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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禍不單行

  福之禍之所係,禍者福之所倚!

  就言簡意賅和恰如其分來說,老子這兩句自相矛盾而又對立的話在中國乃至世界辯證法界都可以說是當執牛耳,自然也被各位過路君子當成千古名句、居為經典。後世的好事者還不厭其煩弄出些什麽諸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什麽吃虧是福、難得糊塗之類的狗尾續貂,都屬此類玄而又玄的思辨和人雲亦雲。


  諸位君子自然明白,這裏的牛耳與這位老先生總喜歡弄頭青牛騎著絕無任何無關係,字麵的意思應該是拿著牛耳型喝酒的杯子、古代大概叫樽或者爵什麽的。從仿生學的意義上講,製作酒具的先人肯定是仿照牛身上的某個器官才有這一創意的。如果純粹從禦者的角度講,為了行走穩當或者便於發號施令抓著牛角要比抓著那兩隻牛的小耳朵要安全便利得多,當然也有抓著牛鼻子幹這件事的。開句玩笑說,如果喝酒,當執牛耳;如果行路或禦牛,則抓牛角才更為合理。


  哈哈,是否有那麽點創意?

  牽強附會了半天並非因為在下對牛角比牛耳更感興趣,而是因為這裏似乎有一個很大的誤區,弄不好根本就是古人在這裏以訛傳訛。到過高加索、歐洲地區的諸位兄弟姐妹肯定會在那裏發現過,直到現在那裏的人們最傳統、也是最珍貴的酒具-——也就是喝酒的杯子竟然就是一隻隻天然的牛角。牛角天然是空的、稍加打磨、鑲上金銀角邊既漂亮又耐用,據說還有健身美容的效果呢!當然也隻有在最尊貴的客人到來時才被拿出來給客人使用。這一傳統弄不好是當年匈奴、突厥、也有可能是蒙古人溜達到這疙瘩時傳給他們的也不一定。


  都說曆史的發展是驚人的相似,照此推理我們古代的先民也應該有過這一傳統,而據之燒造的酒具之範本因該是牛角而非牛耳。聽完這席話後,諸君再看看那些古代喝酒的杯子,是不是像牛角更多一點?據此我們再來一次大膽地假設和創新,把那句當執牛耳的成語改為當執牛角,不僅更為恰當,而且還省卻了一些莫須有的曖昧。諸君以為然否?

  嬉戲之語,不必當真,能博諸君哈哈一笑就算是天大的賞賜。


  各位過路君子一定會以為在下在這裏無的放矢,別出心載。又是牛耳、又是牛角搗鼓了半天,沒事找事似的非要跟牛的器官過不去,實在是太過無聊。其實這絕非盡然,在下實在是想說明兩個意思:

  一是自古至今,以訛傳訛、牽強附會者比比皆是,有的更根本就是某個人的一個失誤、抑或是他的酒後醉話、又或者是喝醉了酒眼朦朧,非要把牛角錯說成牛耳,導致大家都跟著錯誤至今。所以在這裏鬥膽建議各位過路君子,以後切不可對那些眾口一詞的叫經典的東西過於相信,更不應奉為神明、照本宣科。


  二是凡是那些玩哲學的、連帶玩文字的所謂的智者,有些話、特別是些警句或者名言什麽的,說得漂亮、看的也漂亮,但都有過度包裝之嫌,甚至說是廣告、宣傳造勢用語也差不多。這些東西多半來自他們的想入非非和信馬由韁,如果僅從純碎的哲學或玄學的層麵上看也許有道理,但因為遠非來自生活,與事實自然是相差十萬八千裏。比如上述老子的這句至理名言無論如何都很難在我們的主人翁、也就是那個小要飯的易天身上得到驗證。倒是那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民間習語說的更為恰當,也跟貼近生活。


  正所謂語言來自於生活,經典始於抽象,直白一點說就是憑空想象而已。這麽說來,如果他們的話與事實驢頭不對馬嘴也就勿須大驚小怪了。


  按說這十幾年來叫易天的這小子可謂倒黴透頂了吧!出生不久即家破人亡、母親慘死、兄弟分離;慘淡度日十幾年後也沒見到起色不說,最近幾個月更是麻煩不斷、驚心動魄。養父母被逼致死,自己被迫逃離家園,風餐露宿、乞討度日也就罷了,身後更有齊魯八怪如狼似虎地追逐、搜捕,可謂整天惶惶不可終日、甚而說是掙紮在死亡的邊緣也差不多。


  都這樣狼狽不堪、倒黴透頂了,如果真照老子的說法也該是物極必反、柳暗花明了吧?可是、可是,事情的發展不僅未見絲毫轉變,反而更加讓人慘不忍睹、瞠目結舌。好不容易遇到了滄州七俗、看似要有所改觀,至少說不定要有奔頭了,沒想到一個樂極生悲、又被晉陽雙煞給逮住、成為了人質。


  危難之中,費盡千辛萬苦、絞盡腦汁與晉陽地煞套了半天近乎,還以為有機可乘,或者哪怕是拖延點時間、逃出魔爪也好,哪知道這還未出虎穴呢,直接就又入了狼窩,而且這後一幫綁架者更是凶如虎狼、不可理喻!

  如果連生命都成了問題,還談什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什麽的,更別說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且說被綁在柱子上的易天看到晉陽地煞閆萬本轉身而去,自然有點失落。畢竟忽悠了這小子半天,多少有點效果的樣子不是嘛!他當然知道,這晉陽雙煞絕非善類、而且很可能比齊魯八怪更加凶神惡煞,但現在自己需要的是爭取時間,隻有時間充足才有可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自己隻要把釣餌做好了、不立即被幹掉就是暫時的勝利。他當然聽出來了閆萬本最後離開時那句話暗含的威脅,但自己都這樣了,怕也沒有用不是。


  現在他要好好計議一下,既要掌握好火候拖著他們,以便爭取時間、尋找機會,同時又要防備被晉陽地煞給算計了,最後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


  就這麽尋思著、尋思著,突然一陣陣困意傳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你說奇怪吧,房間裏那些看管他的人竟然也都東倒西歪地睡倒在了地上。


  看來這些天這孩子也確實被折騰壞了,被綁在柱子上竟然還能睡得著!當然,那些綁架和看管他的家夥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都是提心吊膽,罪犯和解差的境遇在辛苦程度上估計基本也差不多。也不知道難兄難弟那句話用在這裏合不合適?


  終於開始有奇跡發生了!一切猶如在夢中,又或者本身就是這小子在做夢。


  迷迷糊糊中的易天突然感到來了救兵。看來還是應驗了那句好心有好報的諺語。剛剛咱們刻薄了半天人家老子的那句話,也許真的有點過分了。


  先是院子裏好像有激烈的打鬥之聲。隻是他怎麽也不明白,呆在自己身邊那幫看守好像中了定身法一樣,睡著了似地毫無反應。好像外麵的打鬥與他們毫無關係似的,不去幫忙不說,連動一下都懶得動。


  終於他們的懶惰和等待換來的不是對方的憐憫和寬恕,倒是讓那些後來者真正地實施了所謂的各個擊破。那幫進攻的人在以絕對優勢的兵力收拾了院子裏的那些人之後,一點也不留情地又開始對那些屋子裏人進行屠殺。還有更有意思的呢,屋子裏那幫看守竟然仍是無動於衷似地束手待斃,任憑那些新進來的人屠殺殆盡。


  被綁在柱子上的易天自然是樂見其成、甚至有點辛災樂禍。畢竟有人來救自己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隻是恍恍惚惚中,他又不敢肯定這是不是真的,誰讓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呢!


  終於那些看管他的家夥被徹底解決了。那些後來的家夥果真是來救他的,有兩個人直接奔上前來砍斷了他身上的繩索,拖著他就要向外走去。


  “哎呀,摔死我了!這是怎麽回事?”


  叫易天的小要飯的這次真是有點被驚呆了。剛才迷迷糊糊地被綁在柱子上都還沒有什麽,現在這一站在地上竟然無法站穩、一跤摔到了。也不知道是被捆久了、手腳不聽使喚了還是咋的,全身軟綿綿的,一點也使不上力氣。


  這一摔不要緊,還真把他給徹底摔醒了。原來他還真不是完全在做夢。因為他終於發現,自己迷迷糊糊中發生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尤其是那些黑衣看守還真的被這些新來的黑衣人給趕盡殺絕了,而且他也確實是被這些後來者從柱子上給放下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是來救我的嗎?哎呀,我怎麽全身無力、連站都站不住呀?”


  剛恢複自由的易天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地萌萌地問道。這一連串幾乎毫無連貫的問話說明他不僅沒有明白狀況,甚至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哪來那麽多廢話?不是來救你的還是來殺你的?浪費了爺爺半瓶麻煩駱駝不說,還搭上好幾位兄弟的性命。為了搶你代價也真夠大的!再說一句,如果不給你解藥你能站起來哪真算你厲害!”


  一個精壯、凶悍的漢子惡狠狠地回答道。


  這幫人也不含糊,一麵說著一麵弄了些什麽水朝他噴了兩下就算給他解了毒,接著拖著他就要趕路。


  被人搭救這種們夢寐以求的好事竟然真的發生了!按說小要飯的易天因該是欣喜若狂了,尤其是對這麽一個孩子來說,更是如此。但不知怎麽的,小易天甚至馬上就覺得有什麽不妥似的就是高興不起來。也可能是因為這家夥話裏話外沒有絲毫的友善、而且還帶著濃濃的番外口音的緣故,即使他沒見過多少世麵、他也敢肯定這家夥絕對不是真正的漢地口音;當然,主要還是他實在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好事突然降臨,一時無法適應而已。


  不過有一點他現在是明白了,自己所以到現在都站不穩,卻原來是中了這幫人口中的麻翻駱駝。估計應該是一種他們自己獨有的迷藥之類的東西,難怪屋裏的那些黑衣人竟然會束手待斃。


  “各位大爺救命之大恩小子不敢言謝!還請幾位大叔留下姓名,以後但有機會小子一定舍命以報。隻是、隻是小子被壞人抓了時間已久,朋友也一定十分擔心,所以小子這就告辭,咱們再會有期吧!”


  既然心裏有疑問和不安,這小子也不含糊,馬上就想順水推舟、三十六計走為上了。再說他除了惦記著齊魯八怪和滄州七俗之間的比試結果不說,關鍵也想盡快得到那個好看的、穿紅裙子小姑娘的消息。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想失之交臂。人們口中的色膽包天大概就有這麽點意思。剛一獲救就想到這一點,也夠讓人佩服了吧?


  “小子你也太過草率和不計後果了吧!救你這事倒並不用十分在意,誰讓我們與你家祖上是幾代人的世交呢。在下姓葉,名綠石,你叫我葉大叔好了!這位兄弟姓蕭,明道成,是我的副手。隻不過你暫時最好不要亂跑,更別想返回百戲大會。齊魯八怪也好、晉陽雙煞也罷,他們都正從這條路上朝這裏趕呢,你跟他們來個迎頭相撞、再被他們逮住再想救你就難了。我們這次救人也就是因為出其不意,加上他們雙方正在相互爭執、無暇他顧。真與他們雙方一起碰上了,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那位自稱葉綠石的夥計大概看出了易天的疑慮和想法,態度變得緩和多了,這一番言辭確實有點苦口婆心的味道。


  “這都是怎麽回事呀!挺大的一個男人,虎背熊腰不說,論凶神惡煞即使連晉陽雙煞恐怕也不遑多讓,偏偏叫一個這樣女裏女氣的名字。還花崗岩呢?葉綠石?開珠寶店的還差不多。”


  黑衣人人這麽一番話自然令易天更加滿腹狐疑,尤其是他的名字想想都感到好笑。


  “最多一頓飯的功夫,晉陽雙煞他們就會發現你被救走了,他們之中可有追蹤高手,你想逃估計也跑不遠。為今之計最好能找一個隱秘的安全之所,由我們幾個護送你到那裏去躲起來才是上策。我們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送佛送到西吧!”


  另外一個被稱為蕭道成的青年接過話來繼續說道。


  “兩位大叔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則奈小子我是流浪到這裏的,背井離鄉不說,說是家破人亡也差不多,既無親人可以投靠,更無什麽秘密場所可以隱藏。現在已經受了你們這麽大的恩惠我都已經感到無法報答,如果讓你們因我再陷險境、甚至有可能不得不與齊魯八怪和晉陽雙煞火拚,小子怎能難以心安?所以、所以,還是小子自己逃命去、就不再麻煩諸位大叔了!”


  小易天或者是被人說服了、也或者事實確實如此,自己實在有點上天無路的味道,所以在那裏欲言又止了半天。不過這小子看來到底還是心有餘悸,不停地在那裏尋找離開這些人的理由。到了最後竟然毫不掩飾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也公開承認自己沒有任何去處,現在隻能是自己逃命,也隻想自己逃命,一幅不想再連累別人的樣子。


  隻是說這些話時他心裏卻在不停地嘀咕著:


  “說什麽這是?與我們家幾代人都是世交?與哪個家?養父母哪裏自不必說,壓根就沒有、也不會有這樣的世交;至於親生父母那裏就難說了。自己的身世自己也才知道不久,哪裏來的這些世交?要麽是自己毫不知情,要麽就是蒙人的?”


  正是因為不敢完全肯定這一切,他才一麵吞吞吐吐地推脫,一麵表現出某些戀戀不舍的樣子。畢竟是人家救了自己,說沒有任何理由、誤打誤撞也不合情理不說,自己一味這樣強行離去也不合情理。也許真像他們說的,他們與自己原來的家庭有什麽瓜葛?畢竟如果真像密信中說的那樣,天波府楊家哪可是名聲在外、顯赫一時,真有什麽故交好友蟄伏到現在突然出現也不一定。至於自己毫不知情也僅僅是自己從來就沒有與他們發生過聯係罷了。


  “小兄弟這麽說還真是有點難辦了。不過,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有你的一個故交現在就寄住在離這裏不遠的鐵佛寺裏。那地方不僅隱秘,而且誰也想不到你會躲在那裏。我看我們不妨先到那裏去,見到你的那位故交再做計議不遲。”


  叫葉綠石的聽到小易天夫人這番話後,唯一遲疑又道出了另一建議。


  “我的一位故交?大叔你沒有搞錯吧?我在這裏可是無親無故的,哪會有什麽故交?鐵佛寺我雖然討飯時在那裏躲過雨,別說沒有見到過故交什麽的,連個熟人都沒見過!”


  由不得這小易天不好耐心,反反複複與這幫黑衣人不停地糾纏。要知道,有時候真是讓你欲罷不能。要知道這些人可都確確實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說他們別有用心、又或者是在有意騙人畢竟沒有什麽證據,再說他們這些理由又確實貨真價實,自己僅憑一點直覺就一味拒絕人家的好意無論如何都有點不合常理了。


  何況、何況,現在這種局勢,沒有他們的保護自己也確實無法逃脫齊魯八怪和晉陽雙煞的魔爪不說,即使他們堅持不放自己走,他也毫無辦法不是!

  “小兄弟這就無須擔心了!我們的情報可是那位向我們傳遞訊息、從而使我們這次搭救活動得以成功的朋友親口說的,應該不會有誤。再說,等我們大家到那裏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我們也就是想為你找個安全的落腳之地而已,不會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呀!”


  叫蕭道成家夥眼珠一轉,又道出另外一番說辭。


  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就是這麽麻煩,你越是不想這樣做,現實和別人卻偏要你這麽做,偏偏自己又沒有絕對的實力和理由直截了當地拒絕,又或者根本就是不好意思絕、甚至根本就是心裏還存在著某些幻想,萬一真是遇到了好事就這麽錯過了,哪該是多大的遺憾?


  “如果真是這樣,看來小子我還真沒其他更好地選擇了,跟著你們到鐵佛寺去躲一躲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隻是,我又實在想通知我朋友一聲,不想讓他們無辜擔心不是嘛!”


  經過這一係列反複的心理鬥爭,小易天終於下定決心似地回答道。也可能是看到硬頂不行了,小家夥幹脆又來了另外一個策略,那就是拖了。


  “報告葉、蕭兩位將軍,村西頭有幾個江湖人士帶著一幫人正朝我們這裏趕來。該不會是那幫看守的同夥真這麽快就趕來了吧?”


  一個黑衣人突然跑過來大聲地報告著。隻是他的漢話也不知咋的,說的實在有點蹩腳,磕磕絆絆一點也不流利不多說,而且口音還特別重、重的讓人有點不舒服。


  這個人的報訊可真是時候,這幫黑衣人在姓葉的和姓蕭的被稱為將軍的授意下,自然不由分說,三下五去二將叫易天的小家夥抱上馬去,相互簇擁著、一路向南絕塵而去。


  有點強人所難、強拉硬拽的意思,偏偏借口好象十分合理。


  而叫易天的小家夥估計感到自己想要現在離開的想法隻能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一廂情願,心裏雖有千般不願,但也無能為力、隻有任人擺布了。


  他也許做夢也沒有想到,此去鐵佛寺更為凶險,不僅會害得自己的另外一位恩人一命嗚呼,自己更幾乎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天真的他現在雖然有點心有餘悸,但內心確實對這些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就差感激涕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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