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秦大將軍府烏煙瘴氣
第八百四十五章;秦大將軍府烏煙瘴氣
“對了老牛,禮部那些個官員,到時候,都吆喝些什麽?”
牛進達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得意的咧著嘴巴;
“李家侄子說了,每走過來一個隊伍,禮部的官員都要說清楚,是哪一衛的兒郎,哪個大將軍練出來的……”
牛進達還沒有說完,在場的大將軍門都來應合;
“肯定了。”
“這個必須說清楚,否則百姓們都看著呢,誰知道哪個隊伍是哪個大將軍練的兵?”
“有道理,大有道理,這個必須要說清楚的。”
牛進達今天總算是出盡了風頭,在一眾同僚中高興的比劃著;
“不光要說這個,還要說出來這一衛的兵,上過幾次戰陣,廝殺過什麽結果,有那些軍功,斬殺過多少賊人,勝過幾次,等等等等,陛下也同意了的,已經交代了長孫尚書,派人仔細總結,寫成文書,說是擔心念錯了。”
人群裏的李孝恭瞪大了眼睛,小聲問旁邊的秦瓊;
“這個好,這個可得寫清楚的,絕對不能念錯,現在我都擔心叫哪個官員來念了,叔寶你說說,會不會把我那些功勞少念了一個兩個……”
秦瓊微笑著安慰李孝恭;
“賢弟盡管放心,十六衛的驍勇善戰,世人盡皆目睹,又是要拿出來震懾宵小之輩用的,誰敢念少了一個,皇帝陛下都不依的。”
“那就好那就好。”
這邊剛說完,另一個大將軍就湊到了牛進達跟前詢問;
“對了牛家老弟,昨個你們仨和皇帝陛下還說了些什麽?幹脆你一次把話說清爽嘍,別弄得一堆屁憋肚子裏,你難受大家也跟著難受不是?”
牛進達一看大家的好奇樣子,兩隻手掐著腰;
“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就是故意不說清爽的,就是叫你們一群老家夥來看著俺們仨得意,哈哈哈哈!老黑,程痞子,別跟他們說,走!咱們回去吃酒去,別搭理他們。”
牛進達高高興興的拉著兩個好兄弟離開了太極殿,程咬金臨走還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很無奈的樣子,把對麵一大群看熱鬧的文官弄得,指指點點。
這邊武將陣營也是七嘴八舌起來;
“呦嗬?瞅瞅!瞅瞅他們三個憨子,能耐了啊今天?”
“沒辦法,昨個就他們幾個見了陛下,聽說是謀劃了半天的,你不叫他們幾個顯擺顯擺,能吃下飯去?”
“說的也是!不顯擺,他們飯都吃不下去的。”
“得!大家都是兩眼一抹黑,就顯擺他們仨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回露臉的事兒真是不小,不敢糊塗對待的,恐怕要寫進史冊,我要慎重對待。”
“嗨…我說兄長,咱們什麽都沒整明白呢,啥都不知道,你怎麽個慎重對待法?”
“這……可不是嘛,某家什麽都沒整明白呢。”
“要我說你們都是蠢貨一個,誰想出來的主意點子?都忘記了?還用去追著那三個棒槌拍馬屁?”
“對呀!”
“叔寶,聽孩子們回去說,最近幾天你侄子又回去住大將軍府裏了?”
秦瓊正在走路,聽到身邊的兄弟們詢問,就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回來住好七八天了,天天把府裏折騰的烏煙瘴氣,下人們叫指揮的團團亂轉,夜裏你們去聽聽,
幾百號下人,隻要一睡覺,個個屋裏都是鼾聲如雷,還不是累的夠嗆,這些天每天早上都有起來遲的,有的吃了家法,有的被管事們訓斥的豬狗不如。
滿院的烏煙瘴氣,不成體統,夜夜都是吹拉彈唱到不知何時,連夫人都總是過去看熱鬧到半夜。
“鈺兒天天弄那麽一堆的女人,叫他梅花別苑那四個妾室教授,濃妝豔抹的跳舞,穿的亂七八糟,還坦胸漏乳不知羞恥為何物?
懷玉才幾歲?就去跟著拍手叫好,還深夜不睡,連乳娘的話都不聽了。
李老兵那孩子,也是跟著生怕天下不亂,知節家那六個孩子,除了大朗穩重沒的說,其他五個那叫一個混賬……
你們去看看吧,府裏現在……天天比過年還要慌張,咱們廝殺戰陣前,也就那個樣了。”
“簡直是放肆到了極點!”
“嗨,我說老秦,你就別在這兒羅裏吧嗦了,孩子回去就不錯了。”
“就是就是,大家都不是生人,誰家不知道誰家?”
張公瑾拍了拍秦瓊的肩膀,一臉嚴肅的勸說著;
“可不是嘛,叔寶你就別嚷嚷了,孩子回去就行了,前陣子住在大安宮幾個月不怎麽回去,你不是也不高興嗎?
你要是高興了,為何還要天天來朝會上黑著個臉?誰還沒有看出來啦!
這總算把一群孩子盼望回去了,你動不動就講規矩,結果沒住十天,一群孩子又跑到程痞子哪裏住上了。
弄得程痞子那邊笑的合不攏嘴,天天吆喝炫耀家裏熱鬧,你呢?你夫人又跟你吵了好一陣子。
不是我說你,這回孩子們回來,你可別再擺譜,總呆著臉教訓了,孩子長大了又成了婚的,人家也要臉子,
犯了大錯,你怎麽揍都行,不犯錯的時候,你別總是死講規矩,現在的孩子們可不是咱們那小時候了,你弄得太嚴格,他們受不住,一個不對勁,又跑開了,你找誰說理去?”
秦瓊苦笑著搖搖頭,拱拱手;
“多謝老兄弟們提醒,這幾天某回去倒頭就睡,兩耳不聞窗外事,隨孩子們折騰去吧。
就像兄長說的那樣,隻要大錯不犯就成,我也懶得多管閑事兒,免得礙眼到不行。”
李靖和李世績,都是要注意言行舉止的人,都怕皇帝陛下懷疑自己拉幫結派,所以每次都是走在最後。
兩人一東一西,今天還是這樣,誰也不搭理誰,但是兩人都放滿了腳步,聽著前頭的熱鬧。
李孝恭一邊走一邊跟在秦瓊身邊;
“說起來了叔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那三個崽兒,聽下頭人說,五六天不曾回去家裏。
估計八九不離十在你府上打擾吧,你看這事兒,弄的我也跟著……”
李孝恭這麽一說,武將們都不好意思了起來,甚至走在皇城院裏另一邊的文官隊伍,也有好些個秦王府出身的,都抱歉的看著這邊。
畢竟距離不遠,武將們說話又是大嗓門兒,聽見的清楚明白!
“嗨!李家兄長這一說,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那幾個崽兒,也是徹夜不歸,沒的說,肯定在秦兄府上的。”
“誰說不是?”
“嗨!他李鈺隻要在長安城裏住,不用說了,平康坊裏的買賣都得減少許多金銀收入的。”
“所以,不用猜,崽子們多是在叔寶家裏折騰的。”
“肯定嘛,你們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從叔寶家回來後,還被夫子給抽了戒尺,說是講書的時候打瞌睡呢!”
“看吧,皇城裏的郎君們都忍耐不住,更別說咱們那些崽子了。”
“對了秦家兄長,崽子們給你哪裏添了不少的麻煩,你可別怪啊,還好我家也就那兩個兒……對了,其實隻能算是一個半……”
“哎我說你個老不要臉的,你兩個就兩個,怎麽還冒出來半個?”
“怎麽就不是一個半了?我小兒子今年才八歲,肯定得算半個的。”
“都瞧瞧,老兄弟們都來瞧瞧吧,這真是不要臉的夠狠了,怎麽著,你得意思?八歲孩子吃的少,所以隻能頂上半個?”
“那肯定了,八歲的兒,能吃幾碗飯?所以就得算我家去了一個半,真是扯淡玩意兒,下了朝會了,還要來跟我抬杠。”
“我呸……找你這麽說,我那四個兒子也就能算兩個了,真當這是出去廝殺的時候,領口糧呢?還半個?知道你總是擅長算計,瞅瞅你手下那些個偏將就知道的清楚明白,哪個不是人精?”
“你算是說對了,他手下那一群都是跟他學的,精於算計,這話得虧你今天替我憋出來,老夫早就想說了。”
秦瓊四麵拱了拱手;
“諸位兄弟們的崽子,去住多久都沒得說二話,秦家敞開了們迎接,隻是某不善言辭,叫老兄弟們誤會了,真是誤會了,某這裏給大家賠禮…”
秦瓊是個實誠人,沒想到自己隨便囉嗦幾句,就叫一群兄弟們不好意思,趕緊四方行禮彎腰!
“唉唉唉……”
“嗨!”
“兄長你這是作甚?”
“叔寶快起來……”
“別別別,你這真是……”
一大群人趕緊上來七手八腳的攔住秦瓊。
“叔寶,幹脆我說,咱們這些老家夥,也去湊合湊合熱鬧,今天中午,咱們吃咱們的,崽子們耍崽子們的。”
“這個我看行。”
“你行?你這又是四處混飯吃的,去哪裏你都行,快趕上那三個痞子了都,再這樣下去,長安三傻,得變成四傻的。”
“哈哈哈哈,四傻就四傻,你沒看他們三個那日子過得,輕鬆痛快,我也羨慕的不行,說吃就吃,說翻臉就不認人,一個不對勁兒,就要大打出手,人家三個活的才叫個神仙呐!”
“誰說不是呢!”
一群大將軍商量著離開了皇城,路上又叫手下的兵,通知了不少秦王府出身的文官好友。
等到了秦瓊府門口的時候,又是烏泱泱的一大堆車馬。
眾人進了府門就聽見各種樂器的聲音。
張公瑾東張西望後盯著秦瓊;
“別說還真是熱鬧,聽著似乎都是高手演奏吧?”
秦瓊一邊招呼老兄弟們往裏進,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
“是啊,皇帝教授那一群樂師,宮裏借來的。”
“宮裏借的?我可是聽說了,都借了幾個月了吧?”
秦瓊歪著頭想了想這才不緊不慢的回應;
“這個不知道,前陣子在三弟家也是這一幫子人,該有一個月了。”
“不對,我也聽說了,至少三個月出去的,你沒看皇帝陛下這三個多月沒有在宮裏設宴款待文武?”
“別說還真是的。”
“原來宮裏沒有酒肉吃,是因為這個呀?”
“廢話,你以為呢?”
“皇帝沒有樂師,怎麽請客?”
“別說了,都進去坐下再說,皇帝嘴裏整天把鈺兒說的狗屁不如,結果還是天天寵著,那架勢誰看不出來了?”
“就是就是,傻子都看出來了,就行他說,旁人可不行的,前陣子大理寺上報,說是王家三房下頭,有一支,不知哪個郎君出來,得罪了鈺兒那梅花別苑裏的一個妾室,
結果鈺兒的族人上門去把人打斷了一隻胳膊,可鬧騰的不小,整到了大理寺那邊,弄得不好斷決……”
幾十號文武進了秦瓊的正堂,各自找地方坐下,下人們開始忙活著端茶送水。
剛一坐下,一個文官就說起了新聞,立馬惹的許多人伸著頭。
“嗯?”
“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你這話說的稀罕,長安城裏的事都得稟報你這大將軍才行?”
“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我最喜歡打聽,沒想到居然落了人後。”
“柳司農,你倒是說清楚呀?幾時發生的?怎麽處置的?”
“對對對,趕緊的說正經事兒。”
“我說柳老頭,趕緊說呀?”
“我呸!我才四十剛過六,怎麽就柳老頭了?”
“得!文官也當驢脾氣了!”
“哎呀趕緊說吧!”
“沒幾天呢,半個月都沒有的,就是李鈺住在程痞子家那會兒,初三還是初四來著我給忘記了。
反正就是那幾天,鈺兒梅花別苑裏的老三帶著侍女下人出來,去商場裏查看她自己的鋪子來著。
結果正好遇到王家一個分支的後人,在商場裏討一個賣貨的女子歡心,結果看到鈺兒的那個妾室過去,立馬走不動路了,上去糾纏起來……”
柳司農沒有說完,幾個大將軍就拍起了桌子;
“他娘的,怎麽著,想欺負老子們這些武將?”
“誰家的?老子也得去揍他一頓,李鈺崽子屋裏的女人,那是後輩子孫,豈能出去給人欺負?”
柳司農一看這架勢趕緊勸解;
“別別別,你們幾個趕緊收拾,咱們老家夥們,隨便折騰一下,孩子們肯定又要鬧騰,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能由他們誰來欺負咱們這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