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天下第一膽
第八百七十七章;天下第一膽
“我聽都聽的有些煩了,那個浪蹄子竟然順著風言風語不要臉的去找他,真真是氣死我了,好歹也是陛下的才人,這種破爛事兒傳出去了多難聽?
本宮不殺她性命難道留著過年?更消不下我心頭之恨,該死的賤人,勾引誰不行,非要來害我兒的名頭,我再殺她一次都不解氣的。
怎麽著?可是為了那浪蹄子的死,想要鬧騰些動靜嗎?他心疼也沒用,人我都已經殺了,救不活的。
明天你就去,你去他宮裏一趟,你親自告訴他,說清楚點,叫他給我安安生生的,玩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我給他安排那六七十個罪臣的家眷裏,都是個頂個好看的上等貨色,其中母女就有十幾家,不夠他爽快嗎?
還不夠她玩的?真要是不夠,也好安排,他二房家族裏多的是上等女人,玩著還安全,又都是忠心耿耿的,怎麽玩都不會過火。
真想要女人又臉皮薄不好張嘴說出去,也很簡單,本宮來開這個口,不用他去難為情,更不用他掉這個臉麵,我來替他張羅就是了,誰叫我是他娘呢。
這樣,叫隴西那邊的管事們,把閨女都拿出來,藍田這邊也是,本宮叫人傳話下去,那些管事們不得樂壞了?
想要女人多的是,以後再敢亂碰皇帝的女人,我把他兩條腿全部打斷嘍,別想著我脾氣好就來蹬鼻子上臉的。
“那些女人皇帝就是一輩子不用,也不勞累他個不要臉的去幫忙,傳出去成何體統?
像什麽話?再有幾次,鐵定要把他名頭壞透的,真是個不叫人省心的東西。”
別看長孫氏話說的挺厲害,可是麵上根本沒有一點惱怒之情,仿佛禍害都是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而起,自己的大兒子是個受害者一樣。
想要稟報重要事情的夜慶芝愣了,先是被勾引起壓製心底的事情,這會又扯出來驚天的事情。
夜慶芝咽下去一口唾沫,濕潤著發幹冒火的嗓子眼兒;
“娘子不會是殺了那個梁才人吧?天爺呀!”
“怎麽?我不殺她留著生孩子?你以為皇帝是個草包?”
“留著禍患無窮,早晚有一天會被查出來的,與其到時候麻煩,不如趁早快刀斬亂麻,去了禍根安生。”
“不是啊娘子,大小也是個才人,娘子您就那樣殺了?”
夜慶芝哭笑不得,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是她自己壞了宮裏的規矩,我掌管著後宮所有的佳麗,擁有生殺大權,打死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怪不得他人,本宮也不是歹毒之輩,沒有叫她受罪,一仗就結束了她的性命,還給她留了全屍,
又打發她家裏人三百貫銀錢,又三十匹布,十匹綢緞,二十車穀米,這些足夠陪她性命了,她家老爹不過就是前朝的縣令,近些年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麽樣,所以還感恩戴德呢。”
“唉……”
光著身子的長孫氏往前傾斜著身子,有些不高興了;
“慶芝你因何歎氣?”
“臣是想著,娘子這些個事,早晚要被皇帝猜忌的,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被打死了,這怕是隱瞞不了多久的。”
“你以為皇帝是個傻瓜嗎?恐怕不要多久就能猜到的,算了算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皇帝也犯不著去找我兒的麻煩,你還是說說那潑皮到底怎麽回事,你慌裏慌張的闖進來?
我知道你的,這麽些年了,你從來都是把規矩守的甚嚴,不經稟報,且擅自闖進來我這裏,這還是頭一遭,所以我也猜到了,必定是他個不要臉的闖了禍事,否則你不會慌張成這樣。”
長孫氏沒有在意夜慶芝偷偷注視自己身子的目光,畢竟這人守了自己幾十年了,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他幾次都差點沒命,足夠忠心,且還善良,別說看看身子了,就是給他把玩幾次……也不算那個……太過分……
“啟稟娘子,皇帝那邊正在書房裏大發雷霆之怒呢?隻顧咱們說話,忘記這個事情了。”
“又怎麽了?”
“瘦猴來說的,說玄甲軍的陳老四來了,然後查清楚了,吐穀渾王子是公爺殺的,還有吐蕃國主遇刺也是公爺安排的人馬,這會皇帝都摔好幾個茶碗茶壺了,正在發脾氣。”
長孫氏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著急的顧不上還沒有穿衣裳了,匆忙下了榻盯著夜慶芝的臉;
“你說的是真的?確定是他安排的人馬了?”
夜慶芝狠狠的咽下去一口唾沫,規規矩矩的低下了頭,可是眼睛看到的部位……叫他更加的尷尬。
“回娘子,瘦猴剛下了值,就趕緊來報信,他聽得真切,此等大事他不敢亂報的,也不會亂說話,所以應該是真真切切的事兒了。”
長孫氏聽得渾身發軟,就要癱倒在地,夜慶芝眼疾手快,趕緊攙扶住長孫氏光溜溜的身子。
“娘子先別著急,且慢上火,事已至此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了。”
夜慶芝一邊安慰長孫氏,一邊把人扶到榻上躺下,拉過被子蓋好,伺候的過程中,還順手不動聲色的感應了好幾把,這算是他伺候長孫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放肆……放肆的地方……還是他三十年來日日夜夜,做夢都想的……那些個部位……
盡管夜慶芝小心翼翼的占便宜,還裝的不動聲色,可長孫氏乃玲瓏至極的人兒,哪能察覺不出來,瞬間就羞紅了臉,剛才想著那些個破爛事情,真沒想到,立刻就給應驗了過來。
這種尷尬至極時候,長孫氏清楚,她的身份地位決定了她隻能假裝不知道,除了裝傻,她無路可走,於是乎長孫氏雙手拍打著麵前的被子;
“老天爺呀!這不要臉的渾人,真是膽大包天,我就說他最近怎麽哪裏都不去鬼混呢,原來是心裏有鬼,才躲到大安宮裏不惹是非。”
夜慶芝艱難的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又晃了晃腦袋瓜子,咽下去一大口唾沫,摟著長孫氏的肩膀;
“娘子別生氣了,這時候不是哭鬧的節點,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天知道皇帝這次要怎麽收拾他呢?”
長孫氏沒有躲避,也沒有嗬斥,甚至她也沒有推開還在大占便宜的夜慶芝……
“怎麽想?這是天大的事情,皇帝已經叫十六衛準備了,我連這次出兵主持大局的將軍都猜到是誰了。
那邊草原人也不是傻子,人家吐穀渾部落也在厲兵秣馬,還東拉西扯要找其他三家一塊兒舉事。
李唐和吐穀渾注定了要廝殺一場,而且這次還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這些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了。”
夜慶芝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占到便宜後沒有被嗬斥,沒有被阻止,所以才導致他蹬鼻子上臉,心裏的邪火不停的往上竄,膽子也越來越大。
紅了眼睛的夜慶芝,並沒有接話,還停下了正在放肆的手,轉身離開了寢宮內屋,整的長孫氏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失落感。
夜慶芝走出了內屋之後,來到外間看著當值的一群宮女和內侍。
“都退出去,公爺的事情折騰的殿下心情很是不好,已經怒火攻心,我正要勸解,你們趕緊退出去,躲遠一點,可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唯!”
“謝總管提醒。”
“去外院,內院不準有人。”
“唯!”
“慢著,把咱們宮裏關閉大門,側門,都關了,另外這裏不用當值看守,都去外院,與其叫你們毛手毛腳的,再把殿下惹毛,還不如我一個人在這裏伺候著算了,累是累點,但是不怕惹惱殿下,不會火上澆油。”
“怎麽,都沒聽清楚?”
“聽清楚了總管。”
“那就關了門出去。”
“是總管。”
夜慶芝在外頭交代的話,裏頭的長孫氏隱約聽見了半數,輕輕的啐了一口,臉上火辣辣的,正在一個人胡亂的猜忌,夜慶芝就轉身回來,關上了二道門,然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進來屋裏又上了門栓。
看到長孫氏正要穿衣,夜慶芝假模假樣的走上去伺候,說起來是伺候穿衣,其實卻在故意搗亂。
“娘子恕罪,這些衣服臣是沒碰過的,真是弄不成了都,對了娘子,夜深了,您這是要出宮去找皇帝陛下,給公爺說情嗎?來臣伺候您穿戴,娘子您這屁股抬一下的,來來來臣幫您……”
長孫氏下意識的抬了一下,然後又覺得不對勁,夜慶芝已經好心的把手伸了下去,被長孫氏一屁股坐在下頭壓著。
“沒有,我是想著穿個衣裳,下去淨房……”
“哦這樣呢,娘子不出宮去了?”
“不去了,皇帝一肚子氣,不適合這會兒過去自討沒趣,等皇帝消消氣了再說長短。”
“哦,既然娘子不出去了,那就不用穿戴太整齊,臣去拿淨桶來。”
“嗯。”
長孫氏嗯了一聲,心裏琢磨,不出宮就不穿衣裳了?這叫什麽話?難道繼續光著?
剛想到這裏,長孫氏自己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深夜,睡覺的時候,不光著難道穿戴整齊了睡覺?
正在胡思亂想間,夜慶芝去外頭的套間裏拿來一個幹淨的木桶,放在屋裏中間的空曠位置上。
然後過來攙扶連半件衣裳都沒穿好的長孫氏;
“淨桶拿來了娘子,您可以下去了,隻是這衣裳還沒穿上,要不算了吧,又不出去什麽的。”
“嗯?”
夜慶芝說著話不等長孫氏答應,一把扯下了亂七八糟的衣服。
攙扶著長孫氏下來,盡管長孫氏從來都把去了勢力的內侍當做宮女看待,可幾十年來她從來沒有在夜慶芝跟前光過一次,從內心深處,她沒有把夜慶芝規劃入宮女的行列。
所以這會兒的長孫氏,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可是偏偏沒有合適的理由推脫什麽。
原因有三,一呢,人家是個去了勢的內侍,沒有什麽男女之分,二一個呢,又是伺候自己幾十年的老資格,
三呢!還是這寢宮裏的大總管,責任就是伺候自己吃喝拉撒,這會兒人家相當於履行職責,你能多說什麽?
尷尬至極的長孫氏渾渾噩噩,都不知道怎麽來的,下去解決了放水的問題,平時伺候擦拭的宮女換成了,皇後寢宮大總管夜慶芝。
占足夠便宜的夜慶芝,假模假樣的攙扶著光溜溜的夢中人,回到了榻上,然後蓋好了被子。
一邊回憶手感夜慶芝站在榻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
“娘子方才說,那小小的吐穀渾部落要和咱們李唐撕破臉麵了?”
“不錯!”
遮蓋了全身之後,夜慶芝又站在一邊規規矩矩,長孫氏立馬恢複了腦筋;
“都是他個潑皮幹出來好事兒!”
“要我說,宰了就宰了,誰叫那狗屁什麽的汗子,囂張跋扈?來咱們的地盤上,還敢橫行霸道,他敢罵人就得有被滅殺的準備。”
聽到夜慶芝一如既往的維護自己大兒子,長孫氏心裏暖暖的;
“他是不對,可你家公爺教訓一頓就成了,打斷雙腿都行,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殺人滅口,叫兩家結下不可化解的死仇,兩國交兵,又是死傷無數,這有傷天道仁和。”
長孫氏說的是實話,夜慶芝無法反駁,隻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唉!可不是嘛,又要打仗了,還是因為公爺而起,確實也不太好的。”
“算了算了,慶芝你也不用想了,先叫皇帝發發脾氣,把堵在心裏的火氣泄露出來,再說其他的事情。”
夜慶芝扭頭看著榻上的長孫皇後;
“娘子,這回……您不打算管公爺的事情了嗎?”
“怎麽能不管他個小畜生?可是管也得有個尺寸,更得講究個時機,這回可不是平常那些小事情了。
最好還是等到皇帝心裏冷靜下來,才能上去勸解的。
再說了,他是孩子,皇帝可不是小孩子,輕易是不會亂來的,你以為都和他個潑皮一樣任性放肆?”
長孫氏這話一語雙關,等於把夜慶芝也圈進去了。
弄得夜慶芝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
“娘子,您要歇息嗎,可要臣上去陪著……啊不是不是,臣的意思是……那個……臣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