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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季淩蘇的委屈

  第79章:季淩蘇的委屈

  前麵那些話都可以是故作大方裝出來的賢惠,但如今,她甚至拿獨寵與皇嗣利誘,這個季淩蘇都至始至終記的都是綱紀法度,沒有一絲逾越的想法,這讓她感到很欣慰。


  宮中女子不少,可每一個都恨不得把皇帝關在自己宮殿,為了爭寵,什麽樣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文氏倒不覺得女人爭寵有什麽不對,可文氏覺得,爭寵總要有個度,將來的太子得是個品性兼優的女人帶出來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性子溫婉,又沉穩大氣,說話言談舉止不卑不吭,連同在冷月宮待了這麽多日,也沒有任何哭鬧尋事的行徑,安分,知禮,被龍玹冷落也不抱怨,給她恩寵也不驕躁。文氏覺得季淩蘇真的很好,很符合她選兒媳婦的標準,最主要玹兒也喜歡。


  然而龍玹唇角的譏笑隻越來越盛,冷的像冰,“中宮?母後還是別操朕的心了,她當奉儀挺好,您就當沒個人是了。”


  說罷,轉身就走,憤怒的身形是文氏從未見過的狂躁,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文氏蹙眉道:“為什麽?如此賢惠,真心愛著你的女子,為何不要?”


  龍玹頓步在殿門口,愣了愣,嗤出一聲諷刺,好似帶著一抹傷痛,“那就讓她一輩子賢惠好了!朕不需要!”


  “磅!”話音落,殿門被重重合上。


  文氏看著那垂落的佭紅色緯簾,心微微一震。


  似乎許多年前,也有那麽一個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從她這裏憤怒離開,說了句。‘她要去送死就去好了!朕不缺她一個!’


  然而,在那個‘她’真的去了後,那個男人終生再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青年正好,卻相思成疾,直到逝去,手裏也握著‘她’送的同心扣,下葬皇陵,不離不鬆……


  算一算,玹兒的生辰即將到來,‘她’的忌日也要到了吧……


  龍玹出了壽康宮,回到紫微殿的時候,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將礙著他腳的第一個東西踢飛。


  “哐當!”東西砸碎的同時,整個紫微殿都陷入一種莫名的寂靜中。


  頓了頓,龍玹厲聲道:“李敬德!”


  李敬德走上,鞠躬,“奴才在!”


  “冷月宮封宮!一切事宜按照冷宮給朕處理!不準任何人探視!龍璟去軍營視察!龍珂去處理白氏的事情,告訴他,收不上兩百萬兩稅金,朕就給他立刻賜婚!從今天起,再讓朕聽到宮裏丟了什麽東西,朕就格殺勿論!”


  “是!”漫天的怒火,狂嘯如冷君閻帝的模樣震懾了所有人。


  那個曾經隻會沉冷發火,一切不悅都喜行不露於色的男人,第一次,憤怒到這種地步。


  龍玹發完火,就直接進了內殿,金色的緯簾飄動,李敬德看了一眼,搖搖頭,往外走去。


  龍珂接到消息的時候,頓時嚇得午覺都沒睡完,直接穿上衣服就飛奔戶部。而龍璟微微蹙了蹙眉,想著最近皇兄不斷外派他的行為,忍不住問道:“宮裏出什麽事了嗎?”


  傳話的是小路子,見狀遲疑了下,小聲道:“雜家也不清楚,隻知道皇上發的火很大,聽隨行的侍衛說,似乎是去了一趟壽康宮回來就這樣了,好像是提及到了季奉儀。”


  季淩蘇?

  龍璟握著馬韁,頓了頓,將韁繩交給旁邊的侍從,道:“我回宮去看一趟。”


  “王爺!這……皇上下令說是讓您去軍營。”


  “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路子搖搖頭,全天地下也就王爺您能將抗旨說的這麽雲淡風輕。


  算了,繼續當不知道吧。


  冷月宮內,卸去‘月’字的宮殿本來就看著冷了一截,莫名的侍衛封宮後,就顯得更加蕭條了。


  兩天,季淩蘇看著每天跟監獄似得送進來的飯菜,眉頭緊鎖沒有鬆開過。


  綠錦與花繡也不吵了,每天就看著她一起坐在木欄上發呆。


  “主子,這……我們回吧?”


  這……主子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怎麽這禦天皇帝看著好好的一個人,冷麵無情起來,成這番模樣。


  實際上季淩蘇也很想走,但是心裏就是有些不甘,憑什麽!

  龍玹的行為很明顯,就是在趕她走,可不就是欺負了下他的蕭季奉儀,又把他的姘頭林淑妃氣哭,趙德妃氣走而已麽。事兒又不是她挑起來的,怎麽最後他的處罰會落在自己頭上?


  難道是因為那天去壽康宮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要麽是太後去找他了?

  而他認為是自己跟太後說了什麽,想要爭寵,或者想要給他生孩子,所以他覺得有必要疏遠自己,保持距離?


  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樣的日子她真沒過過,冷清點無所謂,關她,這種禁錮感令人窒息。


  冷蹙了下眉,道:“好,夜裏走。”


  夜間,當萬籟俱寂,寒風淡起之時,季淩蘇準備去梅園再看一眼,她挺喜歡這個地方,清雅,幽靜,但這已經過完年,春天很快就要到,那個時候,梅花就要落盡。


  綻放了一冬的美麗盛景也將再看不到。


  粗略算算,離開山莊已經一個月了,而她也在皇宮了住了二十多天,不知道是不是從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住過這麽多日子,下決定離開的時候,心裏竟然有淡淡的不舍……


  推開梅園的門,季淩蘇靜靜探看著滿園的盛景。


  這裏她從未讓人踏足過,為了怕破壞這一方淨土的安逸,每次都隻是在梅園淺處溜溜。


  而今夜,她突然想往深處走走,給綠錦說不必跟著,讓她們繼續收拾行裝。


  綠錦知道她也不會有事,點點頭,轉身離開。


  季淩蘇沒有掌燈,隻借著月光沿著梅樹間行走著,地上的積雪因為沒人涉足的緣故,鬆軟飽滿,踩在上麵會一步壓出一個腳印。


  梅園很大,嗅著冰冷的梅花香氣,季淩蘇覺得心情沉靜很多。


  然而,在越過一顆高樹,準備再走幾步就回去的時候,季淩蘇突然愣住,看著眼前雪地上綿延至深的腳印,眉心漸漸蹙起……


  腳印是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的,逆向看去,似乎還能透過層層梅樹,看到零星的燭光。


  有人?


  意識到這個問題,季淩蘇遲疑了下,沿著腳印一步步跟了上去。


  直至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冰凍的湖泊出現眼前的時候,季淩蘇也看到了一個明黃色背影,他披著錦毛披風,靜靜的低坐在一處石頭上。


  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隻是凝望著湖泊對岸在發呆,單薄的背影很堅硬,但映在柔和的月光下,這種堅硬隻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孤獨,甚至是一種亙古不變的孤冷。


  一瞬間,季淩蘇似乎看到了一副畫麵,天地間似乎孤零零的就隻剩下這一個人,不管滄海桑田,風雲變幻,他從年幼到年老。不管底下多少人跪拜,臣服。


  那個高高的金字塔王座頂端,他就那麽平靜的坐著,不嗔不怒,不喜不悲……


  龍……這是龍玹嗎?

  聽到聲響,龍玹轉過了頭,立挽的眉心帶著不悅,“朕不是說過不讓你們跟著嗎?”


  蹙眉說完,才看到梅樹下站著的是誰……


  一時間,兩人靜靜對視,時間好似靜止了。


  寒風卷著飄零的梅花瓣從兩人之間麵前刮過的時候,季淩蘇睫毛微顫了顫。


  第一次,她似乎沒那麽討厭一個皇帝,而那身明黃色映在滿園紅梅,皎潔的月光下,顯得別樣柔和,而身後冰凍的水色湖泊又襯托出一種雄偉的大氣,梅花落在他的肩頭,勾勒出一方美麗的畫卷。


  一種,淡淡的,來自男人帝王般的柔情……


  而龍玹靜靜看著站在梅樹下一身雪色的女人,素淨的站在那裏就像天上的那一泓月光。


  兩人彼此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龍玹的眸光淡淡垂落在她肩頭的包袱上,似乎明白了什麽,顫了顫,淡淡轉回了頭,“你要走?”


  季淩蘇收回了眼神,遲疑了會兒,走了上去,坐在他身側。


  感覺他身子僵直了下,又緩緩鬆開。


  季淩蘇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不是你逼的嗎?”


  “朕逼的?”龍玹偏來臉,緊蹙的眉峰帶著不解。


  “難道不是嗎!”季淩蘇黛眉緊緊挽成一個疙瘩,像是這幾日的憋屈終於找到了正主兒,當下不管不顧的數落起來,“膳食越來越差,每天都給我喝稀粥,吃豆芽!到今天直接連米都不見!不給碳取暖就算了,連燭火都給斷!我已經抹黑睡了兩天!過冬不給衣服就算了,行,我自己帶的有,不靠你大爺,連棉被都要收走什麽意思!你是看我山裏呆下的,不如你那些金貴的女人們嬌弱,皮糙肉厚經凍是不是?”


  龍玹蹙眉,冷宮……待遇不是這樣,而她……


  想要握手試試她的溫度,被她一把甩開,季淩蘇找到了話匣子,委屈與憤怒徹底點燃,“你的女人三天一找麻煩,兩天一來嘲諷,你有管過嗎?你在看著!哪怕她們讓我下跪,你也沒有一次出現攔過!我想走,你覺得我傷到你皇帝的臉麵,惹了禍不負責任,行,我留下,可假的吧,我現在也是你名義上的女人,你就這麽對我負責的?龍玹!我真是這輩子都沒住過冷宮!你讓我住了個夠夠的!我也多想像她們每天罵的那樣,當個皇宮最劣等的女人,幹脆吊死算了,也就不用再受你這鳥氣!”


  說到最後,季淩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心底彌漫的委屈似乎怎麽也說不完,直到哽咽出聲,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不想哭,可眼淚卻越來越多。


  像是怎麽止都止不住。


  直到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攬過她的後腦勺,讓她落在了一個寬闊又溫暖的胸膛,緊緊將她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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