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滴水不漏
龍玄淩讓寧老爺將穿山甲的鱗片拿出,並且,寫出寧老爺想讓我們約見的地方。
寧老爺也是格外小心,因為他居然把那妖孽與我們的約談地方寫到了江城外頭的紫霞莊裏。
這紫霞莊,相當於寧家的避暑山莊,在江城郊外。
寫好了約見地點之後,寧老爺便又問如何給那穿山甲送去,龍玄淩說,隻要將這鱗片高懸在寧府的牌匾之上,那妖孽就知曉了。
寧老爺聽完,點了點頭,不過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開口叮囑龍玄淩:“先生,隻要它願意放過思音,什麽條件都能答應。”
“若是,它要你的命呢?”龍玄淩看著寧老爺。
寧老爺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一抹苦笑,依舊點了點頭說:“亦可!”
“守誠,你說什麽呢?若是你“去”了,我與思音該如何是好?”寧夫人說著淚眼瑩瑩,悲傷不已。
“夫人,這些日子你都沒有休息好,先回房歇著吧。”寧老爺岔開了話題。
寧夫人靠在他的懷中,依舊是不住的抽泣著。
寧老爺隻能是將那符布,還有布條重新給寧小姐恢複原樣,然後扶著他的夫人,帶著我們一同出了寧小姐的屋子。
他將夫人送回前院,又讓府中的婢女,給我們收拾出了廂房,供我們休息。
因為,時間是定在明日傍晚,所以如今我們還能休息。
兩個婢女帶著我們幾人朝著廂房的方向走,我看到這去廂房的走廊上,幾乎也是三步一張符紙,五步一個銅鈴,整個寧家,應該是嚴防死守滴水不漏。
“既然此事我們管不了,不如回去跟師父複命。”
正走著,突然從一側的屋子裏傳出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顧少霆的。
而且,那婢女居然就把我和龍玄淩安排在了他們屋子的隔壁。
“少霆,究竟為何如此著急的想走?是不是在這看到什麽人了?”柳榆生的聲音也傳入了我的耳中,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直接進了麵前的廂房,也不等那婢女說話,就立刻將門關上了。
明月跟柴紹估計也懵了,進了廂房,我便壓低了聲音問龍玄淩,要不要換個地方。
龍玄淩卻搖了搖頭,大抵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如今我隻要側耳貼著牆壁仔細聽,就能聽到顧少霆和柳榆生的說話聲。
顧少霆似乎是著急著要走,可柳榆生卻非要留下來,倆人為此吵的不可開交,最後有人摔門而去。
這摔門而去的人,我想應該是顧少霆,比起柳榆生,他更沉不住氣。
柳榆生總是慢條斯理的說話,在他的心裏頭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隔壁消停下來了,我這才轉身,坐到了椅子旁,看著龍玄淩。
“龍玄淩,你有把握麽?”我的聲音壓的極低。
龍玄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垂著眼眸,看著麵前的杯盞。
“那穿山甲,隻怕不好對付,不行,我得去問問柴紹他究竟都帶了些什麽法器來。”我擔心,等到了關鍵時刻,柴紹帶的法器派不上用場。
“別去。”龍玄淩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眉頭一凝,他的手心居然在冒寒氣,握住我手腕的時候,我甚至有種被凍傷的感覺。
“你怎麽了?”我緊張的看著他。
自從他服用了福女內丹之後,他的身體便已經漸漸的開始好轉了,怎麽如今又成了這副模樣?
“別擔心,隻是本君與你們不同。”龍玄淩說著按在自己的丹田處:“內丹到了本君的體內,隻會一天天的被損耗,根本就留不住,不像你們,可以用它修煉,本君之前化出真身,損耗了太大的精氣,那內丹也就消耗的快些,但絕無性命之憂。”
“那怎麽辦?如何才能讓你好起來?”我望著龍玄淩,有些焦急。
“本君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他說完,示意我扶著他到床上,他盤腿坐著,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龍玄淩,明日,我和柴紹去赴約,你再此處等著我們可好?”我看著他,低聲問道。
龍玄淩卻望向了我,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本君會答應麽?”
“可是,你如今的身體?”我看著他這般難受,自己心中也不好過,不希望他去冒險。
“本君無恙,放心!”他說完,閉上了眸子,開始運氣。
我隻能無奈的坐在一旁望著他,到了午膳時,有婢女來送吃的,龍玄淩依舊是一口未吃,隻是盤腿打坐而已。
這讓我心中的擔憂更甚,龍玄淩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居然還讓我去找明月玩一會兒。
想著他打坐確實需要集中精力,我隻能答應,出了房門,悄悄的去找明月。
隻是方才進屋匆忙,並不知道,明月和柴紹在哪個房間。
於是,走到左側房間便想著,明月應該就在裏頭,於是輕輕的叫了一聲明月。
這門果真就開了,不過裏頭住的不是明月而是柴紹,正想跟柴紹說敲錯門了,結果他卻朝著門外頭撇了一眼,把我拉進了屋內。
他的屋裏也有一份熱騰騰的午飯,也一口未動。
“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緊張兮兮的?”我看著柴紹,狐疑的問道。
柴紹抿了抿嘴唇,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霆師兄和柳師兄,就住在這。”
“嗯,方才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我點頭說道。
柴紹一聽,更是焦急了:“那怎麽辦,萬一他們發現了你與龍王?”
“我們會多加小心的。”我開口說著。
他聽了卻依舊眉頭緊鎖,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還讓我們與明月換個屋子,這麽一來,中間隔著兩個房間,被發現的機會也小一些。
聽他這麽說,似乎有些道理,我點頭算是答應了,準備悄悄的過去與龍玄淩說換屋子的事兒,可剛走到自己的屋門口,一隻手便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嚇的渾身就是一顫,轉過頭朝著身後看去,便看到了柳榆生那張冰冷沉靜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