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同病相憐
小皇帝整個人都愣在當場，其他一些人馬上唾棄的看了那說話之人，可那人卻還是繼續慷慨陳詞，這活脫脫就是把一個奸夫給洗刷成了可憐的楊乃武了。
小皇帝一時有些把握不住，偷眼看了幾下擎瑾煜，卻見他隻是低著頭一直在擺弄著指節上的扳指，有些無助的低聲詢問道：
“皇叔，你說這件事要怎麽辦？”
擎瑾煜抬頭看著一臉為難的小皇帝，而後悠然的問道：“皇上，那你是打算要怎麽辦？”
“朕，朕……朕不想讓玉王丟了性命！”說完這句話，小皇帝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低下了頭。
擎瑾煜最後幽幽的歎口氣，倒是寵溺的看了他幾眼，最後冷冷的開口：“都閉嘴吧！若是再聽你們說下去，隻怕本王今早在府上與我家王妃一起吃的早點都要吐出來了！”
眾人嘴角抽搐的尷尬著看著擎瑾煜。
再次歎息了幾次，說道：“皇上，雖說本王差強人意可以免了他的死罪；但是畢竟他殺人這件事有太多的目擊證人，因此，這活罪怕是也不會太輕了……不然這天下人又當如何議論天子呢？”
小皇帝馬上點著頭，又滿眼希冀的看著擎瑾煜；後者淡漠的說道：
“來人，傳皇上旨意，玉王酒後失德，醉殺百姓；此乃大錯；玉王與嶽丈之妾室勾搭成奸，有違人倫，更是罪上加罪，數罪並罰，依照皇室律法，將玉王貶為庶民……”
這句話一出口，朝堂之上突然靜悄悄一片，片刻之間卻又沸騰起來，一群人再次重新跪倒在地，大聲喊道：“皇上，三思……攝政王，這件事該由皇上定奪……”
而另一群人卻馬上怒斥道：“攝政王這是代替天子下旨，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眼見著雙方吵作一團，擎瑾煜卻隻是站在那裏，似乎還不打算開口，倒是小皇帝突然一拍龍椅，猛然起身喊道：
“大膽，反了你們了？難道你們是想造反嗎？朕還坐在這裏呢！”
一群人又跪倒在地，小皇帝深吸幾口氣，最後才哼著說道：
“朕覺得皇叔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就這麽辦，即刻下旨，將玉王封號褫奪，但玉王府留給他，就改成擎府好了，沒什麽事，你們就都退下吧！”
眼見著大勢已去，一群人氣呼呼的走出了大殿。
而拐角處似乎有一人看了看眼前的情形，而後撩去裙角轉身離去……
小蠻宮中，某人正逗弄著籠子裏麵的金絲雀，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冰冷異常，伸手打開籠子，將裏麵可憐的鳥兒扯了出來，惡狠狠的摔在地上……
眼下已經不知道是死了的第幾隻雀兒，一旁的宮人早已見怪不怪的低著頭將那鳥兒的屍身收了下去。
門外有人急促的腳步走了進來，看到太後臉色餘怒未消，馬上又變得謹慎起來，連腳下的步伐也變得緩慢而輕巧，就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眼前之人。
叱奴太後抬眼看了幾眼，說道：“今日朝堂之上怎麽樣了？”
那人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太後娘娘，如今皇上已經下旨將玉王廢黜了……”
“哼，哀家就知道他是個沒用的東西……被幾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簡直就是廢物。”
“太後娘娘，是攝政王下的命令……說是已經法外開恩了。”
“擎瑾煜？他……法外開恩？……嗬嗬，他法外開恩？那不如就讓哀家好好利用一下這一點吧！”
幾個宮人聽著叱奴太後不寒而栗的笑容，都將頭垂得更低。
叱奴太後轉身將手上的鳥籠丟在地上，而後冷冷的說道：“來人，把玉王傳進宮來，就說哀家有事找他！”
“是，太後！”門口一人走了下去。
太後一伸手，身後的福祿海駕輕就熟的遞上了帕子，擦擦手之後，太後又冷聲問道：“福祿海，攝政王府上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福祿海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太後娘娘，奴才聽說眼下這攝政王正在興頭上，說是每夜都寵幸那淩七七……”
剛剛端起的茶杯頃刻間就丟在地上，睚眥欲裂的低聲吼道：“淩七七那個狐狸精……擎瑾煜怎麽可以……他以前從來沒有跟那些女人在一起過，他怎麽可以……”
眼底浮現出兩泡小水珠，福祿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果然，下一刻，叱奴太後突然將一旁桌案上的果盤掃落在地，陰狠毒辣的說道：
“擎瑾煜，你不要怪我，哀家得不到的東西，別的人也休想得到！”
宮裏的人嚇得都跪倒在地……叱奴太後卻是倉惶的仰天大笑……
擎玉昭此時灰頭土臉的走進皇宮，眼前的一切景象讓他更生恨意，腳步加快的走向小蠻宮。
室內一片香甜的味道，抬頭看著那坐在高座上的女人，擎玉昭恨得握緊了拳頭。
太後看著他如此落魄的模樣，像是嗤鼻一笑，而後卻慢悠悠的走了下來，麵上卻是一片慈母的柔情，幽幽的歎口氣說道：
“玉昭，母後聽聞今日在朝堂之上，你被攝政王貶為庶民了？”
“……太後娘娘，這件事玉昭有錯在先，皇上與攝政王肯留我一條生路，玉昭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嗤嗤，擎玉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不會不知道你這次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吧？”
擎玉昭臉色難看，最後抬頭說道：“太後娘娘這是何意？”
“玉王，哀家問你……昨日的種種你且好好想想，是不是都與淩家脫不了幹係？”
此時聽到淩家就頭疼的擎玉昭，厭煩的說道：“太後娘娘到底要說什麽？”
“你還真是……你這傻孩子啊……你是中了淩七七的圈套；眼下……咱們兩個人可是同病相憐了！”
“淩七七？攝政王妃？本王與她素無瓜葛……”
“嗤嗤，玉王，我可是聽說當初最想要嫁給你的人是她……如今你說她卻嫁給了攝政王，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