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換個法子收拾他
第24章:換個法子收拾他
季淩蘇黛眉緊蹙。
頓了頓,冷聲道:“那你們兩個也出去給我蹲馬步去!”
白風藍影對視一眼,知道今晚的事情他們倆也是的確玩過頭了,乖乖走出門外,在院落裏雙手抱頭,紮好馬步。
屋內,綠錦看著怒色難平的她,想到皇帝今晚過分的話,問道:“主子,那現在怎麽做?”
微微思索後,季淩蘇秋瞳冷抬,迸出銳色,“那就用第二套方案。”
“什麽方案?”
“把他趕走!”
當初把他劫來,可不是沒給她自己留後路。
若正麵報複不成,她就把他轟走,讓他嚐嚐顏麵盡掃的滋味。
當然,也不是直接趕,多少得給皇帝留點裏子,狗急還跳牆,萬一這皇帝毀約怎麽辦?隻要表達出她對他深深的不屑與鄙夷就成。
綠錦義憤填膺的點了頭:“好!主子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季淩蘇抬眸,看著這次堅決站在自己這邊的丫頭,心稍稍寬慰。
花繡卻抬眸瞅了瞅神情堅決的兩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忍不住道:“主子,這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再一次賠了夫人……”
後半句話她沒說出口,就被季淩蘇與綠錦同時瞪過來的眼神嚇到。
花繡吐吐舌頭,悶悶站好。
“你也出去蹲馬步去!”季淩蘇冷冷一唾,花繡驚愕抬眸,隨即露出可憐兮兮看了一眼,“主子,我也去啊?”
“你也去!”
花繡再三癟嘴,發覺季淩蘇沒有一絲動容的意思後,不甘情不願走了出去。
綠錦狠狠的瞪了花繡一眼,偏頭對季淩蘇笑道:“主子別理她,她從小就愛潑涼水。要我說,主子這個決定非常正確!當初就不該劫這皇帝,達成交易就完了,還是應該把重心放到嫁人上麵來,其實皇上有句話說的不錯,主子年紀不小了……”
後半句話她也沒說出口,因為季淩蘇冰冷的眸光看的她毛骨悚然。
“嗬,嗬嗬……主子,我就不用出去了吧?”綠錦訕訕笑道。
“你說呢?”季淩蘇唇角冷冷一勾。
下一瞬,整個南苑瓦礫顫了顫,“都給我出去!”
屋外,白風藍影訕訕的打了個招呼,“你也來了啊?”
綠錦把花繡往邊上擠了擠,悶悶道:“是啊,幸會。”
花繡抬眸瞅了眼天色,道:“可別幸會了,這鬼天氣,萬一半夜下雨,我們可就是落湯裏的山鳳凰了。”
三道幽怨的眸光瞪來。
“烏鴉嘴!你閉嘴!”
屋內,季淩蘇扶著額頭,不解這都是哪來的妖魔鬼怪,或許有一天,她要被自己的下屬坑死也說不準。
半夜真的下起了雨,一陣驚雷,讓季淩蘇從噩夢中驚醒。
想到門外的四個人,她赤腳下地快速走到窗前。
卻一看外麵的空空如也,頓時氣樂。
這,這這,這四個烏龜小王八蛋!真是的,這要放現代組織,早被一槍崩了!
也難怪他們吃準了她的脾氣,知道她對自己人從不下狠手。
算了!氣悶的搖搖頭,她重新回榻睡覺,可這一下,就怎麽也睡不著,先前的夢魘就時刻徘徊在腦海裏。
夢裏,她回到了現代,看著三十二歲的韓軒在教堂裏與其他女人在舉行婚禮。
她無所適從的站在門外,問他,為什麽不等我?
他抱歉的凝視著她,道:‘對不起,八年時間太長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改變。’
她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垂頭望著枕邊的羅盤,季淩蘇指尖輕輕摸了摸。不管怎樣,都必須回去!哪怕韓軒不再等她,她也必須尋一個答案。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一起任務,他的溫暖就像一泓清泉,在那個嚴酷的訓練營內,保護著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或許已經是他的新娘。
因為那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他們一起去執行任務,一個翻滾間,她看到了他褲兜裏滾出來的紫色絲絨盒,在她詫異的那個瞬間,他借著黑暗飛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道:‘被你看到了,執行完任務,晚上的。’
赤裸裸的意思讓她臉紅,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沒有等到那個晚上……
有些感情就像刻在心頭的烙印,他的溫潤儒雅,謙和幹淨,一直是她喜歡的模樣,完全不像另外一個人……
眼前瞬間閃過一張挑釁到死的冷臉,除了譏笑就是鄙夷眼神的男人!
頓時季淩蘇的心火就不著痕跡的點燃起來。
有種想將他先奸後殺,再‘呯呯’狂扇數巴掌的衝動!
一夜難眠後,季淩蘇天不亮就喊來了十八寨的當家,秘密召開了會議。
會議完,每個人都遲疑的看著她,王大虎子等人更是以手掩麵垂著頭,裝不被看到。
季淩蘇冷眼一眯,“你們這什麽意思?”
周大鼻子訕訕看了季淩蘇一眼,尷尬的笑道:“季大當家,這次能行嗎?”
上一次他們快被整死了,前半夜還得意洋洋的整著以前從不敢招惹的人,後半夜卻被人玩死,渴的幾乎喊娘。
從不知道人渴起來,那種唾沫都想分幾次咽的感覺會那麽……銷魂。
所以這次一聽又是對付禦天軍隊,再聯想到昨天爆炸的新聞,季淩蘇把禦天軍隊的主帥給劫了,當下尿顫都能嚇出來。
還敢再動手?
季淩蘇一看他們那模樣,便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當下氣的胃隱隱作痛。
都是龍玹這混蛋!以前這群人對她從來都是信服,在三荒地帶的五年,她說一都沒人說二。
如今這事鬧的,她真是從裏到外一點兒威信都沒了!
紅唇微抿,她冷冷一笑,“如果不行,是否各位就不幹了?”
如女王般尊傲的氣勢無聲彌漫,眾人麵麵相覷了一下,集體抱拳道:“唯季大當家馬首是瞻!”
整齊的聲響讓季淩蘇心情稍平,她起身,丟下一句:“出了事我抗。”便信步離開。
眾人抬頭,不約而同迸出興奮的精光,各個摩拳擦掌起來。
他奶奶的!能報上次那幫龜孫子看著他們喝水幸災樂禍的仇了!哈哈!而且責任還是季大當家一個人扛,這事太美好了!
人群中,唯有角落的一人緩緩抬起雙瞳,望著季淩蘇離開的方向,眸底陰冷劃過。
之後的三天內,龍玹一如既往的讓季淩蘇見識了什麽叫做全世界最難伺候的人!
喝茶水溫不對,倒了重新泡!
吃菜鹹淡不對,倒了重新做!
連他妹的茅廁都不肯共用,要單獨修建!
季淩蘇無數次的想問,你老是要翔香一些?
又覺得那張賤嘴指不定會回她一句,你聞過?
最後千事萬事都歸為一句話解決‘朕是皇帝!’
好好好!您是皇帝,您特殊!
季淩蘇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跟他斤斤計較,反正即便收拾了他也不見得能挽回來自己多少麵子,而且還會耽誤她的時間,給他留下自己的話柄。
隻要知道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操蛋的存在就完了!
她有辦法收拾他!
所以第一天午膳的時候,某人的侍衛無比鬱悶的跑來匯報情況,某人投來幽深的一記,她不屑偏過臉,吃自己的飯,他看了一會兒不說話。
第二天夜宵的時候,某人的侍衛悲催狼狽的跑來匯報情況,某人投來幽冷的一記,她淡靜的喝著燕窩,翻著書籍,他唇顫了顫,依然沒出聲。
第三天晚膳的時候,這個除了找事挑刺,嫌棄她一切都是劣等貨的男人,終於在侍衛走了後,放下筷子啟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季淩蘇沒抬眸,細瓷勺攪動,小酌了一口桂花甜湯道:“皇上日理萬機,你看你的奏折,我幹我的事,你管我是想幹什麽?”
言下之意你不會想倒貼吧?我可看不上你。
龍玹聽了出來,唇角淡淡勾弧。
其實龍玹是個很安靜的人,大多數時候除了找事,他都是會獨自看書,批奏折,即便身邊有人伺候,也完全沒有存在感。
專注的神色很好看,特別是他遇到什麽不喜的事情後,眉心淡淡的褶皺與微抿的薄唇都平添著一股高冷的憂鬱氣質,就像一副不容玷汙的絕世古畫,深深淺淺,筆墨濃淡。
隻是也孤冷的讓人覺得沒有什麽可以靠近他。
所以季淩蘇經常會覺得很爽,這種人就該孤獨一生才對!
不過……得除過他想做什麽事的時候,比如現在那雙比潑墨還要深邃的黑瞳盯著她,銳利輕笑……
“你想趕朕走?”
一針見血的話讓季淩蘇愣了愣,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能一眼看穿本質,抓住重點。
試問她表現的並不明顯……
龍玹半靠在太師椅中,雙手搭在扶手上,帝王尊傲之氣盡顯。看著她的微怔,他唇角微挑:“其實朕覺得差不多就行了。”
認輸還要認的這麽高冷?
季淩蘇收回神思,不屑一嗤:“怎麽?天下第一的皇上是不想走,還是怕我把你的軍隊拆掉,起膽怯了?”
譏諷掛唇,他道:“朕的確是不想走。”
見季淩蘇一愣,他繼續笑道:“可原因不需要季大當家知道。”
言下之意反正都不會關她的事,讓她別自戀唄?季淩蘇黛眉一蹙。
“至於膽怯,季大當家就更想多了。”
雖然她的確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短短三天,他的整個禦天軍隊都被這個女人當戲子一樣耍來耍去,而且一天手段比一天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