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頭懸鋼刀
聽著他的話語,明熹知道,擎玉昭心底的那份小肚雞腸是再次發作起來了,想到這裏,他也是略微的歎口氣,卻又吊著擎玉昭的胃口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明熹,你剛剛歎氣做什麽?是出了什麽事了嗎?”擎玉昭問著。
“沒,皇上,沒什麽事,奴才隻是剛剛想到……沒,沒事……”
“你今日這般吞吞吐吐的是做什麽?”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隻是剛剛才想到,前幾日你說丞相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那京城的一個紅館妓院,好好的也被他給……”
“你說的是那日你提及的什麽醉胭脂是嗎?”
“可不就是……”明熹歎口氣。
擎玉昭卻充滿疑心的看著他,又從頭到腳的盯著他,而後譏誚的說道:“明熹啊,朕還以為你是個六根清淨之人,怎麽著?你這是……還鬧著想要去哪兒熱鬧熱鬧?”
聽著擎玉昭的譏諷,明熹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是馬上就明白過來,而後又尷尬的笑了幾聲,這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擎玉昭,一邊說著:“皇上英明,明熹也不敢在您身邊賣弄,其實……這還不是幾位大人,他們有幾個相好的在那裏……”
“相好的?所以呢?”擎玉昭此刻又沒了批閱奏折的心思,懶散的靠在龍椅之上,似乎對於明熹的這個八卦更加感興趣。
“皇上……瞧您說的,還能是怎麽樣?不就是跟奴才吐吐苦水,說他們這心裏難受得緊!”
擎玉昭哼了幾下,自以為是的挑眉看著明熹,伸手拍拍他的手背,低聲說道:“明熹,在朕麵前,你用不著裝腔作勢,你心中那點小九九,難道朕還不知道嗎?你說,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費?”
明熹似乎很是惶恐,馬上嚇得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奴才該死……”
這變相的承認反倒讓擎玉昭心裏舒坦了起來,總以為是自己又聰明的點破了一件大事,隻見他哼笑了幾聲說道:“你以為能瞞得過朕?我告訴你,朕這心裏明鏡一般……”
“是是,是奴才該死,奴才一時貪心,奴才……”
“行了,你這股子貪心勁兒,朕又不是今日才得知的,再說,人嘛,誰沒個七情六欲的,他們那邊抓耳撓腮的,還不也是為了那檔子男人間的事情啊。”
“皇上英明……”明熹笑著點著頭,又搓著手看著擎玉昭。
哼了幾聲,擎玉昭揮揮手,最後說道:“罷了,罷了……傳朕的旨意,把人都放了,一個妓院能有什麽事,放了吧……放了吧……”
滿臉的喜氣,明熹點著頭說道:“皇上,奴才替各位大人感謝皇上的大恩大德……”
擎玉昭聞聽,心裏舒坦了許多,最後低聲說道:“這華丞相……朕看著,朕也該敲打敲打他了!”
“皇上,可是皇後娘娘那邊才安穩了……”
“皇後……對了,朕才想起來,聽說她今日身上的都已經消了,朕看著,朕也該去看看她了。”
明熹涎著笑臉,最後又跟在擎玉昭的身後,來到了飛雲宮。
此時的皇後已經神情萎靡不振的縮在床頭,心裏徘徊不定,門口又傳來一聲尖叫:“皇上駕到!”
床上的人神情一冷,心中更是有了恨意,這些日子擎玉昭躲在暗處的角落中不肯出來,每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現在聽聞她沒事了,倒裝得假惺惺的過來討巧賣乖了?
可是礙於她現在的身份,隻能隱忍著起身,來到門口,臉色有些蒼白的垂首說道:“皇上,臣妾見過皇上!”
聽到這柔柔的嗓音,擎玉昭有些遲疑的站在院落之中,低聲說道:“皇後,朕聽聞你身上的已經好了,朕來……看看你!”
聞聽這句話,又看到擎玉昭停留在院落中的腳步,皇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柔柔的笑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太醫已經瞧過了!”
看著她此刻猶如珠玉般細嫩的皮膚,擎玉昭這才放下心來,大笑著走進了飛雲宮。
皇後低頭跟在身後,慢慢的坐了下來……
明熹看著她此時的神情,有些不自覺的清清喉嚨:“嗯哼,咳咳……”
“明熹,你這又是怎麽了?”擎玉昭不悅的說著。
“皇上,奴才……奴才這幾日一直沒休息好,可能是有些……”
“行了,行了,你這貪心的奴才,不就是想要朕的賞賜嗎?”
“奴才不敢。”明熹低聲說著。
而此時一直端著熱茶的皇後卻在接收到明熹的信號之後,低聲說道:“皇上,前些日子父親來到宮中,說皇上諸事繁忙,讓臣妾好生照顧皇上……”
不想這句話一出口,擎玉昭前一刻還高興的臉上此刻卻好像已經罩了一層冰霜,冷聲說道:“什麽時候,朕後宮的事情,也要丞相插手過問了?”
“皇上,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他這隻不過也是關心皇上……”
“關心?嗬嗬,那朕這位嶽父泰山管的也未免太多了!”擎玉昭麵色不善的說著。
似乎是意識到已經挑起他心中的怒火,而皇後似乎卻沒打算停下來,隻是低聲說道:“皇上,父親說皇上此時,龍嗣才最為重要……”
一聽又是丞相的話語,擎玉昭臉上已經浮現了怒容,冷漠的說道:“皇後,你是朕的皇後,不是他丞相府的千金了,有些事情,你該明白……”
聽著擎玉昭的話語,皇後隻是淡淡的想了一下,便柔聲安慰道:“皇上,臣妾明白,自古就是出嫁從夫,既然現在霓裳已經是皇上的妻子,自然是什麽事都要聽皇上的安排了。”
顯然是聽到這句話讓他很是高興,抬頭看了幾眼皇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激動的說道:“皇後能夠如此深明大義,朕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皇後聽到這句話,悄然抬眸看了幾下明熹,隻見他似乎很是滿意她的表現,這才讓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她心中也跟著馬上明白起來,眼下,看來她也隻能忍痛斷了丞相這條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