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誰去詔安?
“誰去?這種事你們幹嘛問我一個婦道人家?皇上可是明令禁止後宮幹政,你們這是要構陷本宮不成?”皇後顯得很是焦躁不安的說著。
“臣……不敢,隻是……娘娘,此等大事,臣等也做不了主啊,隻能請皇上定奪!”
“可皇上,皇上他此刻是真的……”就在兩夥人相互計較著無法分出伯仲之間,明熹已經大喇喇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皇後,馬上沉著臉說道:“娘娘金安!”
“明熹,你告訴各位大人,皇上此刻到底是醒沒醒過來?”
明熹挑高了眉頭看了幾眼其他人,馬上說道:“各位大人,抱歉了,皇上這幾日一直噩夢纏身,直到昨兒夜裏還在高燒胡話,現在好不容易才在太醫們的救治下退了高熱,可此時還是人事不省。”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梁大人來回搓著手,一臉焦慮的說著。
“各位大人,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明熹低聲問著。
“明熹公公,此刻雲貴地區又出現叛軍,我等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望公公能夠稟告皇上,讓他再下定奪!”
“可皇上此刻真的是……不然各位大人請隨奴才前去,皇上他此刻真的還是人事不省!”
聽到明熹再三的保證,一群人徹底傻了眼,這叫什麽?群龍無首?那眼下該當如何是好?
明熹看著眾人,最後低聲問道:“各位難道心裏連一個起碼的法子都沒有嗎?”
梁禦史思量再三,低聲說道:“這件事……剛剛皇後娘娘所言,還是招安為主,可如今朝堂之上,到底該派誰去呢?”
一群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而明熹始終站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直到看著他們頻頻擺手,這才輕聲咳嗽了幾下,故意說道:“各位大人,要奴才說,這件事還是交給武將來做吧!”
“哎?明熹公公,你這話就不對了,招安那可是要有能夠雄辯的口才,這豈是我等粗人能幹的事情?”
“梁禦史,許大人所言極是,我看若論雄辯,這口才你應當仁不讓!”
梁禦史一聽,脖子後麵一陣陣冷風,馬上笑著擺手說道:
“這,這可不是我去去一個文官能做的事情,你們想想,若是這招安不成,他們可就要會軍南下,到時候我一個文官又豈能阻擋這千軍萬馬?”
“可梁禦史,若是招安成功了,那根本就不用刀劍相向啊!”
眼瞧著他們一來二去的相互推諉,明熹歎口氣,看來這江山已經從根基開始腐爛了。
就在眾說紛紜之際,突然聽到有人身側一人淡淡的開口:“既然各位大人都相互推諉,本宮倒是有個不二的人選。”
“誰?皇後娘娘,還請直言!”梁禦史現在巴不得有人代替自己頂崗,自然是神情激動的問著。
皇後眉眼溫順的瞟了一下眾人,最後低聲說道:“各位大人,難道你們是忘記了那剛剛招安回來的陰大人了嗎?”
“這,可他才剛剛招安回來,現如今皇上還未封賞,若是此時將他派出去,是否安全?”
“可……這種事本宮是真的不清楚,本宮隻是以為,他深受皇恩,這樣派他出去,不也讓他好好與那些叛軍溝通,這樣一來,招安的成功率不是更高了嗎?”
聽到她的話語,眾人都紛紛點頭相迎著,梁禦史眼見著,猛然一拍大腿,低聲說道:
“既然如今皇上久病纏身,無法自理與朝堂之上,再加上有皇後娘娘的保舉,微臣覺得,此次招安的事情,交給陰大人是勢在必行的!”
雖說眾人心中都開始忐忑不安,但是為了推脫這項重任,此刻可謂是有誌一同的齊齊推舉了陰百雄。
明熹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而後歎口氣說道:“既然各位大人已經商議好決定,那不如就請梁禦史代筆一份聖旨,到時候奴才再交由皇上手印,大家看……”
一聽說明熹會借著皇上的手發出聖旨,一群人心中更加有數,馬上分頭行動開來。
明熹此刻嘴角勾著冷笑說道:“沒想到,皇後娘娘倒是越來越精明了!”
皇後轉身看了一眼明熹,也跟著冷笑著說道:“明熹公公也不錯!”
聽到相互的吹捧,二人不覺相互冷笑了幾聲,就在皇後抬腳的瞬間,卻又蹙眉問道:“他還有多久才能醒過來?”
“怎麽?娘娘這是想念皇上了?”
皇後聞聽,冷笑著說道:“是啊!本宮是想了,本宮是想著,什麽時候才能夠親手宰了他!”
明熹向左右看了兩眼,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悄然的低下了頭,明熹冷哼了幾聲說道:“娘娘,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
“嗬嗬,你放心好了,本宮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是在開玩笑……他們都能分辨的清楚,是不是?”
這話語說到了最後,儼然已經變成了威脅的語調,周遭的人馬上都噤若寒蟬的低下了頭。
此刻從進城開始就一直無所事事的陰百雄卻是不住的歎息著。
如今他身在京城之中,所有的大事小情自然而然的就傳到了他的耳中,那一件先皇顯靈,要向皇上索命的事情早已傳進他的耳中,卻見他歎口氣說道:“造孽!”
這話語剛落,院落裏麵走急匆匆走進來一人,低著頭說道:“爺,府外有人!”
“誰?”陰百雄還是有些不安的問著。
貼身侍衛又再次低聲說道:“爺,他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傳旨的!”
“皇上的旨意?……那,請進來吧!”陰百雄心中暗自腹誹著,自從他進城之後,那龍椅上的那位似乎就是在百般推脫,不願意見他,可如今這又是鬧的哪出戲?
門口的梁禦史聽到裏麵的通稟,這才大搖大擺的手中端著聖旨進了以前的鎮邊侯府,抬頭看著眼前一縷黑須飄蕩在胸前的中年男子,馬上逢迎的說道:“百雄兄!”
陰百雄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