快派絕頂高手來保護我。”
“是。”櫻雪領命,急忙踉蹌著想要出去。
然而不等邁步,司徒靈曦就煞白了麵容,“等等。”
櫻雪回眸,“公主,怎麽了?”
“本公主上次接到母後來信是什麽時間?”
“是……半個月前。”櫻雪瞬間明白,臉色刹那也泛白。
半個月前!!!司徒靈曦已經無話可說了,隻有天雷陣陣,每一道都從天而降,將她劈到皮肉翻滾。
縱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心智足夠堅韌,但事好認,氣難順,一時間,司徒靈曦一口心火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頓了頓,一個憋氣,昏了過去!
風雲變幻。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遇到了一個可怕的敵人,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間就將你算計的進退維穀,八方受敵。
而是等你清醒的那個刹那,發覺她就近在咫尺。
睜眼,對視到榻邊季淩蘇的刹那,司徒靈曦差點沒尖叫出來。
而季淩蘇則幽幽而笑,掃視著司徒靈曦驚恐的麵容,頗是“不解”道:“喲,妹妹這是怎麽了?姐姐不過昨夜就寢早,關門沒聽見你敲門,你這一夜就氣倒了?”
今日的季淩蘇一身流蘇紗紋雙裙,細長的紗帶與冰絲的麵料交織,層層浮光麟動,又片片流煙墮霧,本就是極其華貴鵝黃係的色澤,再配上一頭青絲間那熠熠生輝的東珠與鋯石鑲嵌的玉齒步搖。
整個人活脫脫如鑲嵌進晨光裏的絕色宮妃。
司徒靈曦這一看,可看到的不光是一個天仙絕美,更是兩個人此刻那氣勢,麵容憔悴的對比。
瞳眸陰沉一斂,她攥緊了拳心,“昭和,難道你認為我現在還會信你?”
季淩蘇輕笑,“我做什麽了?為什麽不可信我?我還瞅著妹妹哪日氣色好點了,讓你跟皇上見個麵呢!”
“司徒淩蘇!你夠了!”司徒靈曦一下惱了,憤怒坐直,怒吼。
季淩蘇愣了下,莞爾勾唇,搖搖頭,“妹妹果然睡了一覺糊塗了,我姓季,叫季淩蘇,不是司徒淩蘇!”
“有什麽不一樣?你母妃姓季,你憤恨父皇,除了在皇宮之時,自小不肯以司徒自居,每次出皇宮遊玩,你都會自稱自己為季淩蘇,這又有什麽不同?你能改變的了你是司徒家血脈的事實?”司徒靈曦冷笑,眸光輕賤,“怕是你自知早年名譽掃地,辱了司徒家的名聲,擔心世人都知道還有這麽個十五歲就殘花敗柳的長公主,而故意隱瞞不報吧?”
見在這種境遇下都還能不忘找到切入點去揪扯別人痛處來鬥爭的司徒靈曦,季淩蘇冷冷一笑,並不作答。
反正她確實不是司徒家血脈,爭不爭沒有意義。
而這一點落在司徒靈曦眼中就是默認,想到季淩蘇如今靠這個身份,絲毫不受其名譽所累,放置被褥邊緣的五指,緊緊抓了一把。
頓了頓,季淩蘇懶得跟她墨跡,雙腿交合,靠坐在榻邊椅背中,徑直說明來意,道:“我今日來,也沒興趣跟你吵,是司徒彥歌來信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照顧下你,所以我賣司徒彥歌一個麵子,你已這番境地,就算待在禦天,也沒有任何意義,不如……”
“你想讓我回晝國?”
“不好嗎?”
“嗬!”司徒靈曦一聲輕笑,幽深的看著麵前不動聲色,演戲比她還真的女人,道:“你倒現在還要演,還搬出皇兄作假,有意義嗎?”
季淩蘇挑眉,悠悠一笑,“我演什麽了?”
“你想趁我回國的路上殺了我,對嗎?”司徒靈曦挺直了腰板,緊攥著被褥,帶著絲絲憤怒的顫抖,“我告訴你,你做夢!我不會回禦天,你也不會得逞!”
“這都不走?”季淩蘇眉眼上下一掃,盡是譏諷,“其實我要是你,倒不如直接出城送條命來的痛快,活著,可能會生不如死呢!”
見季淩蘇說話愈發狂妄,而且直言不諱的迸發對自己的殺意。
司徒靈曦冷笑,心顫不甘之餘,更是極度不解,“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我想要勾引皇上,他到底從未所動,我也並未得逞過,怎麽這樣都能值得你對我動殺意?昭和,你的妒心是否也太濃烈了些!”
季淩蘇聞言輕笑,勾起的唇角絕美無雙,“殺你?的確,雖然我跟你不同,我還真就接受不了任何女人勾引我的男人,不過就你的這些行為,的確不足以讓我想殺人,隻是……”
季淩蘇望向司徒靈曦,雙眸緊眯,“你不該去禍害龍珂!”
司徒靈曦聞言笑了,像聽到什麽樂不可支的大笑話,雙肩抖動,她道:“龍珂說白了就是一個王爺,跟皇上連胞弟都不是,更別說和你壓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條船,他不過就是你一小叔子,弄不好還有可能是顛覆你男人江山的人,你幹嘛那麽費心費力?你不會是跟我一樣,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的吧?”
季淩蘇輕哧,談話間,雙瞳粼粼泛寒,“司徒靈曦,要不是這是龍珂的地方,我不想給你留作妖的機會,真想給你一巴掌!”
司徒靈曦睫毛一顫。
季淩蘇傾身,湊近,一字一句道:“別把每個女人都跟你想的一樣齷齪!人有七情六欲,七情可不光隻是愛情!親情,友情,一樣難能可貴,就憑我進宮的那段日子,龍珂為我的事費心費力,就憑在我在位份最低,舉宮皆笑的時候,他給我的噓寒問暖,真誠待之,就憑他有了喜歡的人,第一時間來給我報喜的那份親人間才有的別樣在乎。包括他每一聲皇嫂,每一次望向我的親切,我告訴你,龍珂這弟弟我認定了,也管定了!”
抑揚頓挫,‘敢傷他就先過我這一關’的話讓司徒靈曦愣了下,隨即大笑出了眼淚,可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猩紅了眸光,怒斥,“親情,友情?女人之間都不可能有友情,男女之間可能有嗎!更別說你是不是弄錯了件事情!司徒淩蘇!跟你有血緣關係的是我,我是你的親妹妹!他不是!若你肯一開始幫我得到龍玹,我何至於去這麽抓著龍珂不放!害他的是我嗎?是你自己那可笑的私心!妄圖一個人霸占一個男人!而我隻是想做龍玹的女人而已,是你不肯讓步把我逼到這一步的!”
“嘩啦!”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
季淩蘇與司徒靈曦同時回頭。
刹那間,兩個人看著門口佇立著的身影,同時驚愕了眸光。
一身清簡衣衫,這兩日憔悴消瘦很多的龍珂就那麽呆呆的站在門口,聽著先前所聽到的一切,怔愣。
他是先前才聽說膳房的小廚子說漏嘴,得知昨夜司徒靈曦暈倒了,想到最近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又滿是愧疚的行徑,他知道她不太想見他,可是他還是去端了湯藥過來看她。
如今,看著腳邊青瓷碗碎裂一地,湯汁濺在雪緞的鞋麵,他眸光睫毛微微顫了顫。
沒有太多表情,靜靜的抬眸看了眼皇嫂,充斥了些水光,又靜靜的看向了司徒靈曦。
“一開始。”“得到龍玹。”“隻想做龍玹的女人。”
想著那幾個詞匯,他毫無知覺的點點頭,又垂下眸光,不知所措般晃了晃眼神,最終還是輕點著頭,什麽也沒說,就那麽靜靜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