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心記得回家
第153章：心記得回家
韓軒將她放在床榻，傾身壓上，“歐洲的婚紗設計師到了，什麽時候回去量尺寸？”
問完話，才發現季淩蘇的神色有些怪異。
迅速收回眸底的通紅，她擠出傾美的笑容，“你想什麽時候回去？”
韓軒靜靜凝視著她，沒有接話，直到良久後，緩緩傾下唇，一點點靠近她的唇線。
季淩蘇睫毛顫著，沒躲，直到韓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她沒有拒絕，他徹底吻了進去。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以前那些日子因為懵懂，與韓軒始終沒有撕破兩人相互喜歡的那層皮，直到兩人真正在一起，韓軒也隻是從親吻臉頰開始。
也許他覺得她還不到成熟的時候，也許他是想把一切都留在結婚那一天。
因為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對方，她是他的，整個組織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們從來不急著去突破生命裏的每一道防線。
可她不是不懂，生活在那樣沒有感情，卻肉欲橫流的環境，加上身邊有個萬年芒果樊筱鈴給不斷科普，她幻想過有一天跟韓軒發生關係會在怎樣的情況下。
隻是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心情，沒有心跳，沒有悸動，有的隻是整個腦海裏不斷壓下去，又不斷想起來的漆黑眼睛。
他的每一個眼神，他的每一個動作，包括他每一次吻來，帶給她全身灼熱的溫度，戰栗的感覺，都在清晰又喧囂的折磨著她。
她從不知那個男人不知不覺中能在心裏攥刻下這麽多痕跡，深到發疼，清晰到心酸。
韓軒的吻綿延又深邃，帶著淡淡清新的氣息，也帶著不緩不輕的力道。
對於韓軒來說，他是曾想過一切留到結婚那天，可命運的事情突變的太多，見麵，讓他發覺她也在努力想要回來，而且左玥笙告知的她經曆八年，在古代這種十五為婚的地方堅持這麽久還是幹淨身子，讓他本做好坦然接受一切的心突然像給了什麽意外，欣喜無限。
而這些日子，這個現在明明跟他在一起，卻永遠流露著淡淡憂傷，讓他不知所何的季淩蘇，他開始不再那麽確定。
她在難過，他卻不知道為了誰……
吻越來越深，直到她因為缺氧淡淡從唇間擠出嚶嚀，韓軒不曾隱瞞半點對她的態度，包括想一輩子擁有她的想法。
所以脫掉T恤，露出精健的腹肌與胸膛，他的手也不遲疑的朝皮帶卡扣解去……
季淩蘇對視著即將到來的事情，沒有矯情，或許這是她斬斷所有情絲，徹徹底底將心安分下來的唯一辦法。
隻是就這麽赤裸麵對著韓軒，她總是會想著另外一個多次展現征服欲的男人，包括他身上的每一寸線條，腰身上的一塊淺疤。
他說想要她時候，真誠又狂野的眼。
睫毛顫了顫，道：“把燈滅了吧……”
韓軒看了她一眼，正好在解手槍套，便抬起一槍，對著十米外屋子桌邊的燭火射去。
“啪！”一聲空氣炸響。
冰冷黑色槍管中如流光飛射出一記子彈，擦過蠟燭苗心，直定入牆。
燭火甚至連掙紮的微晃都沒有，就立刻湮滅。
熟悉的槍聲讓季淩蘇耳膜一震，回想起曾經打槍的日子，與每次摸上那冰冷器械心中淡淡的歡喜，她終究是屬於現代的。
屋子黑暗下來，季淩蘇終於能望著眼前的虛無，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很快過去。這就是人生，無謂好不好，隻有對不對。
韓軒傾身下來，重新吻上了她的唇，手也開始解她身上每一件衣衫。
季淩蘇遲疑了下，閉上眼，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主動送上了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韓軒微怔，繼而徹底斷了猶豫的神思，沒有多少男人能在麵對女人這種無聲的邀請還能保持理智，所以韓軒也不例外。
狂熱的吻沿著季淩蘇的唇角遊走，滑過脖頸，吮過耳垂，逐漸升溫。
手解開季淩蘇身上的一件衣物，沿著曲線滑動。
季淩蘇摟他摟的越緊，他的吻與動作也越熱情。
直到她唇息淡淡吐出一個字，“玹……”
韓軒在應哼間，吻回到了她麵頰之上，卻在下一瞬，唇間觸及到濕漉漉的感覺後，停了下來。
淺淺的‘xuan’發音應該是在喊他，可為什麽她的眼角會流出眼淚？
溫溫的，鹹鹹的……
他輕輕吮走那股溫熱，卻飛快流出更多。
直到他徹底停下，季淩蘇顫顫的睜開眼，露出通紅一片的眸底。
兩人四目相對，韓軒支著手肘居高臨下凝視著她那毫不作偽的眼淚，最終唇角淡淡勾了兩下，起了身子。
季淩蘇想拉回他的身子，說繼續，可她做不到了，指尖猶如千斤重，她也再無法自欺欺人，也無法欺瞞他……
穿上衣服，韓軒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背對著沉默了一會兒，聽到後背她傳來隱隱抽泣，轉身，抬手用指腹拭去季淩蘇眼角的淚光，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別想了。”
永不過問的態度讓季淩蘇一瞬間眼淚更多。
她哽咽著，“對，對不起……”
韓軒淺淺一笑，“你我之間何須說這句話。”
頓了頓，他抓過她的手，在指尖落下唇瓣，摩挲著象征彼此關係的戒指，凝色道：“你我分開太久，……所以有些事情我不過問，但不管你為哪一處風景流連過，我隻要一點，心記得回家，好不好？”
黑暗裏，琥珀色的眸光晶瑩剔透，就像兩顆永遠透著光輝璀璨的星星。
沐浴給人光芒，又不會灼人眼球。
季淩蘇凝淚看著他，心底隻有動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韓軒清澈一笑，給她拉上被子，“那睡吧，我等你睡著了離開，明天我們收拾收拾就回去，請柬已經發出去了，兩月後的婚禮沒有新娘可不行，在你最喜歡的聖彼得大教堂，之後至於你喜歡住哪裏，我都陪你。”
季淩蘇心間一顫，對視著韓軒唇角淡淡的弧度，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像無數次小時候那樣，道：“你給我唱首歌吧？”
“想聽什麽？”意識到她已答應，韓軒沒有拒絕。
“好久不見。”那是陳奕迅的歌，韓軒如大提琴般沉靜的聲音唱出來別樣好聽。
韓軒淺淺一笑，“好。”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
“……我多麽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季淩蘇聽著歌聲，緩緩入睡。
韓軒輕輕拍著她的被子，直到她呼吸徹底均勻，才收回了手。
黑夜裏，韓軒靜靜凝視著季淩蘇沉睡的花頰，頓了一會兒，伸手緩緩從她枕頭下抽出一個東西。
那是脫衣服的時候，她趁他不備塞進去的，這些日子，他都偶有看到。
伴隨著繩結的拖動，一個通體雪白的玉件出現在眼底。
韓軒拿起，發覺是一個似龍非龍的玉雕，晶瑩的白玉中，夾雜著絲絲猩紅之色，像血，像赤丹。
摩挲著那冰冷中又透著溫暖的玉質，韓軒眸光漸漸幽深……
呆了一宿之後，季淩蘇就與韓軒踏上了回去的路程。從那之後，她似乎終於放下了心裏的芥蒂。雖然有些事情她還是學不會忘掉，但是最起碼，韓軒的溫暖與遷就能讓她平靜了很多，不再會那麽瘋狂的想起。
想想婚期，想想韓軒，她不想對他那麽不公平。
韓軒也刻意避開了一切古代的詢問，隻給她不斷回憶一些兒時的趣事，帶著她遊山玩水。
途徑上京的時候，韓軒說想看看古代京城的繁華。
上一次他們是繞山道而走，並未經過皇城，回來的路途正巧聽說趕上了巧安節，一種古代慶祝夏季百荷盛綻，現代卻從未有過記載的節日，便想入城一看。
季淩蘇心底微微一顫，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心底淡淡的平靜，便點點頭。
她已慢慢忘了他，不會有事的。
走進皇城，踩著因歲月而磨得光滑的青石地磚，觀賞長街密密麻麻各自家曬出的荷花盆景，季淩蘇被韓軒牽著而走，一路上都是不停側目凝視而來的眸光。
尤其那些未出閣的少女，看到韓軒的一刹那，都露出了難以控製的嬌羞，絲絹遮麵，羅扇掩唇，三三兩兩湊成一團邊笑邊偷看。
經過一個賣銀首飾的路邊小攤，季淩蘇看著那蝴蝶造型的銀簪子很好看，便湊頭挑揀，韓軒佇立在一旁，不一會兒就引來了一片圍觀。
西北民風開放，未出閣女子不如南方那般溫婉，開始韓軒被看，還會禮貌笑笑，結果引來更多驚豔的眸光，到後來，饒是他脾氣再好，也漸漸有點頂不住那越來越多的灼人的凝視，輕咳了下嗓子，將錢袋遞給季淩蘇，道：“我去茶樓等你。”
掃了眼現下環境，季淩蘇點點頭，韓軒離去。
墨色羅衫的高挑俊男離開，那些少女都露出一臉失望，在對視到韓軒交談的女子麵容後，原本躍躍欲試的女子也都沒了底氣，三三兩兩散開，隻有極個別的會不死心，佯裝吃茶，跟進了茶樓。
賣首飾的大娘看了一眼，湊頭道：“姑娘，這公子跟你什麽關係？”
季淩蘇愣了下，想到不久後的婚禮，宛然一笑，“夫君。”
大娘聞言蹙眉，道：“那你可得看好點。”
“看他做什麽？”季淩蘇拿起兩隻釵比成色，不置可否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