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朕多疼你
第83章：朕多疼你
龍玹點點頭，上揚的唇角迷人的讓人心顫，可落在季淩蘇眼中，隻有撕碎的衝動，“朕也是衡量再三才給你的這身份，為難了甚久，不過也不錯，全宮上下，就跟你皇後兩人是單家獨戶，而且她還忙，你什麽都不用做，光陪睡就行。”
看看，朕多疼你！
後半句沒說出來的話讓季淩蘇血壓簌簌的直奔頭頂而去……
抽著唇角，她道：“你……把我當母豬？”
龍玹聞言淡蹙了下眉，“母豬？”無語的搖了搖頭，接著道：“母豬好歹是母的，還讓朕碰，你……充其量算個公的。”
“噗嗤！”圍觀聽著的幾名宮女都忍不住噴笑出了聲音，又不敢大笑，憋的肺都要憋炸。
崔尚宮隻當是季淩蘇這些日子吃了虧，昨夜侍寢矯情，沒讓皇上碰，也沒多想。不過聽到皇上如此調戲季奉儀，被逗笑之餘，也明白了什麽叫還沒出世的金鳳凰。當下，投去的眸光多了兩分深邃。
然而季淩蘇就想殺人了，怒視著龍玹，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
龍玹卻不受其灼，不管季淩蘇的眸光下刀子，還是淬毒，都平靜的扣著自己的衣服，待穿好後，朝季淩蘇輕哧笑了一記，轉身離開。
隻是途徑梳妝台的時候，眸光淡隱出一道漣漪的光。
走出寢殿的時候，已經卯時五刻，宮殿外，跪著的一群宮人一見他出現，集體叩首哭切道：“皇上！奴才知錯。”
龍玹站在台階上冷冷的看著，李敬德迎上前，沉穩撫禮道：“啟稟皇上，從冷月宮擅拿季奉儀東西的奴才們都在這裏了，除了中宮，各宮都有參與。”
說實話，李敬德也是一查才知道這季奉儀看似什麽都沒做，卻不聲不響的得罪了整個宮的女人，原本都是因為拿捏不準皇上的態度，都隻是指使著宮人來偷偷壓榨一下。
不想等皇上下令冷月宮封宮後，這些各宮小主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途徑，不過兩天，就讓人來來回回把冷月宮搬了個幹淨。
因為當朝後宮有兩位太後坐鎮，一位皇後輔助的緣故，沒什麽人敢明目張膽的造次，這都是些小動作，人多手雜不怕查，就算真查到了，充其量也就是壓榨了幾床被子，也不怕怪罪。
龍玹冷著眼，看著跪在最前麵幾個來自趙德妃，林淑妃，蕭季奉儀宮裏的奴才，他們的眉目雖然在說知錯，卻沒什麽異樣。
冷唇笑了笑，什麽也沒說，徑直朝殿外龍攆走去。
凜風赫赫的龍袍衣擺冷鷙煞人，經過眾奴才麵前的時候，帶過一道冰寒的氣息。
李敬德會意，立刻冷了聲色對著身後的眾位太監副總管吩咐道：“藐視宮規，公然欺主，把這幫不懂規矩的奴才給雜家帶下去！怎麽做，各位副總管都清楚！”
“是！”
冰冷的話幾乎把所以跪地的奴才都打入了地獄，不置信的同時，頓時，一片哭切之聲大起，“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知錯了！”
而前幾宮季奉儀的奴才們更是呆滯成傻，怎麽也沒想到皇上居然會為了一個奉儀，處置他們，絲毫不管各宮季奉儀的臉麵。
但皇帝就是皇帝，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他的決定與天威。
麵對身後烏壓壓一片跪地求饒的奴才，龍玹甚至連腳步頓也未頓，就冷寒的走向了龍攆，帶過的氣勢直逼人的心口，一腳腳踩過的距離更像是將他們的懺悔碾的粉碎。
李敬德心中沒有同情，隻有活該。
這皇宮曆來隻有一個主子，也怪這些小主太過放肆，敢借助皇上的命令大伸其爪，今天皇上若不管此事，隻怕再有下次，就敢直接動人了吧？
季淩蘇被吵到，走出寢殿門口正想問都吵什麽，對視到眼前的一幕，看到他們每個人雙手托舉的從自己宮裏扒出去的東西，再看著每個人悲切如奪命般不停的朝龍玹的方向叩頭，大呼原諒。
心滿滿一顫。
他……
明黃色的背影霸道又張狂，麵對求救的聲音不帶一絲遲疑與心軟，想著他昨夜湊近的那句‘想不想朕幫你算賬？’
季淩蘇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好像一個從來不報希望，或者不指望它發生的事情，它發生了，且回饋給你的結果，遠超乎你的想象。
雖然處理宮人隻是一件小事，但它透露出來的那種‘除了朕，誰也不能欺負你’的感覺。以及他滿滿的縱容，不聲不響就幫你處理一切的態度。
季淩蘇覺的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突然帥的不能自已，而她的心裏什麽地方在砰砰跳躍著。
見她出來，那些求救皇帝的奴才突然像是再度找到了求救信號，紛紛給季淩蘇跪地叩首道：“季奉儀饒命，季奉儀饒命！奴才們知道錯了！”
季淩蘇垂眸，看著那群膽戰心驚的人，道：“他們會怎樣？”
李敬德看了眼皇上，道：“按照宮規，每人杖刑二十。”
季淩蘇聞言一愣，二十……按照古代人打板子的程度，幾乎是皮開肉綻了，體弱的說不準會一命嗚呼。
想了想，瞟了眼那些一臉殷切的奴才，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龍……皇上！”
聲音不大，但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再度發生了，幾十上百人呼喚不到一次回頭，隻季淩蘇淡淡一聲，正踩在雲梯上龍攆的龍玹就頓步回頭了。
黑瞳望來，他姿態涼淡，沒有說話，但眸光寫出問題，怎麽了？
“這幫人真的要這麽處罰嗎？”
龍玹瞟了一眼哭嚎的人，又掃了眼季淩蘇，道：“朕要趕著上朝，隨你。”
淡淡一句話，沒有頭，沒有尾，說完就上了龍攆，或許是真的趕時間，龍攆八匹馬拉著比往日更快的速度，飛快駛離。
而他留下的那句話自然的就像是相公匆忙離開前對妻子的一分隨意的囑咐。縱容的連圍觀來所有看熱鬧的季淩蘇手下，都張大了嘴巴。
這得是多寵主子，才能當著眾目睽睽的麵說出這句話。
見性命有救，那幫宮人忙不迭的給季淩蘇叩首。
李敬德遲疑了下，看向一臉也沒從震驚中回神的季淩蘇，有些不敢苟同道：“小主這是打算放了他們？”
季淩蘇瞟了一眼那些眉眼中雖然恭敬叩首，謝恩求饒，但都流露著絲絲輕蔑的宮人，蘭唇淡淡一勾，瞳色閃過一道精光道：“不！我隻是想讓他們在杖刑前每個人加一千個蛙跳！”
什麽！
全場驚愕。
那些本以為沒事了，心中充滿鄙夷，覺得奉儀就是奉儀，誰會真吃飽了去得罪各宮季奉儀的人，頓時傻愣傻愣的。
李敬德也呆住，蛙跳是什麽？但通過那一千個的數字，感覺很是不詳，想想自己每次的遭遇，李敬德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藍影他們噗嗤一笑，好笑的搖了搖頭。
指望主子心軟？那是真沒見過她心狠的時候！想著他們以前慘無人道的訓練，隻能委婉的歎息一聲。
一千個蛙跳，等著死吧！
所以，皇上的不留情麵加上季淩蘇的恃寵而驕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本來龍玹夜宿冷月宮引起的風波就在每個女人心口上紮了一刀，這一做，更是又啪啪扇了兩巴掌。
有道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所以當每個宮殿看著抬回來奄奄一息的宮人時，對季淩蘇的仇恨又升了一個檔次。
蕭季奉儀，林淑妃，趙德妃等人鬧到文太後那裏的時候。
文太後樂嗬嗬的端出來六盤果子讓她們梨花帶雨說了一天的委屈，等離開後，文太後翠金的指套輕撥弄著盛開的絹花，對著身邊的蘇旖問道：“此事你怎麽看？”
蘇旖沉思了一會兒，如實道：“奴婢覺得季奉儀此罰甚好！”
“哦？怎麽講？”
“無規矩不成方圓，奴才終究是奴才，就算季奉儀身份再低，也是皇上的女人，輪不到這些奴才來欺壓，各宮小主如此做，幾乎是不拿皇上的命令放眼裏。而季奉儀雖然身份低微，可若因此事忍了，或者饒了他們，看似像是與各宮為善，但終究隻是淪為軟欺罷了。”
文太後又笑笑，道：“你難道不覺得她此舉是恃寵而驕嗎？”
蘇旖垂眸，繼續如實道：“若放別人，奴婢興許也會這麽認為，可這季淩蘇奴婢見過，崔尚宮那日得令掌箍她的時候，眉宇之間穩如山鬆，那種氣勢不像是做的偽。若不是奴婢出現的及時，或許那一日就會傳出季奉儀頂撞趙德妃的事也說不準。奴婢鬥膽認為，她是不懼後宮各位季奉儀的，而一個人既然最劣勢的時候不懼一切，順境也就不見得是恃寵而驕了，而且若她真恃寵而驕，奴婢覺得定然不會處罰如此輕，奴婢覺得，季奉儀的警告之意遠大於實際報複。”
文太後聞言滿意的頷首點點頭，“哀家也是這麽認為，這丫頭初聞時，因為璟兒說她幫玹兒拿後唐國，身手極其好，進宮時挺擔心她的性子，沒想到是個識大體，懂分寸的女子，今日之事更是讓哀家欣喜，這要放一般嬪妃，得此殊榮指不定怎麽報複，亦或者膽小到不敢與各宮嬪妃抗衡，幫其求了情，她做的很好，不卑不吭，罰而不傷，尺度拿捏的實在是中宮之才，讓哀家刮目相看。”
“是！太後獨具慧眼，看起來含飴弄孫指日可待了。”
文太後滿意笑笑，指著牆角的石榴花道：“去，給冷月宮送去，添添喜氣，順道告訴她七日後來壽康宮參加百花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