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怕你會愛上他
若不是江翽發的照片下麵一群姑娘嚷著說:“帶我去,帶我去。”
他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一個人去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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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年不久後又出差了,在她回國之前的聊天中,她問江翽那天有什麽安排,他說下午要去接機,他的弟弟今天回國。
剪年有些驚訝,在一起一年半了,從未聽他說起過他有個弟弟的事。
江翽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笑著說:“不告訴你我弟弟的事是我的私心。”
剪年奇怪的問道:“什麽私心?”
江翽有些揶揄的說:“我那個弟弟啊,實在是太優秀了,是個女生都會愛上他,我很擔心你見過他以後就愛上他,不要我了,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關於他的事。”
剪年“哦”了一聲說:“早晚不都是要認識的嗎?”
江翽有些任性的說:“那我也希望盡可能的晚一點啊。”
剪年笑言道:“你這是在撒嬌嗎?我是那麽沒有節操的人嗎?
他就是再優秀,那也不關我的事,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啊。”
江翽的語氣頗為滿足的說:“啊哈,這話可是你說的,等你見到他的時候再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剪年在視頻那端翻了個白眼說:“我並不是膚淺到隻看臉的人好嗎?!”
江翽歎息了一聲說:“我可真希望你隻看臉,這樣我還有贏麵,其他方麵嘛,不是我誇自己家人啊,我弟真的是完勝絕大部分男人。”
剪年開玩笑道:“包括你嗎?”
江翽無奈的說:“人嘛,總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否則就是盲目自戀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大部分人裏也包括他。
江燁城再婚的事雖然人盡皆知,可是他把孟小婉保護得特別好,就像他當初承諾過的那樣,不會讓任何閑言碎語傳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外界盡可能的少知道關於那兩母子的信息。
所以就算剪彥斌和江燁城是稱兄道弟的關係,也隻知道他的小兒子名叫江月而已,其他的,一概都不清楚。
外人就更加的不明真相了,人家大老板的家務事,他們哪裏管得著啊。
剪年和江翽視頻完畢以後馬上就切換到小號上去了,從江翽以前約人的時間來看,都是在她出差期間,這次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行動,剪年有些擔心他這次會不會就不約了,她這出戲就白唱了呢,結果不久就看到江翽穿著帶有酒店logo的浴袍,發了一張照片。
雖然江翽一直沒露過臉,但是剪年知道那一定是他。
江翽的肩窩處有一顆淡紅色的痣,因為和膚色接近又有陰影的影響,一般人不會看出那裏有顆痣。
剪年會發現也是個偶然,當時她告訴江翽說:“你這顆痣好可愛。”
江翽當時還很驚訝,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裏有顆痣,有時候他會恍惚看到一點,但都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撓紅了的一點。
剪年從衣櫃裏選了一條簡單的裙子,穿上以後,她又脫了下來,換上了短褲和T恤。她想:“一會兒指不定會打起來呢,穿裙子很容易扯壞,還是輕裝上陣的好,免得打架的時候還要擔心自己走光。”
剪年在趕往酒店的路上,想了很多,要說腦子裏不亂是不可能的,隻是她也意識到,自己終究是長大了,成熟了。
想來,當年她不過是失戀而已,就覺得天都塌了一樣,如今知道江翽背著她約炮已久,她竟然還能和他維持著表麵的和平相處,再布局來抓一個現場。
其實,剪年布下這樣一個局並不是想要和江翽當麵對峙,給他難堪,不死不休,她隻是想知道:“為什麽。”
事已至此,當然沒有挽回的餘地。
剪年隻想知道原因,就算她輸,也要輸個清楚明白。
剪年是掐著時間去的,她已經摸索出了江翽的時間規律,什麽時候入住,什麽時候點餐,什麽時候退房,她在酒店的走廊裏漫步,不一會兒,果然有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
剪年悄然飄跟過去,無聲無息的。
一個長頭發的漂亮女生打開了門,她的浴袍都沒來得及穿好,前襟敞開的很大,露出紫色的文胸花邊,她側身將服務員讓進房間裏去,剪年也跟著進去了。
女生貼了三層假睫毛,刷了八層睫毛膏,還戴了彩色美瞳,整個宇宙仿佛都在她的眼睛裏了。
剪年的穿著不像服務員,女生愣了一秒,追上去說:“小姐,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剪年站在明亮的套房客廳裏,看到江翽從裏間開門走了出來,他剛洗了澡,頭發隻是擦了一下還沒吹,濕漉漉的矗立著。
服務員將餐車推到餐桌邊,發現了房間裏的異樣,一時也沒顧得上上菜,先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意思就是這個忽然闖入的不速之客,酒店是可以代為處理的,隻要江翽說一聲就好。
江翽還沒發言,那個眼睛大如銅鈴的姑娘卻先發聲了:“你誰啊?怎麽可以闖進來,請你出去!”
剪年望了一眼麵前人的穿著,轉頭看著江翽說:“她的衣服呢?”
江翽伸手指了指他背後的房間,剪年抬手指著那個房間說:“穿上衣服你就滾吧。”
銅鈴姑娘不樂意了,都說跟江少爺出來過的女生最後都會得到很昂貴的禮物,她還沒有拿到呢,讓她就這樣離開她可不幹,而且眼前這個素麵朝天的女人是誰啊?憑什麽叫她離開她就得聽呢?!
銅鈴姑娘幾步跑到江翽身邊去,挽著他的胳膊搖晃著道:“江少~她是誰啊?一來就對人家凶巴巴的,你認識的嗎?”
江翽低頭望著銅鈴姑娘說:“她讓你滾,沒聽到嗎?”
銅鈴姑娘本就白皙的臉,瞬時就變得煞白了,她咬著唇站在那裏,將嘴唇咬成了血紅色。
江翽卻是轉身就進去房間裏將銅鈴姑娘的衣服都找齊了,丟到恨恨的瞪著他的姑娘懷裏說:“你失去穿上的機會了,滾吧。”
銅鈴姑娘的心理也是很強大的,雖然氣得臉色都白轉紅,紅又轉白了,可愣是沒有哭出來,抱著自己的衣物,包包,鞋子,離開了房間。
服務員早就被江翽打發了,此刻房間裏隻有剪年和他兩個。
剪年將客廳裏的窗戶全都打開,夏日的熱風將房間裏的溫度抬升了不少,白色的紗簾被吹得翻飛起來,讓剪年想起上次和男生呆在酒店房間裏的時候,發生的也是很不愉快的事。
江翽並沒有馬上靠近剪年,他斜斜的依在門框邊,靜靜望著她的背影。
一個纖瘦的女孩子,一雙光潔的腿,馬尾被風吹起來,飄飄蕩蕩。
就是這樣一個,淹沒在人海之中都找不出來的女孩子;就是這樣一個,在他開始約炮以後半年了才終於發現了的姑娘。
他愛著這樣一個姑娘,愛到近乎絕望。
剪年透出一口氣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覺什麽都無從說起,感覺說什麽都是無力,言語的力量,最終也不過是互相傷害吧?
江翽突然從剪年身後抱住了她,她反射性的要掙脫,卻發現他抱得很緊,根本就不是平日裏擁抱的力度。
剪年對他的行為感到很惱火,卻又掙脫不開,氣得她張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江翽卻仿似無知無覺一般,手上力道一點不鬆,反倒是又緊了一緊說:“你趕走了她,就代替她吧。”
剪年嘴上鬆了勁,看到他的胳膊上都出了血,還有清晰的兩排牙印,她終是狠不下心再咬,冷聲道:“江翽哥哥,我沒有心情開玩笑。”
江翽“嗬”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江翽哥哥,江翽哥哥……”
剪年一聽他這樣說話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記得,上一次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多可怕,而他接下來做出的事情有多瘋狂。
就在剪年感到害怕的當口,江翽已經一把將她抱起來了。
剪年不斷的掙紮,把江翽的浴袍都扯散開了,他將她壓在床上,也不管那浴袍已經無法蔽體,腰帶散散的隨時都要鬆開,他上麵沒穿,下麵光腿,剪年真不敢想象浴袍散開之後她該怎麽辦。
江翽離她的臉很近,說話的時候,呼吸都會拂過她的臉頰:“你一直喊我哥哥,哥哥,我一開始還挺受用的,其實現在想來,你真的當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你眼睛看著的人,是不是我?你心裏想著的人,是不是我?”
剪年閉著眼睛,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她又很害怕,被壓在下麵,抖個不住。
她聽江翽那樣質問,堅強的睜開眼睛,直視著他說:“你開房被我抓到現場,我還沒有問你一句,你倒先對著我興師問罪起來,你以為這樣轉移話題,我就會忘記自己為什麽來這裏了嗎?”
江翽望著她,極為冷靜的說:“是我故意讓你發現的。我比較吃驚的是你竟然半年以後才知道,可見你是有多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