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畫鬆

  整個房間裏就隻有謝綰和容衍,在冷沉離開之後,謝綰才敢拿出容衍的麵具,看著熟悉的麵孔,她的手忍不住撫摸著他。


  容衍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存在,緊皺的眉頭鬆了一些,但是嘴角還是有些泛白。


  看到早已刻印在腦海的俊臉,謝綰徹底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低落在容衍的手上,好像不要錢似得,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微弱的眼淚低落。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也有想過會生他的氣但是看到他受傷之後她的心不自覺的特別的疼,現在不想要和他生氣了隻是想要他醒過來。


  她如此久以來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如此心痛過,也不知道喜歡一個愛一個的感覺是什麽,直到遇到了容衍,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喜歡的這個人,她是如此在乎的一個人。


  容衍的薄唇微微動了一下,他本來的意識本就強大,就算是這次的傷再嚴重也不允許自己多昏迷,所以在強大的意念之下,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便看見謝綰的臉上流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原本淡然的小臉如今更是楚楚可人,他的手動了一下想要摸著她的臉。


  不過他剛剛動了一下,謝綰便感覺到了抬起頭,眼睛看著他,眼淚依然在流著。


  容衍的手還在靠近謝綰的臉,謝綰立馬的抓住他的手,貼近自己的臉,容衍想要起來可是微微一動就扯住了自己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那聲音雖然微弱但是謝綰還是聽到了,“怎麽了,你現在傷還沒有好,現在不能動,好好休息。”對著他的眼睛,“你是渴了是嗎?我倒杯水給你喝,你等一下。”


  不過,謝綰剛剛轉身手便被拉住了,她轉過頭看向他,他的臉色難得顯露出了一絲虛弱已經有些神色的嘴唇動了動。


  “別走,我不渴。”


  沙啞又安心的聲音。


  謝綰看了一眼他,便作罷然後坐在他的床前。


  “你沒事嗎?感覺身體怎麽樣子了?有沒有好受一些?現在感覺哪裏還不舒服嗎?有沒有餓了?”


  容衍看著她一連串的拋出如此多的問題,嘴角往上,笑著看向她“你一下子問那麽多問題,我應該先回到你哪個呢?”


  他的手慢慢撫摸著她的臉,動作非常的輕柔,幫她把臉上海殘留著的淚痕擦感覺就像是在輕撫著自己珍貴的寶貝,語氣十分的輕柔。


  謝綰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手再動,扯出一個微笑說“那你什麽都不要回答了,你先好好休息好,其他的之後再說。”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子對著,什麽話也沒有再說。


  所有的語言都可以用眼神來交流,仿佛眼裏都隻有對方。


  ……


  謝綰出來的時候,剛剛好看見了冷沉。


  “他沒事吧?”


  冷沉看向她微紅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問道。


  “沒事了,謝謝你。”


  謝綰臉上恢複了一些冷淡,疏離得開口。


  冷沉猶豫了一下,看向她的樣子,才緩緩開口問“方便聊一下嗎?”


  因為這一次的幫助,謝綰對他的敵意沒有那麽大,但還是輕微地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離屋子十幾米的地方,麵前高大的樹木直直的生長著。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不過我不一定會告訴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較好。”


  還沒有等冷沉開口,謝綰便開口直接說出來了。


  冷沉眼睛微沉,深邃又略帶點憂傷又像是冷漠不在乎,看不清他在想的是什麽。


  “一直以來戴著那個特有的麵具的人在異世隻有一個,那就是魔帝。他是不是魔帝?”


  他第一眼看到容衍時便注意到了他的麵具還有他渾身散發的氣質,就算是受了重傷但他渾身上下的氣息依然是那種王者的風範,雖然他沒有正式和魔帝交過手也沒有見過他但是異世最神秘的人物魔帝,他還是知道的。


  “魔帝?或許是吧,或許不是,不過是不是都不會改變什麽。”


  著話即是對冷沉說,也是對她自己說。無論他是一個怎麽樣子的身份都無法改變她已經愛上他的事實,既然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便早已決定去接受任何的苦難。


  冷沉忍不住看向她,發現她的臉依然是平淡無奇的美麗。


  看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不過就算是不知道,她平淡的語氣卻透露著早已經心係他人了。


  “你和他什麽關係?他這樣子的人估計會有很多的麻煩,跟在他身邊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這樣子你也不害怕?”


  “什麽關係你已經猜到了,所以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愛過人嗎?”


  “愛?”


  “我想應該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入額心吧。你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麽樣子的感覺自然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陪他做任何事情,不隻是甜蜜還有苦樂。”


  冷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沒有愛過嗎?是嗎?


  “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他還需要我。”


  看著謝綰漸行漸遠的身影,冷沉腦海裏閃過她剛剛說的話。


  【你愛過人嗎?】


  【愛一個人可以陪他做任何事,不隻是甜蜜還有苦樂。】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喜歡上誰,會愛上誰。隻是這一次真的沒有愛上嗎?


  謝綰的話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裏悶悶的,感覺不是很好受,從沒有人可以讓自己感覺這樣子的難受,感覺莫名的有些沉悶。


  一向不屑於熱心救人的他,也因為謝綰莫名其妙的出手救了那個男人。


  謝綰回來之後本想直接看容衍的,卻看見了從房間裏出來準備要去看容衍的關辰。


  “你怎麽起來了?不好好休息嗎?”


  來到這間屋子之後關辰便被謝綰強製性要求回屋休息了,給他吃了一個玄女之果然後就施法讓他入睡。


  關辰看向她,艱難得站直了身子,身體比之前好多了但是還是有些虛弱的開口說“主母,主上的傷如何?”


  雖然有謝綰在容衍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但是他還是得去看看自家主上的身體如何了。


  “他沒事了,不過你再不去好好休息你就有事了。”


  謝綰看向他額頭上還冒出了一些冷汗。


  謝綰又開口道“你回去休息吧,他這邊我會照顧好的。”


  見謝綰都如此肯定的說了,關辰自然不會再說去看容衍了,而且有謝綰在,他家主上可能並不是很想看到他。


  便轉身回去了。


  謝綰看向他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便轉身進入房間裏。


  ……


  第二天醒了之後,謝綰發現了容衍和關辰都不見了,其實她也知道他不想要連累她也不舍得她心疼。


  她不怨他,但是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是夜。


  謝綰走在樹林裏,忽然,她停住了腳步,眉間神色一

  凜。


  竟然有人跟蹤她!

  管他是誰,現在她不想浪費時間去跟無關緊要的人周旋。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白色倩影迅速在夜色下捋過。


  以她現在的能力,身體極其靈敏。


  想要甩掉這些一重境的小渣渣並不是難事。


  然而,當一道黑影如風一般竄到她的麵前時,壇璃錯愕了。


  看來,她今晚的對手並不簡單呢。謝綰抬眼,借著月光看向站在眼前的人。


  是一名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他的雙腳懸浮在空中,腳下還有風在竄動。


  看來應該不簡單。


  雖然還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但今晚估計有得玩了。


  這時,後麵又追上來一名勁裝短發的男人,和一名黑衣卷發的女人。


  “我去,這丫頭跑得可真快。”短發男人氣喘籲籲地說道。


  謝綰蹙著眉心,一雙如貓兒般靈動的眼睛戒備地看了一眼那名短發男人。


  還能追上自己,不錯。


  眼前這名短發男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看來,今晚這三人的來曆不簡單,不是什麽明麵上的人物。


  那名黑衣卷發的女人笑了下,“平日裏你追女人的時候不是很帶勁兒嗎?今晚怎麽就追不動了?”


  竟然在她麵前寒暄起來了?

  謝綰冷淡的臉在黑夜中,冷冷地開口道:“少嘰嘰歪歪,有什麽目的直說。”


  卷發女人輕笑了一聲,目光將謝綰上下打量了一番,“喲,小姑娘倒是有點氣勢嘛。”


  “好了,你們別嚇著她。”那名穿灰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終於開口了。


  他雙腳落於地麵,神色和善地看著謝綰,“你就是陌姑娘吧,久仰大名。今夜我們來找你沒有惡意,隻是希望你能隨我們回去,有人找你。”


  聞言,謝綰冷笑了一聲,“你們是誰,我憑什麽要替你們辦事?”


  灰袍男人依然保持著和善的態度:姑娘隨我們回去後,自會知曉我們的身份,你放心,隻要你願意回去我們一定不會對你怎麽樣子的,還會給你酬勞。”


  “酬勞?”謝綰傲然地挑起下巴,嗤鼻道:“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老子最討厭囂張的女人,少跟她廢話,直接綁回去得了。”短發男子從腰間掏出匕首,“你們站邊上看好了,讓我來馴服她。”


  話音方落,短發男人手中的匕首閃過一抹寒光,掠身朝謝綰衝來。


  謝綰站在原地未動,麵紗下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嗜血冷笑。


  下一刻,短發男人衝到了她麵前,她側身一閃,與此同時,紅袖中灑出無形無色的毒粉。


  這些東西是從西南子那裏拿來的,想不到還蠻有用的。“啊!”短發男人痛呼一聲,匕首掉在地上,雙手捂上了眼睛。


  看見他捂著雙眼的指縫中湧出血,謝綰眼中浮動著森冷笑意。


  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那個殘葉的組織一直想要試探自己。


  “沒時間陪你們玩。”白色身影一閃,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卷發女人連忙對灰袍男人說道:“快去追她!師父說了,如果她不願意跟我們回去,也不能讓她為別人所用,殺了她!”


  短發男人疼得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啊!”短發男人痛呼一聲,匕首掉在地上,雙手捂上了眼睛。


  短發男人疼得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咬牙切齒道:“你們都去,不要管我!把那娘們的眼睛給我挖出來!!”


  謝綰一路逃竄,靈敏的身姿像是在林間跳躍的貓兒。


  她不是很像和他們打,一是因為覺得和他們打無非是他死或者自亡或者兩敗俱傷。她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那名的灰袍男人很快就追上了她,一路尾隨在她身後。


  “陌姑娘,隻要你肯跟我們回去,我們不會傷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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