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得逞的司徒靈曦
第218章：得逞的司徒靈曦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皇上說的不是普通的三媒六聘，說的也不是皇室皇上娶親，內廷司的一些繁縟禮節通過，上報太廟，就算迎娶。
他問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
這……
鬆源思索了下，低頭輕笑，從嗓子眼發出幾聲怪異忍憋的氣息，“怎麽？皇上莫不是還想效仿古人書中所說，花前月下，來一場山盟海誓的表白不成？”
按照皇室禮儀製度，從季娘娘當上奉儀，去內廷司備案之時，皇上這可是都是季娘娘名副其實的夫君了！
更別說“懷孕”後，身份更是上報太廟。
這幾個月下來，早都老夫老妻了，還想求婚？
鬆源低笑，龍玹倒也沒介意，一手滑到腦後墊著頭慵懶靠著，一手把玩著拇指上的寶翠扳指，嗤笑，“哪有那麽惡俗，隻是總覺得欠她一些什麽罷了。畢竟朕跟她這一路，全是一場場被誤會的鬧劇，以前就算有身份，也隔著一層虛假。你別忘了，朕想把她當妻子，她卻總不拿朕當回事……”
鬆源聞言愣了下，想著過去的種種，點點頭。
不過注意到皇上此刻的話裏的那句出賣本心的“妻子”，唇角忍不住弧度更深，“屬下是沒有給拙荊求過婚，我九荒並未有此傳統，所以屬下也不清楚怎麽做，想來……跟書裏講的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差不多吧？”
龍玹卻搖搖頭，深邃如海的眸光凝視著頭頂圓帳的花紋，想著從白宸宇那聽來的。
他們現代的男人若娶一個女人，都會有一個求婚……
無關其他名譽地位，隻是‘我和你’。
唇角淡淡一挑，“應該不是那樣。”
“那是怎樣？”
龍玹揉揉眉心，道：“朕也不知道……”
娶一個另外世界的女人，他怎知那個世界的一切？
不過想想季淩蘇那喜歡浪漫的眼睛，或許她渴望過吧？
一夜過的很快，等鬆源令了任務退出，騎馬往上京趕，打算告知季淩蘇，皇上不幾日就會回來時。
大帳中，龍玹摩挲著手中兩人癡纏那一夜，季淩蘇趁他不備，塞到他衣服口袋裏的碧血虯龍，唇角淡淡一挑。
十幾日了，以往外出辦事從不會分神的心，如今倒愈發歸心似箭。
不知那個女人在做什麽。
罷了，這兩日把事情交代完就回去吧，從未覺得入寢是件這麽困難的事情，現在愈發覺得孤枕難眠！
等朝陽初升的時候。
數百裏之外，在山林間夜宿一宿的季淩蘇也在清溪邊洗漱，往龍騎大營趕來。
這一日，饒是藍影等人覺得再辛苦，也不敢阻了人家小夫妻見麵的熱情勁，一個個踏塵而飛。
這一路行進的很快，等季淩蘇到達龍騎大營之時，正好是傍晚第一縷夜輝潑灑。
準點率高達百分百！
藍影等人默默豎了個大拇指，退下。
季淩蘇獨自溜進了大營。
因為龍珂與司徒靈曦在，她不想來的太過招搖，免得一旦攪合了事情，讓龍珂以為她又千裏來送絕殺！
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主帳內，準備了一日的司徒靈曦也身著金縷百花蝶裙隨著龍珂坐在了其內。
帳中，金燈焯燃，饒是身在外麵，一切該有的皇帝規格一份也沒有少。
龍玹落穩坐中央，無視司徒靈曦別樣收拾過的模樣，沒有說話，隻安靜用膳。
晚膳前，龍珂又大咧咧帶著人闖進了他的營帳，揚言要跟他一起吃。
雖然不喜，卻沒有太多感情流露，點點頭，算是允了。
才有這樣一幕場景。
燭火跳躍間，司徒靈曦凝視著龍珂挑眉興奮看來的，‘看！我沒有唬你！’的眼神，心中譏諷了一句白癡！
紅唇卻微微抿出笑意。
因為眼前的男人實在是太過豐神俊朗。
昨天的事情，她雖然有些自尊心被打擊的不爽，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
龍玹這個男人越是對她疏離，越是有原則的處世一切，她就越發不受控製的喜歡，越勢在必得！
太有人格魅力！
她甚至幻想著，若自己是龍玹的心上人，這樣舍棄萬般嬌花美眷的一世三千寵愛，那該是多值得給全天下炫耀的一件事！
伸出蔻丹的玉指，她嬛嬛捏過酒壺，開始給斟酒。
柔順的模樣極美，尤其光暈沿著她雪白的頸子劃出一道溫和的光弧。
然而吸引的，也僅僅隻有龍珂的雙眼。
龍珂其實是不太願意靈曦在別的男人麵前露出這樣搖曳生姿模樣的，不過想想對方是自己皇兄，也就算了。
“皇上，這一杯是靈曦敬你，當初是靈曦不懂事，跟賢妃娘娘發生了些衝突，惹了些不愉快，以至於娘娘似乎一直對曦兒有所成見……”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可落在龍珂耳朵裏，就是‘所以皇嫂嫂當初才這般阻攔他們的婚事。’
落在龍玹耳中，就是另外一層深意。
沒有去接酒盅，而是淡淡掃了眼，端起手邊茶盞淺酌一口，道：“既是對賢妃的賠禮道歉，怎麽敬到朕這裏來了？”
冷淡的口氣讓龍珂率先不滿，蹙眉，“皇兄！皇嫂嫂那我們自然會去道歉，你若不悅，想怎麽罰我都可以，可我們千裏迢迢來了，你連一盞酒都想要拒絕，莫不是想以那件事，毀我一輩子不成！”
狂躁加上這四個月多月來的憋屈，讓龍珂的話口氣很衝。
一旁，侍奉的李敬德抬眸看了眼昨天還挺高興，跟這靈曦公主出去一趟，回來後，今天又開始給皇上橫鼻豎眼，此刻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完全不解皇上話中深意的就發脾氣，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龍玹沒有說話，隻是那麽幽深的看了龍珂一眼，頓了頓，對著李敬德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是！”
李敬德帶著侍奉的太監極其軍營給配來的親衛都散開走遠。
畢竟這是家醜，皇上此番來邊防大營，也是為了一些政治目的，若讓這裏的人得知皇上與靖王爺竟然如此勢同水火，終究是件不好的事情。
散了侍奉人員的大帳瞬間清簡下來，隻三人映饒的孤影顯得有些空洞。
不過這對於不需要再想辦法把人都支開的司徒靈曦來說，簡直是上天庇佑！
帳內氣氛冷卻，龍玹靜靜看了龍珂一眼，頓了頓，終究什麽也沒說，將酒樽接過，飲了。
複雜的眼神讓龍珂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皇兄想跟他說些什麽，卻又難以啟齒。
加之兩人多年的感情，皇兄的這個此時無聲勝有聲讓他感到有些愧疚。
不過想想自己這艱辛的四個多月，想想司徒靈曦那一次次哭泣的眼淚，而他已經被逼到無路可走的絕境，默默心底說了句抱歉……
飯就這麽繼續用著。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有碗碟碰撞的青瓷聲傳來。
而龍珂也終於為自己的冒失領了錯，龍玹喝完那一杯，神色便徹底冷淡下來。
冰冰涼涼，完全讓人不敢再有任何造語。
龍珂懊惱。
司徒靈曦卻眉眼一動間，委婉笑了，“都怪我不懂規矩，禦熙帝萬金之身，我一介公主怎可貿然敬酒，如此，倒惹得更不愉快了。”
知書達理又懂分寸進退的模樣，讓龍珂心裏掠過一陣心疼，“曦兒……”
龍玹峰眉輕蹙了下，沒有說話。
司徒靈曦輕咬了下粉唇，緩緩道：“不如，靈曦不做聲了，你們聊，我在一旁給你們跳支舞助興，緩緩氣氛吧？”
話音落，龍玹與龍珂雙雙一愣，隨即，不等龍玹說出‘不必了’，龍珂就大喜道：“對對，讓曦兒給皇兄跳支舞看看，曦兒的舞可是一絕！”
龍珂急於想緩和氣氛，同意的毫無邏輯。
龍玹盡管不悅，終究看著龍珂那已經飽受打擊的臉，忍了忍，點頭。
司徒靈曦得逞，眉眼掠過一抹精光，起身前，給龍珂斟了一盞酒，款影起身。
不一會兒，輕哼的小調加上柔軟的舞姿，翩翩就成了帳內一道極其亮美的風景線。
不得不承認，司徒靈曦的舞姿的確很美，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一水袖一折腰間，媚骨自然天成，加上那一身萬蝶飛舞般的鵝黃色宮裝群，一瞬間，整個帳內，似乎都是她營造出的絕色畫麵。
龍玹淡凝著眸，不帶神采的觀看著，一切本沒有什麽不妥。
隻待一曲跳罷即可。
然而問題就在於，龍珂幾杯酒盞下肚後，開始麵色微微煞白起來。
龍玹看向，“怎麽了？”
“好像有點跑肚兒。”
龍珂捂著小腹，悲慘說道。
龍玹蹙眉，淩唇啟了啟，可不等說話，龍珂就立刻飛快抬手製止，“我去去就來！皇兄，讓靈曦先給你跳著，你等我！”
說罷，龍珂就不給龍玹任何拒絕的機會，一陣風似的跑走。
帳內隻剩兩人，龍珂的離開，隻讓司徒靈曦側眼看了一記，就不著痕跡的冷笑一記，水袖一揮，轉出一道不同先前中規中矩，極度妖嬈的舞姿。
而且越跳，越寸寸逼近。
氣氛變得古怪，尤其昏昏黃黃的燭火，更似給這個鍍了金般的帳篷填上一些旖旎的色彩。
而司徒靈曦那長長的繡蝶水袖，似乎也更放肆的朝一處撩動。
帳外，季淩蘇避開一切士兵，尋到主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極度稀少的守衛。
季淩蘇想要抹黑進去，不過想想這麽少的守衛，萬一龍玹正在裏麵秘密談論事情，這麽貿然闖進終歸不好。
想了想，繞到了側方帳篷的一處布簾窗口處。
含笑輕挑起帆布簾，帳內，一人飲酒觀舞，一人婀娜多姿的畫麵就映入眼簾。
而也就在這一刻，司徒靈曦那長長的水袖，就那麽輕舞著勾過龍玹的下巴，妖冶出萬種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