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寵得她,肆無忌憚
江翽一笑道:“你借去還不是要禍禍別人家的姑娘,我當然不能助紂為虐啊。”
剪箖不滿的回擊道:“所以就隻允許你禍禍我姐是吧?”
江翽淡然的說:“你要知道,男生和女生在我眼裏的分量從來就是不一樣的啊。”
剪箖好奇的問道:“有多不一樣?”
江翽壞笑著說:“基本上就是輕於鴻毛和重於泰山的區別。”
剪箖終於知道自己在江翽心中的地位就隻有這麽一點點,差點被氣死。
剪年聽著兩人鬥嘴,笑得很開心的問道:“球球呢?怎麽還沒下來?”
江翽一開始隻知道是要來接剪箖,現在這個“球球”是什麽?寵物嗎?
正自疑惑著,就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竹籃子,還沒走近,剪年已經打開了那邊的門,高興的喊著:“球球,你拿了什麽好吃的?”
貝青喬舉了一下籃子說:“我也不知道,是二舅媽做的。”
江翽這才知道,所謂的“球球”並不是寵物,而是一個帥到飛起的混血兒。
江翽對自己的容貌一直都非常的有信心,他又很注重打扮自己,所以從他開始泡妞的那天開始,幾乎就是所向披靡的,可是當他看到貝青喬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什麽叫做“天然去雕飾”。
貝青喬的頭發是很自然的黑發,白皙的皮膚是白種人的天賦基因,琥珀色的眼睛美得如夢似幻,寬闊的肩膀將最普通的白色圓領T恤配牛仔外套都撐得很好看。
江翽心中有些不痛快:“為什麽他也穿牛仔外套,這樣和年年看起來好像情侶裝,好不爽!”
貝青喬上車以後,剪年為大家作了介紹,他很乖巧的喊了一聲:“翽哥哥好。”
江翽這才總算搞清楚了貝青喬隻是剪年的弟弟而已,可饒是如此,他也還是隻用鼻子“嗯”了一聲,也沒有稱呼他。
果然在江翽的眼裏,男人就是沒有任何份量甚至是多餘的存在。
貝青喬將籃子放好以後便側身親吻剪年的臉頰說:“親愛的,早上好。”
江翽在倒後鏡裏看到了,那火氣就噌噌的往上冒,轉過頭來望著後麵剛想說話,就聽剪年先開口道:“球球,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叫我了。”
江翽在心裏為剪年的這句話點了一百二十個讚,他還想補充:“也不可以親她!!!”
貝青喬愣愣的呆住了,他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疑惑的問道:“為什麽?”
剪年溫柔的摸著他的頭發說:“因為球球看起來已經是和我一般大的男生了,再這樣稱呼我的話,別人會誤會的。”
貝青喬偏頭望著她,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委屈的說:“可是,我已經習慣這樣叫你了。”
剪年見他委屈成那樣,心裏也很難受,可他已經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小夥子了,再和他繼續這樣粘膩下去對他的成長並不好,她狠了狠心,蹙眉堅持道:“你以後要跟箖箖一樣叫我大姐。”
江翽已經在心裏鼓起了掌來:“姐弟就該有姐弟的樣子!當然不能因為你是混血兒就搞特殊!”
貝青喬望著剪年的時候,眼神很是哀傷,看得剪年心中一陣陣的不忍。
剪年比貝青喬大四歲,他一歲的時候,剪年已經可以照顧他,陪他玩了。
貝青喬從繈褓中的嬰兒成長到現如今的帥小夥子,除了在意大利的那幾年剪年沒有陪伴在他身邊以外,其他的時候就是剪年陪他最多。
自他記事起,他就很愛粘著剪年,因為他是混血兒,小時候不免遭遇了一些同齡小朋友的排擠,差別對待,好奇圍觀和故意刁難。
小時候的貝青喬很內向,總是一個人玩,他怯生生的,不敢與人交往,是剪年給了他很多的愛與安慰,她是讓他覺得最心安的人,在她的身邊他就覺得好開心,好安心,好寧靜。
貝青喬長大以後,因為他英俊的外貌,紳士的風度,優秀的品質,身邊的同學們不僅接受了他的特別之處,還以和他成為朋友為榮,可是他的“雛鳥情節”早就已經養成了,這就決定了剪年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對她的依戀異於常人的強烈。
剪年又何嚐不是呢,她幾乎經曆了貝青喬所有的成長期,感情都是相互的,他有多愛她,她就有多疼他。可是隨著他的年齡增加,她覺得他再這樣粘她就不利於他的成長了,應該要保持一些距離。
貝青喬的眼神看起來特別的哀傷,剪年被他那樣凝視著,總覺得麵前的他就像是一頭被遺棄的幼獅一般,又美麗,又可憐。
貝青喬始終沒有將“大姐”兩個字叫出口,就在剪年都快繃不住,想要放棄,下次再說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道:“在西方的文化裏,是不會稱呼‘大姐’的,那太陌生了。我會直接喊名字,年年。”
剪年整個人都愣住了,貝青喬說的這個理由是成立的,她無法反駁,而被自己的弟弟稱作“年年”,她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是和“親愛的”比起來,“年年”好歹是個不那麽容易讓人誤會的稱呼,於是她隻能接受了。
江翽心裏“嗷嗷”的不高興,可那是剪年的家事,他又不便參與,隻能好生氣的猛踩油門。
車子出了城,又行駛二十幾分鍾便拐上了一條山間的黃土路,果然是在修路,一路上黃土飛揚,好在喬治巴頓的減震性很好,大家坐在車中也不是特別顛簸。
這是進山的路,一路行來,路越來越窄,地勢也越來越高,路中間還出現了很大的石塊,江翽開得很慢,大家一路欣賞剛剛抽芽的枝條和碧綠的麥田,一路緩緩向著目的地前行。
不一會兒江翽就將車靠路的右邊停下了,剪年抬眼望去就看到對麵駛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想來江翽是在給他們讓道。
結果一台越野車開過去了以後,塵土飛揚之間,後麵又陸續開來了很多台一樣的車,剪年疑惑的說:“這是在試車嗎?這路況倒是很適合測試。”
正說著就看到對麵車隊裏那些駕駛員,清一色都是穿著淺綠色常服的兵哥哥,一個個年輕的男生剃著統一的圓寸頭,目不斜視的在專心駕車。
剪年趴在車窗上,揮著手歡快的說:“哇,兵哥哥,兵哥哥在試車也,好帥,好帥哦!”
江翽聞言,覺得剪年真是率性可愛,還在心中小小聲的答了一句:“我也會開車啊,是不是也很帥?”
陽光明媚的三月天,就連揚起的塵土都帶著春天的美好。
今天一路行來,都沒有在這條路上碰到別的車輛,這條路的路況這麽差,也沒有人願意開上來,現在突然遇到一隊特種車隊,剪年顯得有些過於興奮了。
本來兵哥哥們紛紛全神貫注,很專心的在做試駕這件事,可是聞聲還是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
在大山之中遇到一個活潑的妹子本來就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更何況妹子還挺熱情,於是都悄悄的用餘光瞄了一眼發聲源。
就隻這一眼看過去,就讓兵哥們在心裏通通“臥槽”了一句:“這就是傳說中的喬治巴頓啊?”
“連輪轂都這麽美,簡直是帥呆了!”
“我也好想開喬治巴頓試駕啊!”
本來隻是想跟兵哥哥們隨意的搭個訕的剪年卻迎來了一輪滿是豔羨的目光。
待到車隊駛過去以後,江翽發動了車子,越到後麵那路況就越糟糕,於是他問道:“年年,你明知道路況很差為什麽還一定要來爬山啊?”
剪年不以為意的說:“啊,因為我今天就是想爬山啊。”
江翽喜歡女孩子,包括每個女孩兒不同的小性子,他覺得那才是她們最動人的地方。
聞言他就樂了,笑著說:“好任性。”
剪箖悠悠的吐槽道:“翽哥,‘任性’就是我姐的本體,剩下的就是愚蠢和拖著我們和她一起犯蠢的倔強了!”
兩人的對話終是讓江翽忍俊不禁,剪年已經開始和剪箖打起了嘴仗,而江翽想的卻是:“你明知道她這樣做是任性和犯蠢,還這麽心甘情願的陪她一起,難道不是因為你這麽寵著她,才讓她敢於犯蠢甚至是肆無忌憚嗎?”
陰晴不定的天氣終於在一小時以後下起了雨來,江翽把車停在停車場裏的時候,小雨已經開始細細密密的飄飄灑灑了。
江翽看了眼窗外的雨勢說:“車上有傘,可是,年年你的裙子會不會打濕?”
剪年卻是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微雨,第一個跳下車去說:“雨中漫步,可遇不可求!你們快點下來吧!”
春雨遙看近卻無,很溫柔的雨絲,慢慢打濕了傘麵,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被雨濕潤後的石板泛著黑色的水光,和剪年腳上那雙紅色的小皮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色,更遑論她白皙纖細的腳踝時隱時現之間,是多麽的讓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