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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天大的誤會

  第一百六十八章天大的誤會

  李鈺看著李義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就假裝發火;“你是家主?還是我是家主?


  叫你去辦差,哪那麽多沒用的,快去,否則家法伺候!

  李義聽說家法伺候,也不敢在磨蹭,答應了一聲,就趕緊出去。


  林五還是想不通,為何這郎君非要換地,張口就問;“不知郎君,換地要做何文章?可否說與某家知曉!”


  “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本郎君是想多弄一些土地,集中在一起,如此這般,耕種起來省事省力,


  比如河道邊,假如有一千畝地在一塊,那麽,莊戶們再去耕種的時候,就不用東邊去一日,西邊去幾天。


  每天就去同一個地方就成,豈不是更加省心,還不耽誤功夫?


  待河道修築完工,某再使人裝上水車,便能種植稻穀,將來就統一管理,可提高產量,這樣一來,大家的收獲都有提高,何樂而不為。”


  “原來如此,郎君既然如此想,那直接叫幾個莊子的莊戶,誰家的地在河道兩岸的,都拿出來,給郎君統一安排,不就是了,也不用置換的。”


  “對啊,你說的有道理,先造冊出來,誰家在兩岸有田地的,


  剩下的就是別的莊子的,先拿府裏的土地,去置換別人的,剩下的就全是咱們自己莊子的農戶,就好說了許多,

  不過,依照本郎君的意思,咱們自己莊戶的土地,在河道兩岸的,每家都給些補償,

  這些土地,本郎君用了,再雇他們種地,將來按照一半對一半,和府裏分成就是。”


  林五一會就被李鈺饒暈了頭,

  “請恕小人愚笨,郎君既然要給農戶補償,這地也弄過來了,為何還叫農戶,再去種自家的地?小人有些想不通,倘若和農戶分成,又何必再給補償?還請郎君解惑。”


  “這有什麽想不通的?隻要是河道兩岸的土地,本郎君全部拿來,統一耕種,這算是租大家的田地,當然要給莊戶們些補償了,

  然後,再叫人來幹活種地,也應該給人家報酬,這產出的糧米與農戶分成,就是每年的報酬了。


  哪有白幹的?再說,都要養家糊口的?


  隻是以後都要按照某家的安排去種才行,不能再亂七八糟了,每個成男,分給他三十畝五十畝的,你就管你負責的那塊就行。簡單省事兒。


  這樣總明白了吧?”


  “小人明白了,隻是這地本來就是莊戶自家的,這給郎君這樣一弄,就變成了自家剩下一半了,這……這恐怕有損府裏的威名呀郎君。”


  “本郎君且來問你,如今你們自己耕種,一畝能出多少糧食?”


  “回郎君的話,一畝地能出一石半,倘若伺候的好,又風調雨順,能出上兩石也是有的。”


  (一石五十三公斤)


  “按照本郎君的秘法耕種,一畝地可出四石到五石,如此這般,分給莊戶的兩石多,等於是,每年都風調雨順,這難道不好?

  倘若本郎君嚐試成功,就是再多一石也有可能?”


  “什麽?這不可能,某也是伺候了十幾年的田地的,從未聽說,誰家的地,能出四石的。


  便是三石都艱難無比,還要是上上等的好地才行。”


  “按照你們的老方法,當然是不能,不過本郎君從書房裏找到一本古本的齊民要術,裏頭有秘法傳承,按照秘法耕種,出四石以上就不奇怪了。”


  李鈺很多東西無法解釋,更不能說清楚,千年後,一畝地能出一千多斤稻穀的事兒。


  否則一畝地出十幾石,這種話,也太白癡,就是被當做妖孽,燒死到火架上都不冤枉。


  隻能把借口推到秘法上去,還好百姓不理解的事,隻要你說


  和秘法有關,就立馬能說通。也算是大大方便了李鈺。


  林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既然郎君有秘法傳承,那四石當然可以了,郎君每次拿出來的密法,都堪稱是神來之筆。弄出四五石也算正常。”


  “不過,終究咱們自己莊子那些農戶,能在河道兩岸有地的不多,恐怕郎君和外莊置換的,要有很多才是……”


  “好啦,今日天色已晚,某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恭送郎君。”


  “留步吧,改日再來,對了,可記得本郎君交代你的事啊。”


  林五信誓旦旦的說到;

  “郎君放心,小人就是一家一家去跑腿,也要將咱們五個莊子的農戶都說通。


  更何況,這大部分人,都是老阿郎救過來的,就是現在分的這些田地,當初也是老阿郎找的縣令,給他們上的戶籍,才分了的田地。


  隻要府裏拿出話來,我相信,百姓們都會聽的,更何況還每年保證給他們一畝地兩石的口糧,哪個不同意,豈不是憨貨一個。


  如此簡單的事情,我要是還做不好,就白吃了四十年的飯食了。”


  “如此甚好,此事就辛苦你了。”


  “說不上辛苦,郎君為我家分了這大套的新宅,還不知道如何感激郎君呢,這差事小人做定了。郎君隻管等著好消息就成。”


  李鈺哼著歌,一路回到後院自己的屋裏。


  一個丫鬟進來稟報;


  “啟稟郎君,白日裏郎君曾經叫那鄒家的娘子,晚間來府裏有事囑咐,如今人來了,就在前頭的廂房裏等候。”


  “哦,叫她進來這裏就是。”


  “諾。”


  李鈺正兩隻腳丫子放在木盆裏洗腳,聽說那鄒家娘子來了,直接就讓來後院,免得自己出去還要穿鞋。


  那鄒娘子被丫鬟傳喚,說郎君叫他去後院說話,就跟著丫鬟,穿過二道門,來到李鈺屋裏。


  “奴家見過郎君。郎君安好。”


  “好好,一切安好,多謝娘子掛念,且坐。”


  “多謝郎君,奴家站著就好。”


  容娘今夜不當值,已經留在家裏了,李鈺對著幾個當值的丫鬟說到;


  “你們退下,我與鄒家娘子商議一些要事。”


  “諾”


  鄒娘子進來後院的路上,就有些臉麵發熱,這會剛進來,郎君就叫眾人出去,隻留她一個人,更是七上八下。


  頓時想起姐妹們的話來

  “郎君叫你晚上過去,你可別太用力了,畢竟郎君還小……”


  雖然自己是過來人,三十就要出頭了,也沒啥害羞的,可如此大大方方就來了後院,也太難為情了些。


  改日這些侍女,要是傳了出去,多不好看。


  唐朝風氣十分開放,這鄒家娘子到也能接受這事兒,隻是覺得不該如此公開才是。


  背地裏找個侍女來,通傳一聲就行,這郎君真不該在白日裏就提起,到底還是年輕呀,弄得許多人都知曉了。


  轉而又想:這郎君還是孩童,怎麽就如此惦記那事兒,自己一會該如何做才好,這真是左右都不太合適……


  “娘子?嗨!鄒家娘子?”


  “嗯?哦,奴家在呢,這就寬衣,郎君不必太過著急,奴家又不會跑了去。”


  鄒娘子以為李鈺讓他趕緊伺候,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又沒跑,猴急什麽,說到最後聲音也小的像蒼蠅一般。


  李鈺也沒聽清她嘀咕的什麽,隻將兩隻洗好的腳,抬了起來。


  鄒家的娘子倒也伶俐,順手拿起丫鬟們準備好的布巾,就來給李鈺擦腳。


  李鈺也是習慣被人伺候了,抬起腳配合的很是到位。


  伺候了李鈺坐道床榻上,鄒娘子將木盆端過一邊,過來就開始寬衣解帶,

  她也想好了,既然來都來了,自己也是婦人了,又不是小女兒家,何必扭扭捏捏,還不如大大方方呢。


  李鈺抬頭,正要開始說些安排她做事的話來,卻看見這鄒家娘子已經在寬衣解帶。


  不禁目瞪口呆,她又不是自己的幾個侍女,自然不用給自己暖被窩的,怎麽就脫上了。


  正要開口詢問,那鄒家的娘子已經脫了外衣,這大冬天的,李鈺順口就來了一句;“趕緊來榻上,別著涼了!”


  這是他對容娘那兩個暖被窩的侍女常說的話,一時間條件反射就脫口而出。


  “多謝郎君眷顧!”


  鄒娘子心裏也有些感激,聽說大戶家的郎君,都十分無情,隻拿人發泄,用了就扔,沒想到這郎君還挺仁義。


  看著這娘子鑽進踏上的被窩,李鈺欲哭無淚,想給自己狠狠地抽上兩嘴巴。


  “額,鄒家的娘子,某叫你來是有大事要說可不是……”


  “奴家知曉,郎君放心便是,奴家明日不會出去亂說的,郎君趕緊進來吧,這天寒地凍別著涼了。”


  “不是,本郎君是說,叫你去將莊子裏的健婦,組織起來,明日同去河道上的事兒……”


  “郎君安心,今日我家搬家的時候,奴家就沒有參與,一直在莊子裏跑腿,找些交厚的姐妹,叫他們一家一家去說了,明日修築河道,肯定能去很多姐妹。”


  “哦!那就好,對了,本郎君與你說些別的事情,”


  “恩,郎君請吩咐,這榻上還有些涼,郎君在等會,先說事也好!”


  李鈺無語了,這特麽叫什麽事啊。


  “我欲將河道兩岸的土地,都弄過來,咱們莊子裏的農戶一塊耕種,今晚已經與林五商議過的,


  明日就由他一家一家去說,隻要是河道兩岸的土地,是咱們幾個莊子的,就都拿出來,某家有秘法可使畝產,達到四石,

  屆時統一耕種,誰家提供一畝,就收割的時候拿走兩石,娘子你覺得,這般分配可行得通?莊戶們是否會同意?”


  鄒娘想了想,才說道;

  “先不說別的,但隻要府裏拿一個章程,莊戶們哪有什麽同意不同意的。


  當初這些莊戶,哪一家不是將死之時,又或者走投無路,被老爵爺救來的?


  如今都吃飽了肚子,人心都是肉長得,能不感激老爵爺的恩情?


  如果加上郎君所說,每畝被占用的還給兩石,莊戶們怕不是要搶著來!

  讓他們自己耕種,能一畝年年出兩石?


  隻是大多數農戶,河道兩岸上的土地很少,郎君這放出風去,大家可不要著急壞了。


  那些兩岸有田地的,自然是笑不攏嘴,河道兩邊土地田產少的人家,可就要揪心了許多!


  畢竟一畝地有府裏補貼兩石,這好事百年不遇,也從未聽說過。還不鬧得翻天地覆?

  那河道兩岸地少的人家,肯定要想辦法去找外莊的置換,總不能能眼看著別人家,年年一畝地兩石無動於衷?


  郎君這每畝兩石,可要惆悵很多人家的,不過還好,奴家卻有三十多畝薄田,就在河道的東邊,倒是能跟著占個便宜,

  若是按郎君所說,以後再也不愁糧食了。這可要多謝郎君的法子!”


  李鈺聽到這鄒娘子說,莊戶們要去找外頭人換地,立馬精神一陣。計上心頭!

  “倘若是兩岸沒地,或者地少的人家,本郎君做主,就一畝地在補償一些銀錢,就以每畝兩百錢你看如何?”


  “郎君太厚道了,哪有這般行事的,莊戶們貪圖以後每年每畝那兩石產出,自然會各自想辦法去換地。


  換來的是他命好,換不來的是他沒本事,何必還要補貼他們銀錢?郎君太也好欺負了些。”


  “不,不,不,那些用上等地換了兩岸土地的,自然不吃虧,可是那些中等地,或者下等地,去換人家河道兩岸的,不給些銀錢補貼,恐怕莊戶們難以換來呀!”


  “既然想要每年的兩石糧米,自然要付出一些的,他換不到可以兩畝換人家一畝啊,這總能換來吧?”


  鄒家娘子想當然的分辨。


  “所以啊,得給莊戶一些補貼,至於補貼的銀錢,他們拿去換地,還是自己留著,那本郎君就管不著這些了。”


  李鈺心中哪會做虧本的買賣,本來要買地,那梁管事還說要幾十萬貫,如今自己找幾個莊戶聊聊天,再來個集體種植,就都給解決了,


  發動起群眾的力量,可是當然比自己一個人倒騰,要厲害上許多。


  就是每畝補貼兩百錢,四萬貫也足夠換置許多田產了。


  “娘子既然如此說,那就一畝改為一百錢好了,不給一個大錢,就讓莊戶去吃虧換地,某家心中實在難安!”


  “郎君太也心善,真像極了老爵爺當初。”


  “嗬嗬,人以善為本嘛。”


  李鈺不好意思了,畢竟他的計劃,將來實施後可是要占大便宜的,一畝地拿一百錢,就忽悠來一大堆,靠近河邊,方便灌溉的土地,簡直不要太無賴。


  到時候再統一耕種,統一收獲,自己再仔細選擇飽滿的稻穀做種,篩選幾次以後,就能得到更多優良的種糧出來。


  再用拋秧法,又有近水之利,還怕賺不到錢?還怕沒有糧食?

  隻怕將來糧倉根本沒地方存。


  “郎君?”


  “嗯,此事就交給娘子去辦可好,前有林五,與莊戶們說那一起耕種的事,


  後麵就交給娘子帶著姐妹,一家一家訴說,倘若有人置換外莊土地的,就每畝地補貼一百錢,也好使他們不虧。”


  “諾,奴家接了此事,隻是郎君,天色已晚,且榻上也熱乎了……”


  “嗯?……”


  “娘子,娘子,”


  司徒雲砂看著桃紅匆匆進來,不禁疑惑起來;“深更半夜的,你有何事,慌慌張張?”


  “啟稟娘子,郎君招了莊子裏一個姓鄒的娘子,今夜來府裏侍寢,這會又將今日當值伺候的幾個侍女,給趕出來了……”


  “什麽?你可莫要胡亂說話,郎君又不是缺人伺候,且八個侍女分成兩撥當值,又都是正在妙齡,怎會去招府外的人來?”


  司徒雲砂根本不相信桃紅的言語。


  “奴婢怎敢欺瞞娘子,方才奴婢去倒洗腳水,碰見郎君屋裏的姐妹說的,”


  司徒拿絲巾掩蓋了嘴角,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那招來的娘子,到底何等模樣?又多少年歲?”


  “回娘子的話,剛滿三十,過了元正就三十又一了。聽說相貌上等,是咱們李家莊上,出了名的姿色。”


  司徒雲砂眼神空洞,幽怨的歎了一口氣;郎君到是好眼光,莊子裏的頭等姿色,出去一趟就能找到……”


  不說這邊司徒唉聲歎氣,那邊王可馨屋裏也是翻了天。


  “你可看清楚了?”


  王可馨的貼身丫鬟秋菊,狠狠點頭回道;“奴婢看清楚了,那鄒家的,都上去暖了半天床榻了。”


  王可馨的臉這會比鍋底都黑,“郎君怎地如此率性而為,這傳將出去,多不好聽?”


  “娘子,咱們要不要去……”


  “去幹什麽?去惹郎君厭惡?”


  王可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可是娘子,郎君也太……太偏心,娘子還是最先來府裏的,怎麽著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來,


  就算郎君今日要人侍寢,也該是娘子前去才……”


  王可馨正在生氣,聽侍女說起這茬,更加不高興起來。


  立馬當場嗬斥秋菊;“你胡說些什麽,老阿郎大孝才過去半年,且納妾的酒宴,也未舉行,我若前去……成何體統。


  此事休要再提!”


  “是,奴婢知道了,娘子也該卸妝了。”


  “不困!”


  “哦!那娘子再坐一會兒好了。”


  “要你管?”


  旁邊的夏竹,趕緊給秋菊打了個眼色。


  兩人姐妹情深,同在王可馨身邊長大,這會看秋菊吃了鱉,就趕緊來救駕;

  “秋菊你且去休息,今夜我陪著娘子便是。”


  “哦,好的夏竹姐姐,娘子,那奴婢告退了!”


  王可馨還在氣頭上,隻擺擺手,一句話也沒答應。


  秋菊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心裏嘀咕,;這自家的娘子,今日好生反常,平時郎君來屋裏留住一宿,就歡喜的不行,總是和郎君聊到深夜才睡,


  怎地也不說什麽老阿郎之事,

  偏偏今日又提到這個說法!卻是何道理?自己又沒說錯什麽,得到消息,趕緊就來匯報,怎麽還惹出了一番不痛快!當真是無趣至極。


  這邊夏竹看秋菊離開,才勸解自家娘子。


  “娘子不必多慮,以奴婢揣測,郎君不過就是一時衝動,圖個新鮮罷啦。


  終究是少年人心思,看見個新鮮的,哪能不惦記,且那外來的,也有家,有兒女的,吃個野食,又進不來府裏不是。”


  王可馨惱怒過後,又回歸冷靜,男人家三妻四妾也實屬正常,隻是她來了府裏三年半了。


  還未和郎君同結連理之好,也從未行過那魚水之歡。


  平日裏,郎君留宿這院子,也是暢聊到深夜。


  並未有過分的事情發生,且郎君如今,還是個童子之身。


  不論姿色,樣貌,還是排資曆,講等級,王可馨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將來,那第一個伺候侍寢的人,

  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外來的莊戶家的女人,給拔了頭籌。


  怎能不氣憤!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吃個野食就算了,怎麽,還想進來府裏耀武揚威不成?難道當我與司徒妹妹是個死人?”


  “娘子暫息雷霆之怒,聽說是郎君外出巡查莊子之時,就遇到了那鄒家的。


  此婦人也是善於勾引一道,竟惹的郎君,於青天白日裏公開叫她夜裏進府伺候。


  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都三十的婦人了,還把郎君迷到這般境地。”


  “哼!就是個不要臉麵的狐媚子,剛見一次,就如此這般勾引男人。”


  “娘子可要歇息?”


  “歇息什麽,誰有心情,你與我去司徒家娘子屋裏,商討一番,這以後,不論郎君去了哪裏,都得仔細看好了,這種事,最好止這一次,以後可莫要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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