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麵對屋外那個男生,剪年是一點戒備心理都沒有的,別說是深夜來訪,就算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也不認為江翽會對她無禮。
江翽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大堆,兩手都拎著東西,艱難的發著語音。
剪年開門就幫他拿著手機,他提著食物走進來,和她聊著天就跟著她進了房間裏。
剪年有張床上用的小電腦桌,她把那張桌子拿出來放好,江翽把食物都放在上麵,一樣樣的打開,兩人圍著小桌子歡快的吃了起來。
剪彥武回家的時候看到剪年的房間門開著,隱約聽見有人在講話,他就過去望了一眼,看到江翽那裏就招呼道:“翽翽來了啊,你們在吃宵夜呢?”
江翽站起身來說:“剪叔叔好,要不要一起吃?”
剪彥武喝了不少酒,現在隻想悶頭大睡一場,他醉眼惺忪的說:“不了,你們吃,我回房間了。”
剪年見她老爹的腳步有些踉蹌,對著江翽努了一下嘴。
江翽心領神會,過去扶著剪彥武說:“我幫您開燈吧。”
剪彥武的腳步有些漂浮,略微靠在江翽身上借力,江翽對剪年家的房子也已經是熟門熟路了,扶著剪彥武到了房間裏,又服侍著他換了衣服上床睡好,他才關燈離開了。
剪年大半夜的吃了好多東西,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踱步,看到江翽回來了便對他使了個眼色問情況,他笑了一下說:“睡著了。”
然後他拿起一段烤鴨脖慢慢啃著說:“我爸以前也是經常喝醉了才回家,不過我那時候可扶不動他,他每次都吐很凶,動靜兒也鬧很大,經常碰倒了東西,就把我驚醒了。”
剪年感同身受的說:“我爸有次半夜回來掛到了沙發腿,摔下去以後磕在了榴蓮上……”
江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剪年淡定的繼續道:“然而他喝得太醉了,一點感覺都沒有,第二天早上卻痛得起不了床,我們去看,發現他的褲子和被子上都是血,他卻是渾然不覺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兩人突然發現對方的成長都是如此的艱辛,還同樣有個酒鬼老爸,於是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聊得十分起勁,以至於一部電影放完以後,剪年愣愣的說:“怎麽就放完了?我還沒看呢。”
江翽也沒看,於是建議道:“再播一次吧,我陪你看。”
兩人靠在床頭上靜靜的看電影,不多會兒,就都睡著了。
剪彥武是被尿漲醒的,他閉著眼睛上完廁所才忽然想起來:“我回來的時候已經那麽晚了,為什麽翽翽還在年年的房間裏沒走?”
剛想到這一點,他的酒一下就全都醒了!
剪彥武趕忙跑出去一看剪年的房間門開著,他心中就鬆了口氣,衝進去一看,兩個孩子就那樣挨靠在一起睡著了,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
剪彥武終於放下心來,繞過床去想抱起剪年到剪筠的房間裏去睡,這張床就讓給江翽睡。
結果他也是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臂力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不僅一抱沒能把剪年抱起來,還把自己的腰癟得發出了“ke”的一聲。
江翽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剪彥武痛得輕輕“嗷”了一聲就把他給吵醒了。
江翽睡眼惺忪的望著剪彥武彎著腰的動作說:“剪叔叔,我來吧。”
江翽輕手輕腳的下床去,輕鬆的一把就抱起了剪年,然後跟在剪彥武身後去到剪筠的房間裏,將她放好又蓋上了被子。
等到出了房間江翽才突然清醒了一點,不解的問道:“您為什麽要把年年抱到這邊來睡啊?她幹嘛不直接睡自己的床就好?”
剪彥武無語,他又抱不動江翽,當然隻能把剪年抱走把床讓給他啊,難道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自家還未出閣的姑娘和一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嗎?
剪彥武還沒睡夠呢,懶得和江翽解釋,隻說:“好了,天還沒亮呢,你也去接著睡吧,年年的床給你用。”
江翽這一場折騰下來,終於是全醒了,他的頭發絲裏都是烤鴨脖和臭豆腐的味道,現在聞起來讓人很不愉快,於是他就披星戴月的開車回家洗澡去了。
剪年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被同樣醒過來的剪彥武教訓了一頓,告訴她不能隨便讓男生留宿,好在江翽是個正人君子,要遇到個急色的指不定已經把她怎麽著了呢!
剪年無辜的說:“我沒有讓江翽哥哥留宿啊,他也是不小心睡著了嘛。”
剪彥武瞪著眼睛說:“你還敢說什麽‘不!小!心!’,女孩子但凡出事都是因為不小心!你今天可以不小心讓他睡在你的床上,以後就可能不小心讓他……”
他本是想說“不小心讓他睡了你”,可是他當著剪年的麵從不說這麽粗糙的話,於是忍了一忍說:“讓他占了你的便宜!”
剪年始終覺得江翽是個很正很正的正人君子,根本不會發生剪彥武說的那種事,所以聽著也就是聽著,根本沒往心裏去。
江翽是個正常的男生,很健康,也很有活力,隻是自從跟剪年在一起以後,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整個人都靜下來了,心靜,身也靜。
他一直安安靜靜的,安安分分的,就算有機可乘,也沒想過要去輕薄她。
當然,也有可能這是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若是他敢在婚前對剪年動手,剪彥斌一定會殺了他,這是在他和剪年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剪彥斌找他談話的主要內容,他說:“你過去那些故事我們就不提了,畢竟箖箖跟你一個德行我知道你們就是愛玩,本性其實並不壞。可你和年年在一起以後若還是不懂得收斂,要亂來的話,不管年年怎麽想,我都不會輕易算了的。”
江翽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對剪年一心一意了,可是被長輩談話還是很緊張的,他吞了吞口水,態度端正的說:“剪叔,我知道的。”
剪彥斌“嗯”了一聲,接著說:“我們家年年是個好孩子,性子單純,你別拿出你以前交女朋友的那些手段騙她。結婚之前,你要和她保持距離!她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不能欺負她。”
江翽聽到這裏,老臉一紅,諾諾的應了下來。
至此他算是搞懂了,剪年雖然從小缺少母愛,但是父愛完全就是雙份的,剪彥斌把她當親閨女兒一樣的疼愛著。
。。。。。
江翽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愛在發色上玩花樣了,但是他的耳釘幾乎是每天都不重樣子的,大的小的,貴的昂貴的,鑽的寶石的,多到不行。
那天他和剪年麵對麵坐著在喝咖啡,午後的暖陽斜斜的照在木質的桌麵上,一段休閑的時光。
剪年望著江翽耳垂上戴著的那隻豹子就出了神。
指甲蓋大小的一隻豹子頭,上鑲滿了白色的碎鑽,黑色的寶石點綴其間,就如金錢豹身上的花斑。
最吸引剪年的是那頭豹子的雙眼,綠色寶石做的一雙眼,本應該霸氣十足的豹子模樣卻因為綠色的雙眼,顯得越發的高貴了起來。
剪年望著它的雙眼,總覺得:“它看起來有些憂鬱。”
而這樣的眼神,她曾經是很熟悉的。
當孟君的臉在她的腦海裏越發清晰起來的時候,她趕忙轉移了視線,開口分散自己的思緒,她說
“這隻耳釘沒見你戴過,新買的?”
確實是新的,也是買的,可正確的過程是:江翽看上這個豹子頭的造型以後花大價錢在珠寶公司定製的,就連寶石和配色都是他自己選的。
剪年隻是多看了那麽一眼而已,他就起身過去站在她的身邊,將那隻豹子頭取了下來,彎下腰去,小心的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剪年的長頭發經常容易和耳環纏在一起,所以她披著頭發的時候就選擇不戴耳環,今天剛好耳朵上什麽都沒有戴。
江翽坐回去以後,剪年伸手摸了摸耳朵說:“你這樣,我以後可不敢再誇你什麽東西好看了。”
江翽笑道:“難得你喜歡,我很願意送給你。
這款造型也有女士的耳環,是一整隻豹子,蜷起身體來的樣子。”
剪年聞言就知道他又想送給她,婉拒道:“不用了,這隻就夠了,我喜歡它的眼睛。”
定製的東西就是這樣,不管是大小還是造型那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就算能再定到一樣的款式,也並不見得就會是一樣的眼神,這是非常機緣巧合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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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翽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收心了,卻並不等於他身邊就沒有誘惑,畢竟他是浩瀚集團的小開這件事,就足以讓有野心的女人們前赴後繼了。
江翽的身上扛著個副總的職位,卻是個真正的閑職,集團上有江燁城做出一切決斷,下有無數精英職業人撐起整個集團的運作,他在空缺處過日子,工作就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可饒是如此,以他的身份,平日裏應酬還是不少,需要出席的場合也多,經常在公開場合露麵的關係,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