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決擇
雖然他們隻是門衛，可這晉安府上上下下，上到總管下到小小的掃地奴，全都是暗衛，他們已經知道洛苡雪的真實身份了，她哪裏來的弟弟？
不過既然對方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阻攔，隻能恭敬地將洛苡雪請進去。
“洛姑娘這麽想本王啊，短短不到兩天時間，竟然來見本王三次了。”晉子陽此刻在服藥，擺了擺手讓身旁的人下去“不過你來了這麽多趟，相信對王府已經十分熟悉了吧。”
洛苡雪垂下眼眸，勾唇一笑“對於時間，掌握得差不多了，下回會準時來蹭飯的。”
晉子陽聞言失笑，而洛苡雪也不過是和他說了幾句玩笑，沒有忘記正事，指了指身邊的無燼道“殿下，小女子為您帶來一個助手。”
“哦？”晉子陽早就注意到無燼了，隻是一直沒有主動開口問“這位是誰？”
“這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可以洞察人心。”
晉子陽目光沉沉地看著無燼“洞察人心，本王也能。”
“你在想，如果我能洞察你的心，便殺了我。”無燼突然開口，晉子陽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殺氣，無燼說完這話便連連躲在洛苡雪身後“姐姐我想回家，這裏好可怕，全是人。”
洛苡雪知道，在晉子陽的身邊，怎麽可能沒有人？隻是她不願意理會罷了。
“殿下可看出來了，他的能力？”洛苡雪背過手，摸了摸無燼的腦袋“你不用怕，有我在，定會護你周全。”
晉子陽點頭“不錯的能力。”
“也許殿下並不在意他的能力，因為殿下不缺，但是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殿下會很累，況且若是此人被他人奪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現在殺了不就好了？”晉子陽輕輕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洛苡雪淺笑“殿下剛才也聽見小女子的承諾了，定會護他周全，我雖為女子，但是從來信守承諾，說出去的話，一定要做到。”
晉子陽品茶，聞言笑了笑“那洛姑娘還真的是女中豪傑啊！既然你極力引薦，那麽本王便信你一次又有何妨？”
洛苡雪笑了笑“那便多謝殿下了。”
“不過本王有條件。”晉子陽將茶杯放下，盯著洛苡雪的眼睛，洛苡雪毫不示弱地回望“殿下但說無妨。”
“本王要你們，都搬到晉安府來。”
洛苡雪聞言一愣，心中苦笑，看來自己的誠意還是會令對方起疑心，不過這倒也沒什麽，隻要她不做出格之事，這個人便不會對她如何，於是點頭，可是無燼卻搖頭“我家裏還有母親和妹妹。”
“一同接過來，可好？”
洛苡雪連忙出言“殿下，這般懷疑，有必要麽？我的命現在已經在你的掌控之中了，若是殿下不信他，那麽大郎便跟著我就好。”
“那就跟著你吧！也好有個照應。”
洛苡雪明白，晉子陽疑心重，隻好歎息道“是，殿下。”
“淩，收拾一個別苑給洛姑娘住下。”
“是，殿下。”淩從暗處冒出來“跟在下走吧，洛姑娘。”
洛苡雪在客棧沒什麽好收拾的，於是便對淩道“客棧直接退房便好。”
“放心，洛姑娘，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無燼有些很不開心地看著淩“姐姐，他心裏想著怎麽勸殿下不要太信任你，你的東西早就被他們收拾過來了，殿下早就打算把你困在這裏了。”
洛苡雪失笑搖頭，淩聽罷心中一驚，這個孩子，真的可以洞察人心，實在可怕。
“這不是困，隻是不放心我一個女孩子家住在外麵罷了，你說對麽？淩？”
“洛姑娘莫要打趣在下。”
洛苡雪沒有理會對方的推托之詞，而是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天空有飛鳥一閃而過，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飛鳥總無痕，人卻總喜歡讓自己留下存在過得痕跡讓後人去稱讚，生前功身後名，不過這天地之大，還沒有什麽人什麽事可以困住我洛苡雪，大郎，你明白麽？”
無燼雖然聽不懂，但是能夠看見洛苡雪心中那片廣闊的天地，但同時那片天地此刻卻被一陣烏雲籠罩著，他不禁蹙眉“姐姐可是有什麽心事？”
洛苡雪沒有理會無燼的話，而是看向一旁還在等待的淩道“今天的話，想必我不用說，你也會一一複述給你家殿下聽，但是我隻請你帶一句話，我洛苡雪來到這裏，是為了複仇，也是為了百姓，我們目標相同，就算很多作風相悖，若是殿下看不習慣，那麽告訴小女子便是，小女子可以妥協。”
“是，洛姑娘，在下告退。”
無燼看著淩總算走了，不禁低聲和洛苡雪道“這裏的人，怎麽不比那殿下那邊的人少啊！好多人盯著我們。”
洛苡雪失笑，心中有些愧疚，是自己將這孩子牽扯進官場上的漩渦之中，而且很可能以後都要在這漩渦之中掙紮著，但是她並不後悔，第一次無比鄭重地看著無燼——
“這裏，本就是危險之地，不能看見的危險遠遠比你能看見的想到的危險要多，可能朝不保夕，但是能讓你的母親和妹妹過上好日子，也許成功了，會讓全天下九成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你願意留下麽？”
無燼愣住。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不願意，那麽姐姐會想辦法送你回去的。”
“我願意。”無燼幾乎沒有想，便回答道。
洛苡雪蹙眉“不要回答的太草率，這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幹涉。”
無燼搖頭“如果真的像姐姐說的那樣，那麽大郎願意，更何況就算我現在退縮，也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麽？”
他雖然小，可是看得明白，其實他的年齡比洛苡雪還要大一歲，隻是現在還沒開始發育，長得矮而已。
他明白自己已經是羊入虎口了，就算是掙紮，也於事無補，洛苡雪這根本就不是在問他，而是在逼自己吧！不過他並不怨恨對方，因為若洛苡雪說的是真的，那麽他便就是自願的。
不過……
“對了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十歲。”
“十……十歲！”無燼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那你是妹妹啊！我今年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