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路緊隨
但僅僅是一秒的時間,她便憤怒地一低頭,就用自己的頭朝著他的臉狠狠地撞了過去。
裴澤騫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個正著,鼻子一陣陣酸痛,不由捂著鼻子憤怒地瞪她,“尹霜!你是頭牛麽?”
尹霜憤怒地‘唔唔唔’地叫。
裴澤騫正欲說話,突然聽到洞口傳來‘沙沙沙’的聲音,急忙站了起來。
尹霜卻有些興奮,猜測到那可能是苗寨的人發現她不見了,所以四下搜尋著。
她的手腳都被裴澤騫用繩索綁住了,所以掙紮著站了起來,就欲跳著往洞口衝去。
可是才跳得一步,卻猛然頓住了腳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原來洞口出現的並不是林叔等人,而是一頭白色的幾乎到人胸口那麽高的大白狼!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頭白狼縱身向裴澤騫撲去的時候,隻覺得心一痛,膝蓋一軟就癱軟在了地上。
她想裴澤騫這一次是要命喪狼口了。
而那頭狼在取裴澤騫的性命之後,一定也會將她的命取了。
她這輩子最想遠離裴澤騫,最不想看到他,所以想方設法地逃離,原本已經達到目的了,誰知他卻出現在這莽荒之地,白白地送掉他自己的性命之外,連帶著把她的性命也送掉了。
他們上輩子到底有過什麽樣的恩怨糾纏,才會讓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逃離不開,便是死都要死在一起?
還以這麽殘忍的方式?
尹霜絕望地苦笑,輕輕地閉了眼,不忍去看他被狼一口撕裂咽喉的慘狀。
如果她有雙手,她一定還會捂住自己的耳朵,因為聽著那血肉撕裂的聲音,她覺得她真的會瘋掉。
可是現在,她的雙手被縛,她似乎隻能聽著那血腥殘忍的撕扯聲。
還未聽到,她的心已經感覺到一陣陣絞痛。
裴澤騫,這個將她毀得如此徹底的男人,她即便再恨他,也還是不忍看到他落得如此可憐的地步的……尹霜絕望地等待著那令人心膽俱裂的聲音傳來,可是等了良久都沒有聞到腥躁的血液之氣傳來,更沒有聽到裴澤騫撕心裂肺的慘叫,她聽到的是裴澤騫溫柔的低語,還有那頭狼發出如小孩般邀寵的嗚嗚嗚的聲音。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著膽子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當果然看到裴澤騫正抱著那頭白狼在懷不停地耳鬢廝磨時,眼睛倏地睜大了。
感覺到她的目光,裴澤騫轉過頭來朝她溫柔一笑,“它叫白虎。是我幾年前去草原上遊玩時偶然拾得的一條失去父母的小狼崽。我一時可憐它便將它帶回去自己養著。長大後又放回了草原。上個星期,我才又將它召回到身邊,目的隻是為了將你引出來!”
尹霜這才明白,原來那頭鬧得苗寨雞飛狗跳的孤狼竟然是裴澤騫帶過來的!
難怪他上次在莊園時麵對那麽多隻狼毫無懼意,原來他曾經養了一隻狼啊!
對於狼的稟性,他一定清楚得很,說不定他的殘忍嗜殺正是從狼的身上學會的!
這次,他將回歸山野的白狼招回到身邊,千裏迢迢地來到這裏,隻是為了在不驚動苗寨裏人的時候就悄悄地將她抓到手中!
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臭男人!
竟然連這招也想得出來!
尹霜氣得心肝兒都是痛的,原本對他的一點點悲憫之心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隻恨恨地看著他。
裴澤騫輕輕地拍了拍白狼的頭,低聲說:“你就在這裏乖乖地等著,我去跟姐姐說幾句話。”
白狼嗚嗚地叫了一聲,眼睛裏明顯有些不情願,但卻乖乖地趴了下來。
裴澤騫這才轉身走到她麵前,仔細看了看她,最後伸手將她嘴裏的手帕取了出來。
尹霜一得自由就欲張口大叫救命。
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來,裴澤騫就冷冷地說:“不要想著叫人。難道你不知道古語雲:一夫擋關,萬夫莫開麽?現在白虎就守在洞口,無論誰進來,都勢必遭到它的致命一擊。尹霜,如果你覺得你連累的人除了陳啟凡還不夠的話,那麽就盡管大叫吧!”
尹霜一聽,盡管心有不甘,可是卻隻能乖乖地閉了嘴,又氣又恨地瞪著他冷冷地說:“裴澤騫,你真的是把‘卑鄙無恥’解釋得淋漓盡致啊!”
裴澤騫苦笑,“如果說我從前的卑鄙無恥是我的劣根的話,那麽今天的卑鄙無恥卻是你逼的。”
他指了指外麵的莽莽森林,歎道,“你跑到這種莽原躲起來,還和當地人打得那麽火熱,我如果帶著人馬闖進來,隻怕進來容易出去難。更別提明目張膽地把你帶走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你們母女倆,發現你們在這裏真的過得很愜意,所以一時之間便有些不忍就這樣去打擾你們這種恬靜的生活了。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悄悄地把你帶到這裏要好得多,這樣的話也不至於累得你媽跟著你一起受苦!”
尹霜冷冷地說:“你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把我帶出去的。寨子裏的人一定會傾巢而出尋找我的。裴澤騫,你信不信,你絕對走不出這原始森林!”
“嗬嗬。可我覺得我能!因為我不是還有你麽?你一定會帶著我平平安安離開這裏的。”裴澤騫胸有成竹地笑了。
“你做夢吧!”尹霜冷哼。
“尹霜,你與我相處這麽久,難道你還不清楚我裴澤騫做事的風格麽?如果我想要帶你走,你真的以為那區區幾百個苗人可以擋得下我?”裴澤騫傲然地挺了挺胸,突然靠近她伸出舌尖輕輕地在她臉頰處一掃,“就如現在,我想要這樣吻你,你可以拒絕嗎?有能力拒絕嗎?”
尹霜隻感覺自己的臉上傳來一種潮濕而溫軟的感覺,心突然就瘋跳,臉脹得通紅,當即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說:“不錯!你裴澤騫是天下第一大流氓,有什麽惡心的事情你是做不出來的呢!”
裴澤騫看著她因惱羞而反而變得嬌媚的臉,不禁好心情地笑了,溫柔地說:“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們說回正題。尹霜,我現在可以放你回去。”
尹霜一聽,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他,“裴澤騫,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裴澤騫笑著擺了擺手,“別急。你聽我說完。我是真心地要放你回去。不過,放你回去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一輩子就呆在這裏了。而是讓你去跟你媽道個別。具體怎麽說才能讓你媽安心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明天上午十點,你必須準時到達這裏。十點一過,哪怕是過去一秒,尹霜,這苗寨會出什麽事,我不知道。”
聽著他這樣無恥地要脅,尹霜真的恨不得自己化身為狼撲到他身上一口就咬斷他的咽喉!
但她很清楚她根本沒有這種力量。
無論她有多強,一到他麵前,她似乎就成了嗷嗷待宰的羔羊……“裴澤騫,我就那麽好?好到讓你寧願舍棄你的如花美眷,舍棄浪漫的蜜月,跑到這蠻荒之地來找我?難道安筱然在那方麵不能滿足你?又或者,我的哪一方麵特別讓你有性快感?告訴我!到底是哪方麵!我現在就把它給毀了!”尹霜冷冷地說。
“毀了?你舍得嗎?”裴澤騫禁不住癡迷地伸手輕撫她那黑亮柔順如瀑布般的秀發,那平滑圓潤的額頭,那一雙如煙柳眉,如夢幻般的星眸,秀挺而小巧的鼻子,還有那殷紅飽滿讓人一嚐便再也忘記不掉的銷魂水唇。
“我愛它們,愛這副身體的一切一切,還有這身體裏那顆堅強不屈百折不撓卻又善良溫柔的心。如果你舍得毀掉,又怎麽可能費盡心思地想著要遠離我?尹霜,遲了!已經太遲太遲了。怪隻怪你當初不該突兀地闖進我的視線裏,莽撞地衝進我的心裏。如今,我的這裏隻容得下你一人,你還能逃到哪裏去?”當他的手指經過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時,他的唇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去。
每一個吻都是那濃得化也化不開的思念、癡迷、憧憬、渴望……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躲匿在暗處悄悄地觀察著她,耐心地等候著最佳時機。
等候的時候,他記得他自己對冉忻雲和黑子暮說過的話,他記得自己承諾過,如果在努力獲得了機會之後,尹霜仍然無法愛上他,他就真的放棄。
可現在,當她活色生香地依偎在他懷裏,讓他真實地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溫度,她肌膚的觸感,還有她那明明無情,可聽在他耳朵裏卻動聽無比的聲音時,他的內心瞬間就燃起了熊熊占有的欲望之火。
這股火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瞬間就將他原來的想法焚燒殆盡。
他不可以再失去她!
無論用什麽方法,他都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她遠離他了!
哪怕在她心目中,他永遠是那隻十惡不赦的禽獸,他也願意!
尹霜聽得駭然,好半天才厭惡地扭了扭身子試圖躲開他濕糯糯的吻,冷笑著說:“你把我帶回去,是準備另給我買一處房子呢?還是打算將我和安筱然弄在同一幢屋子裏,然後看著我們自相殘殺?裴澤騫,難道當你麵對那個宣誓說要愛一輩子的女人時,就不會有一點點羞恥感麽?”
“嗬嗬。你瞧我這記性!我一看到你便暈頭了,竟然忘記告訴你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了。”裴澤騫笑了,伸手勾起尹霜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定定地說,“尹霜,我現在鄭重其事地告訴你,你麵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個未婚男人!那天,當你離開後,婚禮也取消了。所以,我現在娶你,並沒有對不起誰,也不會出現像你說的那種二女共侍一夫的場麵。你那麽強,光你一人就要把我的精血吸幹了,又哪裏還有精力對付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