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暗室裏頭吧,其實稱得上挺好的,有得吃有得睡,大早上的還不用被某人強逼著去陪著他去吃早膳,但是,總歸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我心裏總慌著外頭有沒有什麽事發生,但我還是不敢出去外頭。
擱誰誰敢出去啊,一出去要不就是被抓去貴妃楊氏那兒領賞,要不就是被人當做是詐屍,或者是鬼啊什麽的,反正出去沒什麽好下場就是了。
故而,雖說我心裏頭惶惶不可終日,卻還是乖乖的待在暗室裏頭。
但,一個人待著,確實是極為無聊的。
我從衣櫃裏頭拿出一床被褥,好在沒發黴,味道也沒多重,倒是有一股木材的香味,可我畢竟不是研究木材這方麵的專業人士。
我將其鋪在了地上,那張床我反正是不敢睡的,誰敢睡啊?那可是人家皇帝睡的龍床,雖然我是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滿腦子平等思想的人,但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去睡人家的龍床,所謂入鄉隨俗,反正我就是心裏膈應著便是了。
我不知現下是什麽時辰,但我想應該差不多天亮了,人不睡覺是會猝死的,雖然我生活作息極其不穩定,但不睡覺這種事我是打死都不會幹的。
在我還僅存的那點記憶裏頭,不知是幾年級同班的一個同學便就因為連續通宵達旦三天多,最後在上課時猝死了,好像是什麽心髒停止跳動還是什麽的,我也記不清了。
總之,自從那件事過後,我就是睡不著覺也會逼著自己睡一段時間。
何況現在這情況,一沒電腦二沒手機三沒路由器的,我不睡覺還能幹嘛?
我躺在適才打好的地鋪上,枕著一床被子,蓋著一床被子。
——沒辦法,我除了見著那龍床上有枕頭以外,其他地方我裏裏外外找遍了也都找不到,無奈之下,我隻能拿多一床被子來作枕頭了,反正能支著頭就不錯了。
我闔上了雙眼,因著暗室裏頭點著燈,故而即便我閉上眼,也稱不上被黑暗籠罩了,隻是比之方才暗了些許罷了。
因為地磚實在是太硬,我便極為不老實的翻來覆去,加之適才的亢奮感,根本就是毫無睡意,隻是閉著眼期許著能睡一小會,讓我養養精神,好細想一下逃跑路線。
然而這世上很多事總是能在情理範圍內讓你不順心,譬如我現下,閉眼也差不多一個小時了,但是精神好得像是能打死好幾隻老虎般。
——當然,到底結果是我打死老虎還是老虎打死我,那就有待商榷了。
最後,在我閉眼了將近兩個時辰連一丁點的睡意都沒有後,我終於是絕望了。
我起了身,將蓋著我的被子掀開,而後百無聊賴的折了下,自然,這折成豆腐塊是沒辦法實現的,我要是能心靈手巧到那種地步,女紅什麽的還不是信手拈來,問題是我沒那能力啊!
我反複折了三十多次的被子後,終於是……迫於腿麻起了身,重新在暗室裏頭溜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