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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勢在必得

  絕配!


  因此謝綰隻能先在偏殿宿上幾天。


  她睜開眼,看著沈安:“接下來麻煩你了。”


  說罷,又閉上眼,她麵色蒼白,雙眼緊閉,薄汗沁出,唇更是紫紅的不像話……


  沈安一探謝綰的脈搏……


  身中劇毒之兆。


  斷腸!


  沈安艱澀的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你……”


  更巧的是,太醫院的院正來了。


  此人姓劉名淮光,出自醫學世家。


  自幼刻苦鑽研藥理,著有名作,也算是小有成就。


  是沈安的人。


  劉淮光塔上絲巾為謝綰診脈。


  除了劉淮光,沈安和謝綰沒人知道這權利旋渦中心的官殿內發生了什麽?

  宮中漸漸傳出女帝陛下被人下毒,纏綿病榻的消息。


  不需費多少心力便可以打探到。


  還有沈安大肆尋找下毒之人。


  他將目光鎖定在後官男子身上。終於在鳳烈的床榻下錦服衣縫裏找到了名為斷腸的毒藥。


  眾目睽睽之下鳳烈百口莫辯。


  也無從辯解。


  他知道他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麽。


  害死了女帝背叛了鳳家。


  可生身母親被扣押在薜家,他沒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

  事到如今,他隻希望他的母親不要被牽連進來。


  至於他的父親?


  那種寵妾滅妻虐待妻子之人也配為人父?

  嗬嗬,那種喜歡玩弄孌童之人也配為人父?


  那種將親生兒子送到別人床榻之人也配為人父?

  不,他不配。


  不配。


  他們鳳家所有人命抵起來,於他而言都比不過一個母親。


  很快,鳳家之人皆被沈安控製在在鳳府。


  包括鳳烈,無一漏網。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發生了這種事,謀害陛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自然少不了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默不作聲縮小存在感。


  就更有人落井下石。


  比如薛家主遞了一封折子細數鳳家之人的惡行。


  言辭之激烈令謝綰大開眼界。


  於是在病榻上養傷的謝綰“高興之餘”,就將冊要封舒振,為燕北王一事提上日程了。


  言春閨之後就為舒振晉爵封王。


  於是鹹寧高興地不能自己,謝綰明白,長公主野心並不大,也隻是想為兒子求個一官半職而已。畢竟,舒振不姓李。


  可舒振未必這麽想,她見舒振的野心可不小,不然為何處心積慮的接近李愉。


  謝綰卻並無憂慮。


  就算男女主又湊在一起了又怎麽樣,她能讓這二人在一起,就能將這因利益綁在一起的二人拆開。


  並讓他們一一

  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就當是他們讓原主被活活燒死,讓沈安被殘害的代價。


  隻是這代價。


  需要他們用血來換罷了。


  謝綰這一生病,令許多人措手不及。


  其實謝綰在金鑾殿時並未中毒,當時吐的血,是用內力逼出來的黑色淤血。


  是鳳烈下的毒,藥效雖慢,作用卻是極為明顯的。


  原主實在抗不過去了,與謝綰交換了靈魂。


  體內隻是有些餘毒。


  金殿上謝綰將餘毒逼出身體自然好的不得了。


  但謝綰回去後,趁著沈安不注意,真的喝下了那名為斷腸的劇毒。


  她從來不會輕易交付自己的真心,盡管沈安的好感度已經超過六十,她目前相信的人隻有她自己。


  她看不透沈安。


  這種不知道他自己想要什麽的人,對誰而言都很危險。


  因為你掌控不了他。


  莫名讓她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永駱和永驥。


  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更不知道那幽深無邊的雙眸之下隱藏著什麽。


  可光是危險也就罷了。


  偏偏,這個男人極得民心,是眾之所向,他永遠都是緩緩勾著唇,周身彌漫著薄涼疏冷的氣息,又有著令人舒心的溫潤。


  處處透著詭異。


  讓她防不勝防。


  就比如現在,謝綰醒來本打算吃一顆係統出品的解毒丹。


  但好巧不巧一一

  沈安來了。


  還是有備而來。


  她睜開眼。


  就見那個白衣的男子逆著光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來。


  光影打在他身上,把他的睫毛映得忽閃忽閃,像是疏郎的羽翼,脆弱又美得逼人。


  眼簾似是被一片眼陰影占據,看得不甚清晰,但抬頭往上,他的眼的沉似濃墨。


  與平常別無二致。


  他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撩人而不自知。


  謝綰恍然間,聯想到了神明,好似從前也有這麽一人與他這般相似。


  這般的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沈安見到謝綰那雙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眼睛,本是極為歡喜的。


  但他走近了看……


  臉色馬上就陰沉得駭人。


  這般神情,分別不像是在看他!

  而是透過他懷念著別人!


  他心酸得難以抑製,也不想抑製。


  他直接上去將謝綰推倒在床榻上……


  “唔……”謝綰的頭枕在了軟綿綿的枕頭上,謝綰就這般被床咚了。


  正當謝綰在腦海中想著沈安是不是想倒她,然後來個深情四溢的浪漫表白時,就被打斷了。


  “看著我。”沈安強勢命令,不容謝綰有半分抗拒。


  看就看,有什麽大不了的。


  謝綰這般想著,傲氣十足地對上了沈安那深不見底的黑眸。


  “說你剛才在懷念誰?”


  “嗯?”謝綰愣了幾秒,她剛才說了什麽。


  大腦就好像被人控製了一般。


  她警醒,極為防備的看了沈安一眼:“朕剛才可有說了什麽莫名其妙地話?”


  “莫名其妙的話?”沈安輕笑。


  “陛下剛剛說,許臣鳳君之位可算?”


  “這個,那個朕現在四肢無力疲憊不堪,有些困了,這事以後再……再說吧。”


  沈安也沒有揪著不放,沒想到陛下哪怕生病這麽虛弱,精神力都這麽厲害,他的催眠隻有一點時間可用,可惜還是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還是他自己查吧。


  無論如何,小女帝都是他的。


  想明白了的沈安行了退禮後離開了。


  謝綰看著沈安放在桌上散著藥香的瓷瓶久久不語。


  鳳君之位?


  倒是慣會獅子大開口!

  原主的確在未登基前與沈安戲言,讓他去她的後宮做六宮之首。


  可惜當時被沈安給嚴詞拒絕了,還拒絕得十分幹脆不留一絲餘地。


  謝綰倒是欣賞沈安這幹脆利落快刀斬亂麻的性子。


  但原主當時被傷得不輕,也表示六宮之主的位子她會永遠為沈安留著。


  這也是原主登基三年鳳位空懸的一大原因。


  二年來不是沒有大臣用各種理由要挾原主立鳳君。


  但都讓原主以她年紀尚小、心性不定、國事繁忙等等五花八門的理由給拒絕了。


  而如今原主這具身體已經及笄,那些冥頑不靈的大臣好像約好了一般上書要求謝綰選秀。


  原主對那些折子視而不見。


  謝綰就更是無感,那些要求她充盈後宮的折子皆是一籮筐一籮筐地被她派人運出去。


  燒成了灰。


  這遞到她桌案前的還是少數。


  暗衛言大部分要求她選秀地折子皆是被沈安壓了下去。


  這呈上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謝綰耐著性子在床前待了三四天。


  閑時看看書,澆澆花,聽聽戲,修剪花木,愜意的仿佛自己不是一國君主一般。


  李愉,自從和舒振蓮池湖一別後,就決定將舒振納入自己的皇宮了。


  但舒振並非閑人。哪有那麽多時間陪她這個這連封地都沒有的郡主遊山玩水。


  她穿書來到這個世界,對劇情了解得極為透徹。


  哪怕覺得這個世界與劇情稍有些偏差,她也認為無傷大雅。


  李愉決定待她登上皇位,定然要讓俊朗無雙的沈安做她的鳳君。


  至於舒振,看在他與她是官配的份上,讓他當個皇貴君也綽綽有餘。


  還有……


  李愉在皇宮布置得奸細中的其中一個,就是李愉原身的情人。


  女帝正四品的側君薛成二。


  她想起原身好久未曾去看薛成二,沒有安撫這小情人的心了。


  而且女帝生病,原劇情中李愉去皇宮與薜成二見麵約會也沒有被人發現。


  自然就按耐不住了。


  李愉自認自己有閃瞎眼的女主光環,於是將榮親王妃令她最近不可輕舉妄動的話語拋在腦後。


  施展輕功熟悉了幾遍後,就朝皇宮的方向飛去。


  李愉躲過巡邏的侍衛,很快到了薛成二的宮殿。


  兩人你儂我儂之後一切就水道渠成了。


  “行了行了,放這些就夠多了,別放太多了,不然等會兒他們醒不過來了!”


  這是李憬的聲音。


  她小時就被李愉推下河過,那時秋風瑟瑟,是當時皇姐偶然經過,將李憬救上來才幸免於難,當時她又連發了三四天高燒,除了皇姐,無人問津。


  但也就是那時她落下畏寒,懼水的毛病。


  而她那好姐姐故意讓她下水,不肯幫她一把,那就別怪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原主與李憬李愉都極為親近。


  隻是一個是生活上的親近,一個是國事上的親近。


  “醒不過來又有什麽難的,用冰水潑醒就好了,在表姐的皇宮行如此之事,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舒揚雖是這麽說的,到底還是將裝著蒙汗藥的管子收了起來,掩在衣袖裏。


  李憬和舒揚雖說平時不對頭,但是完成謝綰布置的任務時卻是極為配合,隱隱中就有著默契環繞。


  “都給朕圍起來!”


  謝綰的聲音淩厲威嚴,周身都縈繞著渾然天成的尊貴不凡。


  侍衛們下意識地去照做。


  生怕慢了一步腦袋不保。


  謝綰一揮手,薜側君玉成殿的殿門秒碎成渣。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地默不作聲。


  她抬步走了進去,優雅從容,每一步都是走在他人心尖上。


  沈安緊隨其後,率先將宮殿打量了一番,若是有危險,也可以護著謝綰。


  謝綰本來不欲讓沈安來的。


  任誰頭頂上被戴了一層綠帽子都會氣得想殺人。


  更問況是一國帝王。


  威嚴更是不容挑釁。


  但是沈安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怎麽趕都趕不走。


  謝綰隻好無視了沈安這個人的存在。


  算了,他愛看就去看。


  反正被綠的是原主,不是她,再說了,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戴點綠。


  這薛成二被原主扔在後官,不管不問三年,寂寞也是正常。


  但又轉念一想,在這後宮裏好吃好喝飼候著,奴仆成群,膳食精美,守守空房又怎麽了?

  皇宮裏這些進來的人,可都是自願的……


  每個人都守空房,但每天喝茶對弈賞花弄草彈琴吹笛陶冶陶冶情操不好嗎?

  非得給原主戴一次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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