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罰跪
江濤麵對江擎的質問,變的啞口無言,一個屁都不敢放,哪有剛剛那副天下老子最強是氣勢,就跟個小貓似的窩著。
“爹,我也隻是教訓一下,誰知道他不禁打。”江濤此刻還在為自己狡辯。
江梨實在看不下去了,因為現在薛正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怕他會出事。
“爺爺,我先帶他去看大夫,他有點不對勁。”
江擎手一揮,人命重要。
江梨走後,江擎如鷹一般深邃的眸子逐漸變得淩厲,看的江濤發怵。
“爹,我”
“夠了,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家族規矩就是不準惹事,奴才犯了錯由長老處置,不準動私刑。
我們江家是個講理的地方,你剛剛把人打成那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老大家的再怎麽樣也是嫡出,你以後給我收斂一點。
等一會,你去祠堂給我罰跪,跪足三個時辰才準起來。”
江擎的話如同一根刺一般紮在心上,為什麽要分嫡出和庶出,為什麽他江文是老大,犯了錯老爺子什麽都不說,他隻是教訓了一個奴才而已,老爺子就這般教育他,太不公平了。
在這個家裏,他好歹也是有功勞的,那個江文隻會喝酒惹事,做錯了也沒有受到實質性懲罰。
越想,江濤的心裏就越不舒服,這種壓抑的不滿就像樹藤一般越長越長。
“知道了,爹,我會去祠堂罰跪。”
江擎瞪了一眼江濤,扔下棍子離開了二房。
“老爺,蓮兒還是不肯吃飯,這可哎,老爺,你怎麽跪在地上,這血是怎麽回事,你受傷了,誰幹的?”
正好這個時候劉雪從江蓮那邊回來,她一臉愁容的回來,看到屋裏燈亮的就知道江濤在裏麵,不由得開始抱怨起來。
誰知道一進屋子,就看到江濤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旁邊是一根棍子,還有一灘血跡你這個把她嚇壞了。
“快來人啊”請大夫,二老爺受傷了。”
“不用了。”江濤麵無表情的從地上站起來,沉聲說道,“我沒受傷,把這裏收拾好,我去祠堂罰跪。”
劉雪一臉震驚:“罰跪?老爺這是出什麽事了,我就去女兒那一趟,這才多久就得去罰跪?”
江濤有點不耐煩,一臉煩惱的應付著:“你別問了,我回來跟你說,快點收拾好。”
“哦。”劉雪帶著疑惑點點頭,等會得問問院裏的守門的。
江濤離開後,劉雪派人收拾幹淨屋子,找了守衛來問才知道事情的經過,頓時一張帶著愁容的臉立刻變得陰測測的。
“江梨啊江梨,你還真是個惹事精,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好東西,欺負我女兒就算了,還欺負我相公,看我怎麽收拾你。”
劉雪壓根沒有想到這是自己相公無理取鬧的後果,而是把一切責任推到了江梨身上。
此刻江梨正在大房院的側房,這裏是江梨安排清兒和薛正住的地方,正好左右兩個房間,她現在正在薛正房間。
“薛正,薛正,還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堅持點,大夫很快就來了”。
半晌,她都沒有等到薛正一個回應,反而是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把著他的脈搏也快感覺不到跳動,這可把她急壞了。
“這大夫怎麽還不來。”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江梨念叨的時候,清兒拉著一位年邁的白花胡子的大夫衝了進來,那位大夫也快跑而猛烈的喘著氣,臉色都有點白,他拍著胸口,讓自己盡快回複過來,指責著。
“我說姑娘,照你這麽跑,我還沒見到病人我自己都要先涼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心急嗎,人命關天啊。”
那大夫順了氣,朝清兒翻著白眼:“行了,看在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這黑天的,別忘了把我送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對不起。”清兒態度良好的認錯著。
江梨倒了一杯茶,遞給大夫,說道:“這天黑的還讓大夫出診,真是不好意思,清兒她也是急躁了點,畢竟人命關天,希望大夫可以體諒下。”
大夫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到江梨這番態度跟氣質,也懶得說什麽,而是接過水杯,放在一旁:“水不急著喝,你們說人命關天,人在哪,跟我說說情況。”
“大夫這邊請。”江梨伸了個紳士手,把大夫引到床邊,“他在背脊,嘴邊不停的流血,臉色發白,這怕是內傷,我剛剛把了脈,隻察覺到一絲絲的跳動。”
大夫坐在床邊把著脈,看著床上的人那麽小的身體,趴在那就跟死人沒啥區別,那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小姐會醫術?他確實是被打到內傷了。”
江梨搖頭:“小女不會醫術,但讀過醫書,隻會一點點皮毛。”
大夫把完脈之後,臉色更加沉重,然後掀開薛正的衣服,那一道紅色的棍棒的痕跡,赤紅了江梨和清兒的眼。
“二老爺下手也太狠了,他才十歲啊,怎麽忍心”清兒說著就哭了起來。
“他若是有心就不會下這麽重的手。”江梨心裏也難受,這一棍換成誰都忍受不了,而且位置在脖頸和背部中間,這一下薛正還能活嗎?
大夫看了這傷,搖著頭“嘖嘖嘖”三聲,然後也是深深的擔憂,這表情,讓江梨心中一涼。
都說不怕大夫罵,就怕大夫臉色差,這大夫臉色一差不是癌症就是死亡。
“他哪裏受傷了?”
“肺部。”大夫擼著一撮胡子,神色複雜的說道:“肺部主呼吸,他這一棍子力道不小,肺恐怕很難養了。”
“大夫,還有救嗎?”江梨問道。
“救是可以救,隻怕以後會落下病根。”
能救就好,以後可以慢慢調養,他才十歲,肯定可以好的。
“那請大夫用藥。”
“恩。”大夫寫下一串藥名,吩咐了一些話後,這才給薛正把那個傷傷了藥。
“記住不能碰水,那藥喝三天,一天三次,還有要時刻注意他不能接觸灰塵,軟毛之類的東西,會影響治療結果。”
聽著吩咐,江梨一一記著:“我明白了,不讓他出門就行了。”
“恩,我先走了,三天後我會上門重診,調換藥物。”
說完,大夫拎著藥箱走了出去,清兒早就吩咐人在門口等著送了。
等一切忙完,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