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攤牌
一個人要有多狠心，才能逼著對方殺死自己的母親？洛苡雪不知道，她想起師父曾經講過自己成魔之後的事情，曲悠澤將自己的手下全部處死，一個不留，沒有任何情感，讓自己小心一些。
可是她雖然麵上應下，心中卻怎麽也不肯相信藥白說的是曲悠澤，曲悠澤一直都是有些邪氣，雖然之前因為原則問題自己真的是被氣的不行，可是經曆了這麽多風雨，這個人一直守護著自己，洛苡雪不是石頭，並非感覺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知道了對方是暗係法師……
一個暗係法師，接近光係法師，她想起自己當時暴露光係法師身份的時候，曲悠澤沒有半點意外的神色，仿佛很早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洛苡雪覺得有些冷，又有些迷茫。
“如果你心中不能接受，那麽就去問問吧，有老夫在，必定護你周全。”森羅冥火的聲音讓洛苡雪心中多了幾分安心的味道，白白在肩膀上湊過來小腦袋，蹭了蹭洛苡雪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她，洛苡雪感覺自己鼻子有些酸，在自己無助的時候，還有這些人陪著自己。
“謝謝你，森羅。”洛苡雪認真道，伸手將肩膀上的額白白拿了下來，對方睜著一雙葡萄眼看著自己，她露出一個有些蒼白又真誠的笑“白白，也謝謝你。”
雖然道謝，可是洛苡雪並沒有想好，她不是懦弱的人，卻也並非是一個絕對強大到無所畏懼的人，她承認，現在自己就是想逃避，想能躲著就躲著，可是森羅冥火卻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好，於是將洛苡雪不由分說地帶到曲悠澤麵前。
曲悠澤看見突如其來的一人一火還嚇了一跳，不過這幾天自己是有些忙，洛苡雪那邊也就是閑暇的時候過去看看，對方沒有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十分專注地包紮治療。
“雪兒你怎麽來了？”
還是那麽溫柔，洛苡雪感覺之前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這麽溫柔的曲悠澤，不會的……
“我有事找你談。”她穩了穩心神，森羅冥火在一旁示意洛苡雪不用擔心，曲悠澤雖然心中奇怪，卻還是乖乖地跟著洛苡雪來到一片僻靜的地方，周圍都被森羅冥火封死，暗處的人見狀一驚，想出麵保護自家少主，卻被去喲足額暗中打手勢攔下了。
“雪兒，到底怎麽了？”
洛苡雪此刻也算是安了心，抬起頭，盯著曲悠澤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接近我，究竟為了什麽？”
曲悠澤一愣，心中閃過千萬種思緒，到了嘴邊也不輕浮“開始把你當成朋友，後來喜歡你，想守護你。”
洛苡雪聞言卻有些憤怒了“僅僅如此麽？曲悠澤，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她壓抑著自己快控製不住的怒火，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重生一次居然還是逃不開麽？
曲悠澤看著眼前洛苡雪眼睛微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心中咯噔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猜想的對不對，隻好選擇了閉口不言。
“說話！”
“雪兒想聽什麽？”曲悠澤想了半天，問道，洛苡雪聞心中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開口道“你的身份，真實身份！”
“暗係法師。”曲悠澤知道洛苡雪想聽什麽“雷係法師和火係法師，武師，另外一個大陸的人。”
洛苡雪在聽見曲悠澤親口說出暗係法師四個字的時候，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凍結了一般，就連自己的四肢，也被凍上了，僵硬無比，雙手冰涼。
“曲悠澤……”她喃喃，曲悠澤卻看見洛苡雪那不可置信和有些脆弱的表情時，心中一痛“雪兒，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害你！”
說著他走向洛苡雪，洛苡雪見到他走過來的步伐時，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她後退的一小步，卻讓曲悠澤的步子完全停了下來。
“你之所以處心積慮地除掉先皇，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看出了你的身份？”洛苡雪將這一切都串起來，才發現這個人在自己身邊藏的是那麽的深“第一次你我是在洛將軍府的祠堂裏相遇，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就像是一個毫無情感的追問，可是那不受控製的顫音已經暴露了洛苡雪內心真正的情感——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擺在自己麵前，她如何不相信？
當時自己去祠堂，是為了金淩丹，那個能夠幫助自己早日成為光係法師的丹藥，到了之後卻發現丹藥已經沒了，怎麽就會那麽巧合？
曲悠澤閉口不言，那天的確是自己接到了消息，說這邊可能會有光係法師出現，可是自己來了一趟並未發現什麽光係法師，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丫頭。
“雪兒，雖然我是暗係法師，也知道你是光係法師，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害你。”
曲悠澤言語真摯，洛苡雪的心卻完全亂了，她垂下眼眸，低聲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她想起，在龍族的時候，這個人答應源清的請求，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有能力做的了吧！可是他要龍精血究竟要做什麽？
自己身為光係法師，雖然前世沒有什麽特別好的前輩帶自己，可是一些關於光係的研究自己還是看過的，龍精血，不僅僅可以救人，還可以殺人。
所謂物極必反，長生反之亦是長眠，用龍精血做出來的毒藥，就算是光係法師，也無法治好。
之前有一位光係前輩，就想治好被下這毒藥的人，卻因為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沒有成功，所以做了一係列的研究，然而到死都沒有研究出來。
洛苡雪搖搖頭，不想自己被這前世忘了從哪裏看來的手劄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可是有些懷疑，一旦種下了種子，就會像野草一般，聖恩發芽，隨後瘋狂地生長著，直到將洛苡雪的心，慢慢占據……
分不出欲念還是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