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知原由大動殺意
林桃花好不容易見了個好朋友,這一杯茶的功夫又要走了,心裏便有些舍不得。
嶽陽看她杏眸中又聚了水汽,心裏也格外的難受,趕緊轉開視線,說:“外麵風大,你別出去了,明哥兒可能不日就會回來,你照顧好自己,別讓他擔心。”
“嗯,你自己也多加小心,真有什麽事,記得給我和明哥兒帶個信兒。”
嶽陽點頭,笑著說:“我走了。”
“嗯。”林桃花忍著難過,應了一聲。
嶽陽看了白鴛一眼,然後帶著無咎和玄夜走了。
林桃花站在房門口,看著嶽陽的身影隱沒在大門口,心情很是低落。
“夫人,你身子弱,回去歇著吧。”白鴛把她扶到床上安置好,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門,白鴛看院子裏沒人,便獨自出了門。
“這邊。”無咎站在路口招手。
白鴛快走幾步,跟著無咎來到隔了幾條街的小弄堂裏。這裏背陰,平時鮮有有人來,嶽陽一身華服的站在弄堂裏,玄夜在弄堂口守著。
“進去吧。”無咎停在玄夜身邊,對白鴛說了一句。
白鴛點頭,匆匆走了進去,跪下行禮。
“主人。”
嶽陽轉身,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冷笑道:“我離開山莊時怎麽吩咐你的?你就是這麽給我貼身保護的?”
白鴛垂著眼簾,說道:“奴知罪,請主人責罰。”
“嗬,責罰?”嶽陽冷笑:“她不顧自己的身子站在院子裏吹冷風,為的就是你,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個罰你?”
白鴛抬眼看著嶽陽的眼睛,恭順的說:“白鴛是主人的奴婢,生死全憑主人作主,奴婢絕不敢反抗。”
“嗬,如此說來,她倒是白瞎了一腔柔情了,竟換不來你一聲主人?”嶽陽神情莫測,看不出喜怒。
白鴛跪的筆直,雙手微微握緊,眼睛閉了閉說:“夫人之於白鴛不是主仆,是姐妹。白鴛想護著她,不是因為任務,是因為心之所願。”
嶽陽仔細的審視著她,片刻後鬆開了她的下巴,冷聲道:“但願你說的是真話。”
白鴛叩首,“奴不敢欺瞞主人。”
嶽陽冷哼一聲,讓她起身,問道:“傷她的是何人?”
白鴛道:“是青州駱家莊那邊黑熊嶺上的土匪,匪首顧平已經被青州知府給抓起來了。”
嶽陽皺眉:“她好好的做生意,怎麽被土匪盯上了?”
白鴛便把此次青州之行的遭遇一一告訴了嶽陽。
嶽陽聽後也不知該說啥,林桃花這家夥竟然還是個吸引是非的體質。
“她傷哪了?”
白鴛低頭,“身上都是些體外傷,並無大礙,隻是剛剛小產,身體受損的厲害,府裏的大夫說要好好將養,以後才不會傷了根本。”
嶽陽心裏一沉,怪不得胡伊人會送紅糖水給她。她那樣喜歡孩子,該是如何的傷心。
“夫人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我們都沒告訴她這件事。”
嶽陽嗤笑:“她看著大大咧咧的,情感和心思卻很是細膩,失去了孩子她焉能察覺不出?隻是你們瞞著她,她便裝著不知道罷了。”
白鴛抿了抿唇,繼而道:“主人,青州城裏這事兒我看趙漢坤很難把這幫人渣一網打盡,要不我去把那幾個主謀都宰了。”
嶽陽瞪了她一眼:“記住你的職責,周夫人在哪你就在哪,別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有,既然你和青衣入了灼華山莊,就少和組織聯係,下次有事直接聯係無咎,不得再私自聯係分堂。”
白鴛躬身道:“是,奴記下了。”
“回吧。”
“是。”
待白鴛離開後,嶽陽喚玄夜來到身前,說道:“白鴛和青衣的行蹤不可向任何人說起。”
玄夜道:“奴明白。”
嶽陽想了想,總覺得就這麽走了心裏萬般不痛快,於是吩咐道:“青州這邊的情況你了解,若是官府不能盡數剿滅匪眾,你就幫他們一把,還有城裏那些個不長眼的,若是真如白鴛所說逃出生天,弄出城來解決掉。”
玄夜對青州城裏這些官商勾結匪徒的事情了如指掌,隻是礙不著他們行事,他也就懶得管。如今知道嶽陽動了殺意,他自然不敢輕慢,趕緊領命。
“下去吧。”
玄夜躬身告退。
嶽陽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對無咎說:“你想辦法將白鴛和青衣的底檔改了,從此後組織裏不再有這兩人。”
無咎點頭,繼而恭敬的問:“主人是繼續南下,還是在青州觀望一下?”
嶽陽看了看天,幽幽的念道:“雖非滄溟阻,難見如蓬萊。”
無咎一聽心下微動,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應,唯有垂首靜候。
嶽陽掃了他一眼,說道:“此時我也一身麻煩,還是不要在這給她添風險了。我們走吧。”
無咎稱是,打聲口哨,喚了馬來。
嶽陽騎在馬上向林桃花的小院方向望了望,雙腿一夾,縱馬離開了青州。
白鴛回來時,林桃花已經睡著了,她點了安神香後,囑咐白雅兒好生照看,自己則回了房間。
此時,胡建一一直在白鴛的房裏轉來轉去,聽見開門聲趕緊走過去把她上下左右看了一番,繼而冷著臉說:“你這女人,出任務打暈我,被人抓走了也不告訴我,你把我當你相公了嗎?”
白鴛挑眉,“你跟誰大小聲呢?幾天沒罵你,你膽兒肥了啊。”
胡建一氣結,“我沒跟你開玩笑。”
白鴛瞪了他一眼,“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下次再對我大小聲,看我不揍你。”說著握了握拳頭。
照往常,白鴛一有動武的趨向,胡建一就先認慫了,這次卻一反常態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鴛的拳頭,嚴肅的說:“我給你揍,但你得答應我,以後什麽事都不能繞開我,也不能什麽也不跟我說,自己跑出去找生找死。”
白鴛嗤笑:“怎麽,姑奶奶許了你的婚,你就得寸進尺的管起我來了?”
胡建一寸步不讓,頂住白鴛那涼颼颼的視線說:“你答應我不單獨行動,其他的事我都聽你的,你說一我不說二。”
白鴛覺得這大胡子也真夠倔的,就為了看住她,真是什麽都豁出去了。她笑道:“這是你說的啊,那我先試試你說的是真是假。”
胡建一站好身子,說:“你說讓我幹啥?”
白鴛笑了笑:“我看姬宇那小子不順眼,你去幫我揍他一頓。”
胡建一臉黑,“他哪裏惹你了?”
白鴛:“沒惹我啊,我就是單純的想打他出出氣。”
胡建一:“白鴛,咱做事情怎麽也得講點理吧。”
白鴛翻個白眼,繞過他準備補眠,她為了去分堂請罪,可一夜不曾閉眼。
胡建一看白鴛自顧自得掀被子睡覺,隻能苦著臉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院子裏突然傳來白雅兒得驚呼聲。
“胡大哥,你幹嘛去了?怎麽把傷口弄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