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夢又成真
站在圈裏的譚飛看到這一幕,還一個勁兒的衝我喊,但又不敢出圈子。
青岑睜開眼眸,應該是被淹的夠嗆,所以,聲音極為虛弱。
她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姐姐,你沒事吧?”
我有些生青岑的氣,不過,此刻也沒有功夫說她了,視線直接朝著橋梁的方向看去,結果,水麵上漆黑一片,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姐姐?”青岑開口又叫了一聲。
“誰讓你來的?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來麽?”我第一次嗬斥了青岑。
青岑低垂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
“嗒嗒嗒,嗒嗒嗒。”
一陣焦灼的腳步聲,又從碼頭後頭傳入了我的耳中,我回頭一看,是楚楚,她隻穿著寢衣。
“安之,青岑?”她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她沒事,你帶她回去。”我說著將青岑從地上扶了起來。
楚楚連忙快步跑到了我的麵前,看到青岑和我都是渾身濕漉漉,便一臉震驚的望著青岑說道:“青岑,你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一聽楚楚這麽說,我就知道青岑應該是又夢到了什麽,於是看向了青岑。
“青岑說,你落水了,又說什麽,有東西要燒死你!”楚楚蹙眉望著我。
而就在這時候,站在圈裏的譚飛大喊了一聲:“大師,看,快看啊,火,火!”
譚飛一邊喊,一邊抬起手就指向了橋梁的方向。
我看到,那大橋前頭的水中,莫名的燃起了一團火球。
“啊啊啊!”
緊接著,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那慘叫聲,明顯就是趙剛的聲音。
譚飛聽到那聲慘叫之後,直接就癱跪在了地上,身體抖如篩糠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抬手,捂住了青岑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
“姐姐,這跟我夢裏的一樣。”青岑回過頭來,看向了我:“隻是,我夢裏,跟他一起被燒死的,還有你!”
青岑的這句話,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還有我?”我的嘴角顫抖了好幾下,才問出了這句話來。
青岑肯定的點了點頭:“水裏,有個渾身裹著長發的東西,是它在殺人,在吸收新的怨魂,它就要出來了。”
青岑望著我,滿眼驚恐的說著。
“它?那它在哪兒?”我看著青岑的眼眸。
青岑描述的渾身裹滿頭發的東西,不正是拖走趙剛的那個東西麽?
“在橋正中的橋柱裏!”青岑說完,突然,鼻血就從她的鼻孔之中流淌了出來,緊接著她便倒在了我的懷中。
“青岑?”我頓時就慌了,連忙抱著青岑準備先撤。
趙剛已經死了,今夜我不能再在這耗下去。
“楚楚,你幫我,把他扶起來。”我看著已經徹底被嚇懵的譚飛,便讓楚楚幫忙扶他,而我自己則是將金玲杵和金錢劍都塞入包袱裏,前頭掛著包袱,背後背著青岑,往回趕。
一路快步回到了客店,客店的夥計還在守夜,看到我們如此狼狽的回來,連忙說去準備熱水給我們洗漱,省的凍病了。
我直接背著青岑回了房間,楚楚也隻能把譚飛扶到客房裏。
楚楚本是想讓譚飛坐到木椅上,可譚飛卻失魂落魄的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我伸手給青岑把脈,還好她的脈象很平穩,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突然流鼻血,然後昏迷不醒。
“剛哥死了,燒死了。”譚飛跌坐在地上,無論楚楚怎麽拉也不起來,嘴裏還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而客店的夥計,此刻已經抬著木桶上來了,楚楚把譚飛帶到隔壁房去,然後同我一起,先幫青岑用熱水擦拭身體,然後換上幹淨暖和的衣裳。
給青岑換擦拭身體的時候我就發現,青岑身上的傷痕太多了,舊傷也就罷了,為什麽會有新傷?
這些新傷有淤痕,也有刀子劃破皮膚的痕跡,總之,最多不超過半個月,傷口結痂都是新的。
“楚楚,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們,誰對青岑動過手?”我詫異的看完這些新傷之後,便望向楚楚。
楚楚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些傷口是怎麽回事兒。
“我們對青岑都很好,就連責罵都沒有過,更別說是打了!”楚楚凝眉望著傷口。
我仔細一琢磨,應該不可能是楚楚她們打的,大家都很心疼青岑,疼她都來不及,不可能會對青岑動手。
而且,青岑雖然一直怯生生的,但是,平時很乖巧,根本就不可能惹誰不高興。
“把藥包給我,我幫她處理一下。”我對楚楚說道,楚楚連忙轉身從她的包袱裏頭取了裝藥罐的小包。
這些傷是怎麽回事兒,隻能等青岑醒來了再告訴我們,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替她包紮好。
青岑一直昏睡到了次日天明,期間我是兩個屋子跑。
時不時的也要去看看被安置在小舅舅客房裏的譚飛,譚飛一開始情緒激動,吵吵嚷嚷一會兒喊著救命,一會兒又喊著火,最後喊累了,在天蒙蒙亮時才睡著。
我則在天亮之後,就立刻去了客店對麵的縣衙。
下樓時店老板看到我,就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誇獎我厲害,昨夜居然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我隻能是衝他尷尬一笑,他還想詢問我昨夜的具體情況,不過我決口不提,就去往縣衙了。
縣衙門口還閉著,我拍了許久的門,才有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應了一聲之後出來開門。
“誰啊!喊魂啊!”那人被我吵醒心情自然是不佳。
打開門,我一看,這人蓬頭垢麵的,個頭比譚飛也高不了多少。
“哎呀,你不是那醜婦麽?”說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朝著我的身後看了看:“剛哥和大飛呢?”
“我要見你們張師爺。”我說著,伸出手,直接將縣衙大門完全推開,疾步走了進去。
那蓬頭垢麵的男人立刻跟了過來,見我麵色陰沉,他便先去後院請了張師爺來。
張師爺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褂,頭發倒是梳的一絲不亂,跟旁邊那蓬頭垢麵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