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欠你一條命
“我們對獵妖沒有什麽興趣,那比賽,我們不會去的。”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坐在木椅上不再說話。
柴紹也適時的把話題給岔開了,我們三人一直在屋內守著王彤惜到天亮。
不過,白日裏王彤惜更加的痛苦,不能吃喝就算了,吐的膽汁都出來了,痛苦不已。
但值得高興的是,她的尾巴,也脫落了,腿上的皮膚掉的七七八八,如今在我看來跟普通人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江冕還高興的請餘馳過來看,不過餘馳撇了一眼王彤惜手背上的白斑,依舊搖頭。
還說若是今夜之前還是這樣的話,他便要親自,清理門戶。
“你的羅盤能測出她身上有妖氣麽?”我有些惱怒,餘馳分明就是故意跟我作對。
或許是因為在這些新弟子麵前丟了顏麵,所以,非要殺了王彤惜不可。
不等餘馳拿羅盤出來,江冕就已經把他的羅盤遞給了餘馳。
羅盤的指針平穩,並未指向王彤惜。
經過這幾日的嘔吐和蛻皮,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陰氣,在不斷減退。
餘馳撇了一眼羅盤,卻熟視無睹。
這種行為,讓一旁的柴紹徹底看不過去了,抽出王彤惜包袱中的桃木劍,就朝著餘馳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了過去。
因為他是站在餘馳的右後側的,餘馳沒有注意到他,而且柴紹的這一劍太過於突然,餘馳壓根就沒有辦法避開。
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胳膊上已經出了血。
“師伯?”江冕大驚失色,立刻擋在了餘馳的麵前。
他的那些師兄弟,也都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柴紹。
柴紹卻是一臉冷笑,對餘馳說道:“這把金錢劍上,染過水妖的血,這血中是有妖毒的,如今你也中招了!”
我一愣,立馬就明白了柴紹為什麽這麽做。
“什麽?”聽到柴紹這麽說,餘馳的臉色都變了,瞪大了眼眸盯著柴紹看了許久。
“如今,你也成了妖,自我了斷吧!”柴紹冷笑著,說道。
“對,自我了斷吧,弟子若成妖,便是最大之過,必誅之。”我看著餘馳,也開口說道。
餘馳的嘴唇顫抖了良久,才終於開口對身後那些與他一樣呆愣住的弟子說道:“去,把驅毒散拿來。”
那個弟子轉身就準備去拿,柴紹卻一個側身擋在了門前。
這個舉動,把餘馳給徹底的激怒了,抬手就準備對柴紹動手。
“慢著!”我一把拽住餘馳的胳膊:“之前,不是你說的麽?妖毒是無法解的,就算你用了驅毒散應該也沒有效果吧?”
“你,你閉嘴!”餘馳惱怒不已。
“你自己中毒,就要想盡辦法解毒保命,你們屠妖館的弟子中毒,便要直接誅殺!哪怕她的情況已經好轉也不肯給一條生路,他們的命,難道就如此輕賤?”我說完看向餘馳身後的那些新弟子。
這些人都跟江冕一樣,都是十幾歲的翩翩少年,雖一臉稚氣,可這些話,他們也聽的懂。
他們看餘馳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
這種不顧弟子死活的師伯,是不可能有人真心敬仰的。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去拿藥!”餘馳怒叱了一聲,見那些人依舊沒有動,便推開柴紹自己跑了出去。
他一走,我便看向這些稚氣的麵容說道:“人分善惡,妖也分善惡的,並不是所有的妖都該死,而且,你們不覺得,你們的師伯比妖物更歹毒麽?你們這些人是王彤惜的師兄吧?”
他們看著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們看看她哪一點像妖了?如今妖毒已解,若是此次你們隨隨便便就讓他殺了王彤惜,那麽等下一次,你們遇到類似處境的時候,便也隻有死路一條,護著她,等於護著你們自己。”說罷,我退到窗戶邊上,看著這些人。
原本跑出去的餘馳卻在這個時候又退了回來,一副突然想明白的模樣。
“桃木劍是辟邪的,不可能沾染上妖毒,你們敢耍我?”餘馳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就耍你了,蠢貨!”柴紹冷哼了一聲。
“師伯,我們帶師妹回去吧。”江冕此刻,突然沉著一張臉說道。
“回去?她已成妖邪如何回去?必須殺了她。”餘馳此刻的怒氣已經極盛,他看了我一眼,估摸著是想到了之前跟我較量的情景,如今他執意要殺王彤惜泄憤。
可還不等他走到王彤惜的麵前,屠妖館的這些弟子,就直接擋在了床榻前頭。
江冕,甚至將他的弓弩遞給了餘馳。
“你這是什麽意思?”餘馳怒視著江冕。
江冕不退縮,直接迎上他的目光,說道:“餘師伯,師父說過,第一次出屠妖令必須由師叔或師伯帶領,此次,本該是您帶著我和師妹出屠妖令,可是您卻以臨時有事推脫,讓我和師妹前來,師妹若是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那麽這件事,我必定要去匯報給師父!”
“你在威脅我!”餘馳指著江冕,惱怒不已。
“弟子不敢,不過今日若是師伯想殺師妹,那麽就連我們幾個也一起處置了。”江冕說完,他身後的那些師兄弟也立即點了點頭。
“好啊,好啊!走,現在就回屠妖館!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師父是否會護著你們!”餘馳說罷便一揮袖,扭頭就走。
江冕他們也立即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她的皮蛻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要把這些蟾蜍帶上,以防萬一。”我說著把剩下的一竹籃的蟾蜍都遞給了江冕。
江冕衝我點了點頭:“安姑娘,後會有期!”
他抱拳,衝著我微微鞠了一躬。
而床榻上的王彤惜望著我,虛弱的張著嘴好似有什麽話要同我說。
“你想說什麽?”我蹲下身,問道。
“安,安,安姑娘,我欠你一條命!”她說完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今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去屠妖館找我。”
“好。”我嘴上答應的十分爽快,但其實隻是哄她而已,那個地方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