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該活著的人
那張銀白色額麵具在懷素麵前晃來晃去，讓她驚魂未定，聽著他的話語，懷素匍匐在地，低聲說道：“主子，懷素，懷素也是無奈……”
“嗬嗬，無奈，你倒是有本事，竟然都睡到你親叔叔的床上來了？”這句話一直是個禁忌，是懷素打死也不願說出口的噩夢，但是沒想到如今竟然輕易就從他人口中說出來，這一刻，懷素隻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已經開始慢慢崩塌。
渾身打著哆嗦，突然哭著爬過去，抱住他的腿大聲說道：“主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懷素出去，懷素受不了了，懷素真的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懷素就會瘋掉的，主子……”
聽著她肝腸寸斷的哭聲，銀麵男子冷笑著說道：“懷素，既然如今你已經是素姨娘，那不如趁此機會將淩家收入囊中，你看可好？”
他的話語一出來，懷素整個人都僵在那裏，而後搖著頭說道：“淩家，淩家不在淩墨軒手中，淩家，淩家是把控在淩七七手中的！”
“嗤嗤，淩七七，那你不會讓老東西與淩七七鬥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你再坐收漁翁之利，聽說老東西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
懷素不寒而栗，搖著頭，步步後退，最後淒烈的喊道：“不，不……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我不是畜生，不，我做不到！”
那人卻是撇著嘴看著她，而後逼近了一步，譏諷的說道：“你不是畜生？你如今都已經睡到你親叔叔的床上，你與畜生又有何異？懷素……不，淩素雪，我勸你最好給我聽話，不然到時候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懷素搖著頭，幾乎是哀求的說道：“不，不能，我不能，不能讓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
那人看著她那張臉蛋，突然陰森森的走過去，拍打著她的麵頰，低聲說道：“這個好辦，從今以後，我會每天都來陪你，直到你懷了身孕，到時候你就可以拿你肚子裏麵的孩子充當他淩墨軒的子嗣……”
懷素愣在那裏，最後卻還是渾身發抖的說道：“主子，主子……我，我不想再讓他碰我了，我不想……”
啪的一個耳光，懷素整個人撞在桌角之上，上麵的花瓶嘩啦啦一聲掉落在地，門外似乎搖晃了幾下燈光，那人眼神凜冽的喊道：“淩素雪，勸你給我乖乖聽話，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門外有人輕叩門扉，“素姨娘，你怎麽了？”
懷素淒冷冷的趴在那裏，最後有些失控的喊道：“滾，都給我滾！”
聽到她的怒吼，門外之人先是一愣，而後就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懷素渾渾噩噩的一直縮在角落之中，一夜未語，一夜未眠，雙眼通紅，聽著外麵的敲門聲，卻好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讓她寢食難安，門口的人幾次呼喚，最後終於有人將門撞開。
管家看著縮在床下的女人，而後冷聲說道：“素姨娘，你這是做什麽？難道是想凍壞了身子，讓老爺心疼？”
懷素手指微微顫抖，抬頭看著說話的管家，最後又將身子縮了幾下，腦海中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形成，而後這才低聲說道：“我沒事，昨夜做了噩夢而已，來人，給我洗漱更衣！”
似乎是被她反常的舉動弄得暈頭轉向，幾個丫頭慌忙為她洗漱更衣，懷素轉身說道：“你們去告訴老爺一聲，就說我要去城中的觀音廟求子，希望能讓我早日為老爺開枝散葉。”
幾個丫頭一聽，哪裏敢怠慢，轉身匆匆走了出去，懷素抓緊一切時機，將房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打成一個小包裹，而後輕輕的壓在披風下麵。
今日還算是風和日麗，懷素的馬車慢悠悠的向觀音廟走去。
懷素冷著臉走下馬車，正打算邁開腳步走上台階，卻不知從哪兒冒出幾個乞丐，將她團團圍住，一個個伸出肮髒的手與那破碎的泥碗，扯著她的衣袖喊道：“夫人，可憐可憐咱們，給點吃的吧！”
懷素很是厭惡，想要將她們甩開，但是耳旁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止住腳步，舉目望去，懷素簡直不敢置信，看著那老祈婆伸出滿是汙垢的手，扯著她的衣衫，那哀求的模樣，讓她不覺心酸。
嘴角蠕動，半晌輕輕的好似歎息一般的聲音：“娘……？”
那老祈婆顯然也是被這個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忙抬頭，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龐，這才又是哀傷又是歎息的低下頭去，最後似乎也沒什麽心情繼續下去，故而端著飯碗走到一旁去了。
幾個下人將那些乞丐打發走之後，卻發現素姨娘的雙眸一直緊盯著那個老祈婆，而後低聲說道：“素姨娘，咱們的銀子帶的不多，今日已經不能……”
懷素卻好像沒聽到一樣，擺著手走了過去，慢慢的站在那乞婆的身前，低聲說道：“餓嗎？”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舔舔幹涸的嘴唇，最後輕輕點頭，懷素心酸的說道：“跟我來吧！”
那人愣了一下，馬上咧開嘴唇，一口汙濁的黃牙參差不齊，卻還是不停的念叨著好心人，就這麽跟在懷素身後走進觀音廟。
遠處一人疑惑的看向這邊，身後的女子輕聲問道：“王妃，怎麽了？”
已經抬起的一隻腳又慢慢放回地麵，轉身看著銀鴿，七七低聲說道：“我剛剛忘了件事情，咱們再回去一趟！”
“王妃，是您為王爺與少爺求得平安符有問題嗎？”
七七略微遲疑了一下，捏著手中的兩個荷包，皺眉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忘了問了，咱們再進去一趟！”
銀鴿點點頭，又扶著七七走了下來，落霞一直沉默不語的跟在她們身後，三個人又七扭八繞的回到了觀音廟。
恰逢一個掃地的小僧人，七七一臉和善的問道：“請問，剛剛有一位漂亮的夫人帶著一個乞婆，請問……她們去哪兒了？”
小僧人抬眸，似乎是一眼就認出七七，打了一聲佛號，輕聲說道：“攝政王妃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