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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我們見過,在春天裏

  貝青喬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在燈光之下看起來更是瑩瑩生光,因為他的瞳色很特別,非常少見,江月不免望著他多看了兩眼。


  貝青喬在江月表明身份的時候,眼中迅疾的閃過一抹冷光,而後他並未回答江月的問題,隻說:“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都不知道。”


  江月有種“毫無準備就見到女朋友的家人,現在被盤查,有點排斥又有點高興”的心情。


  他實話實說:“我和年年是大學同學,以前我還有看到你來學校門口接年年,春天的時候。”


  那年春天,貝青喬從意大利回來的時候才15歲,現在他19歲了,他今年終於追上了剪年當時的年齡,然而,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飛撲到他的懷裏,深深愛著他的女孩兒了。


  她現在,選擇了別人的懷抱。


  剪筠走出來的時候,見貝青喬和江月兩人在聊天,他看了看時間便說:“老姐已經睡下了,謝謝你送他回來,都已經這麽晚了,你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今天晚上麻煩你了,等老姐明天醒了,我會告訴她是你送她回來的。”


  江月站起身和剪筠客氣了兩句,轉頭問貝青喬說:“我可以先送你回家,一起走吧。”


  貝青喬還沒說話,剪筠卻率先說:“喬喬是要回家還是想留下來和我睡都可以的。”


  貝青喬毫不猶豫的說:“太晚了,回家去會吵到爸媽,我和筠哥哥睡吧。”


  如此,剪筠便隻送了江月一人離開。


  江月走出門口的時候剪筠也跟著出來了,他客氣了一句:“不用送了,司機就在樓下等我。”


  剪筠卻和他一起站在電梯前麵說:“我送你到停車場,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江月點頭,卻忽然感到有一絲緊張。


  這人是剪年的弟弟,他的小舅子。


  他不知道剪筠是有什麽話要和他說,心裏沒底啊。


  深夜的電梯使用的人很少,轎廂裏隻有一兩分鍾的獨處時間。


  剪筠言簡意賅的說了幾件事情:“前段時間老姐不是說要去晨跑嗎?我就在奇怪她那麽懶的人怎麽忽然之間想要運動了,就猜到肯定是有人約她鍛煉,隻是沒想到對象會是你。


  她那天早上跑步回來,哭得眼睛都腫了,問起來又什麽都不說。


  過了一周她就忽然好了,整天高高興興的傻樂嗬,我看她陰晴不定的樣,猜她可能是談戀愛了,很情緒化,又容易患得患失。


  我記得你第一次送我姐回家的時候,她也是喝醉了。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醉得傻裏傻氣的,問我覺得你怎麽樣,我說你是明星,她是小粉絲,她還和我吵了一架。”


  江月聽到此處,多次想插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第一次被人這樣當麵證據確鑿的指責,這讓他很是難堪。


  江月明明隻和剪筠打過兩次照麵,除了知道剪筠是剪年的弟弟以外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可是剪筠卻像很清楚江月的事一般,這讓他很是驚訝。


  而通過剪筠的話,他又知道了關於剪年的事,他再一次知道剪年當年,對他多麽在乎。


  剪筠本是不管江月情緒的在說話,說到此處他忽然抬頭盯住江月的雙眼說:“我姐是個很普通的女生,就像全世界所有普通的女生一樣,她會被品質優秀,長得好看或是有才華的男生吸引。


  她可能顧不上去管你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遠,隻知道她想要的就要拚命去爭取。


  其實這種不瞻前不顧後的做法,不僅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也沒有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很可能是求不得,到最後哭的人還是她。”


  江月聞言,思緒翻湧,心中感慨萬千。


  他忽然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剪年好好說一說,卻又不能,他現在和剪筠一起,被關在小小的電梯轎廂裏,心緒難平。


  感情上的事情,一直被江月視為最隱秘的私事,他不會對剪年以外的任何人交代,所以哪怕剪筠對他有些誤會,他也不準備對剪筠解釋些什麽。


  剪筠見江月竟然一言不發,頓覺當年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錯。


  江月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傲氣得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他對待粉絲的態度就是這般的愛答不理。


  剪筠很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我姐在你眼裏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生,她卻一直都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


  我們可不樂意見她受半點委屈,所以,如果你是認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就不要再讓她哭了。


  如果你對她不是認真的,還敢讓她哭得那麽傷心,我就要幫她討個公道了。”


  江月眼看著剪筠竟然忽然全身繃緊起來,隱約擺出了要攻擊的架勢,他知道再不解釋,剪筠是不會放心把剪年交給他的。


  江月誠懇的對剪筠說出了他心中真實的想法:“我選擇年年是因為她對我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人,和她是普通還是優秀,毫無關係。


  上次年年一個人跑回家的事雖然是個誤會,她也已經原諒了我,可我也確實處理不當,我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剪筠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望著江月。


  江月道歉的時候誠意很足,態度卻是不卑不亢:“因為事關我朋友的隱私,不方便跟你詳細說明,但是我可以保證,不管是惹年年哭還是讓她負氣走掉,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你不知道我追得有多辛苦才和她確定了關係,我真的非常珍惜。”


  剪筠臉上閃過一瞬間錯愕的表情,他剛才好像聽見江月說是他追的剪年?


  沒聽錯吧?


  老姐還有此等桃花運呢?


  真是活久見。


  江月那天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年年到底有幾個弟弟啊?我還是找個時間跟她問清楚吧,免得哪天被人當街打了還不知道是來為她討回公道的……”


  剪年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嗷嗷叫,思來想去終於知道為什麽酒量還算上佳的她會醉得這麽厲害了。


  安雨濛那家夥昨晚上拿到什麽就喝什麽,亂開酒,喝雜了,醉慘了,現在宿醉後更覺得難受。


  剪年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廳裏去,她腳步虛浮,身形飄搖。


  被客廳的陽光一照,眯了眯將要流出淚來的眼睛,按著平日走慣了的距離靠感覺摸到沙發邊,一下撲到沙發上去,埋著頭哀歎了一聲:“啊,難受死了!”


  貝青喬是個有早起習慣的好少年,此刻早已經吃過了早餐,他本來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看到剪年出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見她在對麵的沙發上趴平了,兀自呻吟著頭很疼的話。


  貝青喬過去在她身邊坐了,關心道:“我來幫你揉揉?”


  剪年聞言愣了一瞬,然後便甕聲甕氣的說:“球球,對,球球昨晚上回來了。你睡得好嗎?”


  “不好,筠哥哥一睡著就開始打呼嚕。”


  “哈哈哈,你就可勁兒黑他吧。


  筠筠還沒有女朋友就已經有打呼的毛病啦?


  好惆悵,我老剪家不好找兒媳婦了。”


  貝青喬抬手給剪年揉太陽穴和頭部,她感到舒服了一些,和他閑聊著假期的安排,他說:“就是想回來看看你,結果發現我才走了一個多月,什麽都變了。”


  剪年有些茫然的說:“啊?什麽變了?”


  貝青喬沒再說話,剪年便也沒再追問。


  不一會兒江月打來電話,剪年吭吭唧唧的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盤著個腿直接開始接電話:“嗯,我起來了,就是不舒服,暈著呢。”


  “不不不,我今天堅決不出門,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眼睛肯定腫了,今天勢必要做一個稱職的家裏蹲。”


  “你過去拿花了?不是說有人給你送過去嗎?”


  “好吧,我的東西確實比較貴重,江少爺親自過去接駕是對的。那條裙子真的很貴很貴的,我覺得就貴在那朵花上了。”


  “嗯?球球嗎?他的大名叫貝青喬,意大利名字是Lute,是我姑姑的兒子啦。是不是帥得不要不要的,一看就是我剪家的美人!”


  “對的!我也覺得應該介紹他跟時光認識,指不定就在娛樂圈裏混出一片天呢,我就變成名人他表姐了,啊哈哈哈。”


  貝青喬就坐在剪年的身邊,他幾乎能聽清江月在電話那邊講的每一個字。


  其實兩人在電話裏講的是什麽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剪年接到他的電話就很開心,她和江月說話的時候,語音都是上揚的,江月問出來的問題,她都是有問必答,生怕江月的話掉在地上一般,迅速地對答如流著。


  江月是用的耳機在通話,忽然看到一條提示跳了出來便隨意的說:“上次你去我家裏的時候,我剛讓裝修公司的人看完房子。”


  “嗯,我記得。”


  然後兩個人就在沙發上發生了文字不可描述的事。


  剪年想起那天來就覺得臉紅心跳,口幹舌燥。


  江月是個正經人,要說的當然是正經事:“今天就是他們交設計圖的日子了,等我拿到了轉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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