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他對她真的起了殺機!
他的手伸了過去,將腰帶一把從睡衣上扯了下來,隨後拿著往手上一纏一拉就將腰帶的兩頭分別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拉了拉,確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鬆開後,這才舉步往她頭邊走去。
並沒有立即貿貿然地動手,而是低頭靜靜地審視了她一會兒,看她確實睡得又香又甜,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感覺時,裴澤騫才冷冷一笑,拉開腰帶就往她脖子上套去並且反複繞了圈,然後悄悄地坐了下來,慢慢地將腰帶往兩邊收緊。
雖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真的很沒有力量,但他仍然看到她的脖子慢慢被腰帶勒緊,看到她的臉慢慢充血,看到她的嘴不由自主地張了開來,更聽到她嘴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見效了!隻要他再用點力氣,哪怕是用自己身體的力量,今天也務必要結束掉這罪惡的一切。
想到這裏,他的身體猛然往後一挺,整個人的重量全吊在了那根腰帶之上。
這一下子就把安筱然給弄醒了,她瞪大了眼睛,雙手痛苦地捂著脖子,竭力地想把脖子上的腰帶給扯下來。
可是腰帶纏得太緊太多圈,而且裴澤騫整個人身體的重量都在這腰帶之上,她根本就沒辦法解得開那條腰帶。
她的咽喉裏不斷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她充血的眼睛不斷地流下眼淚,她的雙手亂抓亂打,試圖想讓裴澤騫鬆手,可是他纏在手腕上的腰帶是死結,他自己雖然沒有力氣,可是他身體的重量卻足以輕而易舉地勒死她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任由她尖銳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隻是盡可能地將身體往後仰。
安筱然整個人的身體幾乎被他拉了起來,這才看清他手腕上的死結,求生的欲望讓她靈機一動,索性整個人就往他身上撲去。
隻要她的身體壓在了他的身上,那麽他身體的重量就沒辦法發揮作用,那她就可以輕易脫險。
隻是他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她的意圖,在她撲過來之前,雙腿突然抬起,齊齊抵住了她的胸口,讓她根本無法再靠前一點點,哪怕隻是一寸的距離。
安筱然見好不容易發現的生機突然喪失,不由絕望異常,窒息的感覺令她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發黑,更令她痛苦不堪,她的雙腳亂踢,雙手毫無意識地亂抓亂打。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的時候,突然‘滴……’一陣尖銳而刺耳的鈴聲響起。
緊接著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一看到室內的情況,當即上前,一人舉起槍托對準裴澤騫的太陽穴狠狠一擊,另一人則拔出刀來對著他手腕上的腰帶一揮,腰帶便應聲而斷。
安筱然急忙扯掉了脖子上的腰帶,捂著感覺快要折斷的脖子跪坐在一旁,痛苦地大口大口呼吸,還不住地幹咳著。
而裴澤騫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眼前金星直冒,身子一軟無力地栽倒在床上沉沉地昏迷了過去。
“安小姐,你沒事吧?”為首的男人名叫馬爾斯,他走了過去淡淡地問道,“要不要我跟斯科特先生匯報一聲,請求他把你們倆分至兩個房間?”
“不……不用。”安筱然痛苦地擺了擺手。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不會強求你的。不過你也知道,斯科特先生雖然答應了讓你們住進來,卻也答應了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他的性命。相反的,倒沒有人要求對你的性命有保障。所以,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嗎?”男人嘲諷地說。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舍得要他的命,要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地把他帶到這裏來了。而我相信,他也不會真的要我的命的。他方才隻是一時衝動而已。”安筱然終於能順利地說話了,隻是仍然很痛苦。
“嗯。既然你這樣說,那也由得你。那我們走了。”馬爾斯點頭,一揮手便帶著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當看到門關上之後,安筱然才苦澀地笑了,扯了紙巾擦盡了臉上的淚水,轉頭去看昏倒在床上的他,內心既苦澀又絕望。
她是如此愛他,為了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他卻視她如魔鬼,想方設法地傷害她折磨她,甚至要殺她。
這一次,他對她是真的起了殺心的。
不像以往,隻是為了逼迫她不傷害尹霜。
今天的他是抱了與她玉石俱焚的心要把她殺之而後快的。
她看到了他那張冰冷無情的臉,更看到了他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眸,整個人是那般的淩厲,毫無一點柔軟之態.……
這個自己一眼就愛上,然後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要取她的命!
她相信,今天的他雖然沒有得手,但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一定會再找機會的。
現在的他在她身邊就如一顆隨時隨地都可能引爆將她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時炸彈!
如今的他一定已經知道冉忻雲是與她合謀的了,一定不再擔心她有能力傷害尹霜了,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了吧?
如果,自己是理智的,如果自己能夠少愛他一分,她應該趁事情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便立即離開他離開這裏。
有冉忻雲在,裴澤騫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裏半步了,雖然冉忻雲吩咐不準要他的性命,可是他這輩子都絕對不可能再跟尹霜在一起了。
變相地說,她也算達到了自己一半的目的。
可是,離開了他,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意思?
這麽多年來,她跟不少男人好過,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能夠讓她永遠有愛的感覺的人唯有裴澤騫。
她離不開他,就如魚兒離不開水一樣.……
所以,其實自己機關算盡,卻始終還是個失敗者。
在這一場感情爭奪戰中,隻有一個勝利者,那就是冉忻雲,那個總是不動聲色的冉忻雲!
她甚至隻是一個可悲的棋子……
想到這裏,安筱然又痛苦又絕望又沮喪,伸出手輕撫裴澤騫蒼白失色卻毫不失英俊的臉龐哽咽著低語,“澤騫,你為什麽要如此待我?為什麽就看不到我為你付出的一切?你也曾經愛過我吧?為什麽就不舍得給我一點仁慈?尹霜曾經那樣欺騙過你傷害過你,為什麽你不僅可以原諒她,更不顧一切地追求她保護她?我到底有哪裏比不上她?你告訴我!告訴我!”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伏在他的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正走到門外的一個美麗性感的金發碧眼的女郎聞得這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不由眉頭一皺,不悅地問道:“裏麵是誰?誰允許把那些女人帶到這裏來了?”
“絲塔莤小姐,這是您哥哥的客人,他們可能會在這裏住很長的一段時間,您如果覺得這裏吵,不如住到您哥哥特意為您建造的房屋裏去吧。那裏一定比這裏清靜得多。”馬爾斯笑著建議道。
“也好。”絲塔莤不悅地點頭,隨後問道,“那女人是我哥哥的什麽人?不會是女朋友吧?他什麽時候改了口味,喜歡這種哭得像瘋子一樣的女人了?”
“斯科特先生才看不上她那種女人呢!之所以讓她在這裏住,不過是出於人情罷了。”馬爾斯笑著回答。
“是麽?”絲塔莤點點頭,沒有興趣再問下去了,自轉身下樓。
裴澤騫再醒來時,天色已黑,屋子裏的燈光亮了起來,他翻身坐了起來,一眼看到安筱然坐在門口的沙發上抱著雙膝發著呆,一雙眼睛呆呆愣愣的,毫無聚焦點。
裴澤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徑直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吃起那冰冷的牛排起來。
不過一會兒,他便將整塊牛排都吃完了,再吃了點沙拉,喝了杯紅酒,酒足飯飽之後便離開了桌子,徑直朝門口走去。
當他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安筱然仍然一動不動。
裴澤騫並不意外,因為這個地方守衛森嚴,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就算他的身體沒有失去力氣,也沒把握自己可以毫發無傷地闖出這裏,更別說自己現在這種狀況了。
門口的幾個保鏢一看到他,竟然恭敬地朝他行了禮,完全不阻擋他。
他覺得有些奇怪,但稍微用腦一想,便明白事情的緣故。
他是這裏特殊的囚徒,隻要不傷害人,隻要不想逃出這裏,他們是不會管他的。
冉忻雲,對於他,到底還是有幾分情義在的。
裴澤騫鬱悶無比地歎了口氣,快步下了樓徑直走了出去。
夜晚的空氣潮濕而冰冷,草地上前日的積雪還沒有化,人踩上去發出‘嚓嚓嚓’的聲響。
而不遠處的樹林裏,積雪時不時地從樹上落下來,發出一陣‘噗噗噗’的沉悶聲音。
雖是夜晚,整個莊園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有夾雜著女人呻吟聲男人粗喘聲的音樂徐徐傳來,他知道一定是很項很刺激的運動又在這裏的某幢大樓裏拉開序幕了。
莊園很大,他隨意地漫步走著,時不時地有全副武裝的保鏢騎著馬經過他的身邊。
那些人似乎都知道他是誰,經過他身邊時,都會稍稍停駐下來向他行禮。
他並沒有心情理會,隻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在快要走進小樹林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還夾雜著一個女人怒氣衝衝的聲音,“駕!”
裴澤騫循聲轉頭,卻看到一身著紅色馬裝的女子英姿颯爽地騎著馬朝他直直地飛馳而來,她手裏的馬鞭高高地舉起,在空中如龍一般張牙舞爪地揮舞著,然後重重地落在馬屁股上,引得馬高聲嘶叫,發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