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契約,特殊女傭
“離開?”尹霜挑眉,“你以為我沒試過嗎?離開的代價是,我的母親被送進監獄,我的男友受盡酷刑,我被拖入車內強暴……”說起兩個多月前發生的事情,痛楚與驚悸便充斥著尹霜的每一個毛細孔,她臉色蒼白,放於膝蓋上的手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你是說這一切是裴澤騫做的?”
冉忻雲猛踩刹車,急打方向盤在路邊停下。
尹霜平靜地撫順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不然你以為呢?”冉忻雲驚駭地瞪她,她隻平靜地看著窗外。
良久,冉忻雲沙啞著聲音說:“我來安排你和你媽離開這裏,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尹霜轉頭,定定地看他,一字一頓地說:“冉忻雲,這個玩笑不好笑。你知道他是什麽人,你確定要為了我和他撕破臉嗎?”
冉忻雲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衝動。
雖然他不明白裴澤騫為什麽看上了尹霜,在他看來,尹霜與那個女子完全沒有一點相似程度。可是不可否認的是,裴澤騫如此花心思得到的女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可以任人擺布的無助少年了。
而自己也絕不是舒方城,絕對無法忘記他從海裏救出自己的大恩,更無法搶了他的女人還厚顏無恥地顯得那麽理所當然。他做不到,盡管眼前的女孩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尹霜見他一臉的頹廢,淡淡地笑了,平靜地說:“開車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家。”
冉忻雲抿緊唇沒說話,卻發動了車子。很快,車便在尹霜家門口停下,尹霜下了車,彎腰對麵無表情的冉忻雲說:“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屋裏亂,就不請你進去坐了,而且我想你也知道,那不合適。”
話音未落,冉忻雲的車子突然飛飆了起來,風馳電掣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尹霜皺眉,隻覺得冉忻雲幼稚得可笑。這樣的行徑,仿佛他們是用情至深的戀人,突然她提分手,他無法接受,結果隻能用這種方法要報複她一般!果真和裴澤騫一樣,都是莫名其妙的人!尹霜懶得理會,自轉身一瘸一拐地慢慢往家走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尹霜搬了家,房子是市中心的一個電梯公寓,環境不錯,公寓裏什麽都有,隻需要拎包入住即可。隻是有點貴,不過四十平米的麵積,一個月便要一千五百大洋。好在她交了母親的五年住院費後,還剩了幾萬塊在手上,所以暫時應付得過來。莫蘭打電話邀請她回去上班,她也答應了,不管怎麽說,有三四千一月呢。至於如何向裴澤騫交待那輛蘭博基尼的去向,她根本都沒去想。現在她光棍一個,他還能傷害誰來威脅她?
這一天,她去醫院打完針出來,站在公交站台等車,正有些無聊之際,突然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靠站台停下。車窗緩緩降下,裴澤騫那張冰川般的臉赫然出現在她麵前。尹霜並沒有吃驚,因為算算日子,他該回來了。她沒等他叫便主動地走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裴澤騫發動車子,皺眉看她,“你的腳怎麽回事?”
“受了點傷。”尹霜淡笑著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會影響你的心情。我不是疤痕體質,隻要治療得當,小心維護,不會留下疤痕的。”
“怎麽受的傷?”裴澤騫的眼睛閃過一絲銳利。“穿著新買的高跟鞋去上街,結果不小心摔倒,倒黴的是地上有一根豎起的鋼筋,結果戳穿了大腿。”尹霜平靜地笑。“給我看看。”裴澤騫去掀她的裙子。她沒反抗,將黑絲襪褪下一點,揭開紗布,露出長出紅肉仍然有些猙獰的傷口。裴澤騫看了一眼,轉移開了視線,沒再說話。尹霜整理好衣服,坐直了身體問:“我們去哪?”裴澤騫沒說話。尹霜便也懶得再問,直到車子拐進她住的小區,她的心才暗暗驚心。
他什麽都知道……車子停在樓下,裴澤騫下車,舉步率先走進大廳。尹霜亦步亦趨。進電梯後,她不安地看了裴澤騫一眼,正欲說話,裴澤騫突然伸手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一低頭,涼薄的唇便覆了上來,又是如狂風驟雨般的吻,又是熟悉的痛楚,熟悉的鐵鏽味,熟悉而無力的窒息感……
她被他吻得全身無力,如快要溺死之人一般隻能竭力地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可是,抓住他有用嗎?他對她來說何嚐不是懸崖絕壁,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呢?一種無力的絕望感深深地籠罩著她,讓她看不到可以走出黑暗的曙光。
裴澤騫很明顯地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可是他不想就此放過她,他不僅比方才激烈百倍的方式吻著她撕咬著她,甚至手還悄悄伸進了她的衣服之內,找到他已經不再陌生卻並未厭倦的渾圓大力地搓揉抓捏,力氣之大,引得懷裏的女人痛得渾身輕顫。他冷酷地一笑,很滿意她的反應,手順勢而下,撫過有著柔軟曲線的腰肢,平坦堅實的腹部,穿過一片森林,最後突兀地刺入……
“唔……”尹霜痛得悶哼出聲。裴澤騫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收緊,挑了挑眉,耳邊卻傳來‘叮’的一聲響。他的手指迅速撤離,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走了出去。
尹霜渾身無力,紅著臉咬著牙快速地整理了一個淩亂不堪的衣服,慢慢地走了出去。裴澤騫早就在門口不耐煩地等著了,看她走過來便皺著眉頭問:“密碼。”尹霜本能地想不告訴他,但想想自己這樣做不過是困獸之鬥,半點意義都沒有,便低聲報了一個數字。裴澤騫食指連點,隻聽‘嗶’地一聲門開了,裴澤騫推門而入。
站在門口,他看著鞋架上的那雙棉拖皺眉,“誰的?”
“當然是你的。”她進來拿起放他腳邊,“我才搬來這裏沒幾天,你是第一個訪客。”裴澤騫趿上,走到沙發前坐下,慵懶地將腳架在茶幾上,“泡杯咖啡給我喝!”
“哦。”尹霜原來還以為一進門就會有自己害怕的粗暴占有,現在見他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不由暗鬆了口氣。轉身進廚房衝了杯咖啡放他麵前,溫柔地說:“也不知道這個牌子的咖啡你喝得慣不慣?如果不行,下次我再換。”裴澤騫端起來淺抿一口,放下,“還不錯。”
“這就好。那你慢坐,我去給你做午飯。”尹霜轉身想走。他卻淡淡 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坐下吧!咱們有事要好好談談!”尹霜心裏發苦,知道終究是躲不過了,便老老實實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低垂著眉眼說:“你說吧,我聽著。”裴澤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啪’地扔在茶幾上,“簽了它!”尹霜臉色些泛白,拿起文件細細一看,不由苦笑道:“以你的權力實力,你不覺得做這些是多餘的嗎?難道你覺得我能夠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這是一份特殊的合約,連題目都那麽有創意,叫特殊女傭之職責。裏麵有無數條條框框,全在約束她。
簡而概之一句話,不過是從此以後,她整個人完全歸裴澤騫所有,任裴澤騫任意驅使玩弄,不得有違抗之意,否則重罰之。
尹霜心裏淒苦,處罰她的方式不過三種,一是施暴於她的身體,二是將她賜給手下,三是通過欺淩她母親來脅迫她。
這三種方式,她都不再陌生,可是卻是最有成效,最令她害怕的方式。
“你確實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個東西旨在提醒你別犯糊塗,別惹不該惹的人!”裴澤騫冷冷地說。
尹霜很確定他在說冉忻雲!有那麽一刻,她很衝動地想要說,這話他該去對冉忻雲說,而不是來威脅她這個弱女子。可是,嘴唇動了動,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
冉忻雲,自己雖然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好感,可是冉忻雲是無辜的,而且從偶然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無條件地幫助她,她若是因此將冉忻雲拖下水,那她和裴澤騫又有什麽區別?她深吸了口氣,試著和他講道理,“這份合約,我百分之九十都能遵守。可是有一點,我希望我能有工作的權利。我不想像別的女人一樣,跟你伸手要錢。請容許我保留最後一點自尊。”
裴澤騫挑眉冷笑,“誰說你沒工作?你的工作就是把我服侍得滿意!另外,你說你不想像別的女人一樣跟我要錢,可事實上你已經要了是嗎?上一次,是誰大方地把我的五十萬贈予別人?這一次,又是誰把我的蘭博基尼以七百萬的低價賣給別人?近千萬的錢你都拿了,還說什麽不想跟我要錢,你不覺得可笑麽?”
尹霜聽了,脹紅了臉半天吭不得聲,隻覺得他就是一隻可怕的豹子,露出尖銳的牙齒慢條斯理地一點點將她撕裂……與他講道理,簡直是在自取其辱。她暗暗咬牙,伸出手來,“給我筆,我簽!”裴澤騫扔給了她。她接過,在文件的最後簽名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
裴澤騫拿了起來,打量了一會,最後淡淡地說:“字寫得不錯。”尹霜站了起來,“我去做飯。”他身子往後一仰,伸手解皮帶,“先把我喂飽吧!”看著他那張表麵平靜,實際上囂張輕狂的俊臉,尹霜的拳頭不由悄悄攥緊,真的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得口噴鮮血而亡。
可是,拳頭握緊又鬆開,她沉默地伸手褪掉了自己的衣服,正欲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卻雲淡風輕地說:“今天用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