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還是你厲害啊
沈淩隻是朝她聳了聳肩,一臉茫然。
丁大力抹了抹口水,自語道:“本來嘛,夢見自己正在吃那烤熟的麋鹿腿,那個香的啊,卻不想正要下口時,卻變成了那怪物的利爪,我了個去,嚇得我不知是撤嘴好,還是撤腿好,急死個俺娘了。”
他這一語而出,便是讓一旁正氣為不過的倪婉清也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彎了腰,頓然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頭牛,口裏除了笑聲,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沈淩和丁大力相視一眼後,也是哈哈大笑,這笑聲是那樣的豪放自由,聲遍林梢。
沈淩三人趁著陽光漸漸陰暗,便匆忙下山而去,直到一顆龐大的巨石浮現在他三人眼前時,三人才為之一輕。
這顆巨石在他們心中就如保護神一般,讓人內心安分踏實,龐大的巨石橫在這山穀的凹地處,占地之廣闊,形成了玄界裏獨有的奇觀,站在高處遠遠望去,那身影何止是龐大,簡直就像一座不著邊際的大山,在夕陽的餘暉下閃著金色、透著古老和神秘。
沈淩看著這景象,內心不禁湧起一絲震撼,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感受這來石洞的魅力,不由禁看呆了一般。
倪婉清臉上透著歡喜,提醒道:“走吧,沈淩。”
跟在最後的丁大力,嘴裏不停嘀咕著:“可惜啊,可惜啊,可惜了我這麋鹿腿啊。”
他不停歎氣,並埋怨道:“都怪順子,若不是你亂跑,怎會惹出那場禍來,害咋們的一頭也沒撈回來,這筆賬我丁大力跟你記著啊。”
沈淩笑了笑回道:“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隻可惜這場比試被老天破壞了,自然也沒了輸贏。”
倪婉清嬉笑道:“沈淩,咋們別理他,這頭牛啊,就是嘴饞了。”
丁大力一本正經的閃到沈淩跟前,得意笑道:“誰說沒有輸贏了,今日比試可是你丁大力哥贏了,你可一隻也沒獵到啊。”
沈淩一臉無賴,也難得跟他爭論,隨意道:“你贏了就你贏了吧,反正這樣的比試,我向來都不如你。”
聽沈淩這話帶有一絲牽強,丁大力心裏就急了,定要分個輸贏,特別是看沈淩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就惱火,他朝一旁的婉清道:“婉清可以作證,我丁大力可是獵殺了十來頭肥鹿啊,全堆在了大山裏,”說到這裏,他不禁惋惜道:“隻是可惜了,要不然今晚就能大吃一頓。”
一聽他喊道自己,倪婉清便是一驚,眼神慌亂,不知所措樣,有絲做賊心虛之感,她心裏很清楚,他倆今天的比試究竟誰更勝一籌。
丁大力哥洶湧無匹,獵殺果斷,但過於殘忍,實屬不該,而沈淩,卻是獵捕精明,手法靈巧、嫻熟,關鍵在獵捕時並未傷及麋鹿的性命,這是難得的大善之舉。
而在獵捕數量上,丁大力哥卻僅多出一兩頭來,這場比試非要道出個輸贏來還真是沒了意義,隻是讓她難為開口的是,沈淩的戰利品都被自己私下給一一放走了,這才讓那頭牛誤解。
麵對丁大力的問來,倪婉清,“啊了聲,”目光像是在躲閃什麽,低聲道:“這.……這,”她不知怎樣開口,實在是難為情一般。
丁大力見倪婉清怎麽一改常態,很是別扭,他便道:“婉清,丁大力哥了,知道你喜歡順子,是想給他留麵子,可這也不能包庇,實事就是實事,你就把實情說出來吧,讓順子也輸得死心,這樣臉上反倒有光彩。”
他隻管在那嘰裏呱啦的說著,卻沒見一旁的倪婉清,早已怒火閃動,等他反應過來是,一個飛腳,向他踢來,幸得他閃躲極快,才免遭這一踢,若是被掃中正臉,那自己必成豬頭臉,他丁大力一身牛氣肝膽,定是丟不起那人。
見這丫頭發飆,丁大力立馬躲避,隨後便罵來:“蟬蟲,你幹嘛了,來真的啊。”
倪婉清嬌怒道:“死醜牛,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切下你那牛嘴來。”
丁大力隻好不再多嘴,他明白倪婉清的厲害,別看是少女丫頭般,惹怒了的她並不是什麽善茬,若是真動起手來,他丁大力還真是招架不住,畢竟修為就差了一大截。
麵對他二人的打鬧,沈淩並未注意太多,而是在回想剛才丁大力說的話,陷入沉思,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便一拍腦門,自語道:“壞了,壞了,我怎麽就給忘了啊,哎!真是該死。”
他看了看天色,便轉身向那大山又急奔而去。
這舉動讓二人不明其意,甚是古怪,二人卸下剛才那份打鬧,丁大力看著天色,朝沈淩急忙喊道:“都這會兒了,你幹嘛去啊。”
沈淩並未停下,反倒加速疾奔,隻是扔下一句:“去救麋鹿,你們先回吧,我去去就來。”
倪婉清一時便明白了什麽,一個飛身向他追去,見狀丁大力也是緊跟其後。
少女一把將他拉住,閃到身前,攔住去路,整個人變得扭捏嬌氣起來,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娃娃一般。
這舉動讓沈淩都感別扭,不明其意,一旁的丁大力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向這丫頭,也越發覺得這丫頭最近古裏古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少女低著頭,緩緩道:“對不起,沈淩,我.……我將它們都放了,你不會怪婉清吧。”
此語一出,讓丁大力和沈淩皆是哭笑不得,好以為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丁大力更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便又想到了什麽,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救什麽麋鹿,還放什麽.……來著,”他納悶自語著:“不是,不是沒有一隻活口嗎。”
倪婉清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都怪你這頭牛,要不是你那殘忍獵殺,我婉清也不會生出那份好心來,將沈淩捕獲的麋鹿都放了,”她一臉委屈,哼聲道:“這下你這醜牛滿意了吧。”
聽得沈淩即想哭,又想笑,而那丁大力則是一臉醒悟的摸著腦袋,隨後便大笑了起來。
倪婉清一臉委屈道:“你們.……你們還笑人家,哼,不理你們了,”說著便頭也不回的朝前而去。
二人搖了搖頭,便疾速追去,那丁大力壓低聲音,輕言細語道:“這會這丫頭是真生氣了,不好惹啊。”
隨後便衝沈淩豎了個大指,佩服道:“順子,你贏了。”
沈淩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憨笑道:“快走吧,丁大力哥。”
二人追上婉清,丁大力自是不敢招惹,隨在最後,沈淩將她一把拉住,一觸手兩人便是輕微一怔,倪婉清停下來轉身看了眼沈淩,便是一陣低頭不語,不知是哪氣還未消,還是對那事耿耿於懷。
沈淩望著純真的少女,不禁感觸頗深,她的善良可讓人包容她的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疼惜,沈淩撫著少女雙肩柔聲道:“婉清,你做的對,也幫了沈淩一個大忙,沈淩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了。”
他收回雙手,輕吐了口氣,歎道:“萬物生靈都有命,又何必非要傷及無辜了,其實一開始我就並未想傷它們,隻想著等比試完後將它們一一放回,可沒想到將此事忘得一幹二淨,幸得婉清你善解天意,做成了此事,這不是幫了沈淩一大忙是什麽。”
倪婉清悠然抬頭,臉上堆出了笑意,看向順風子,並未說什麽,隻是呆呆的點了點頭,眼裏充滿讚許之光,仿似這一眼永遠也看不夠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丁大力被這一叨叨情麵如雨的話聽得直打哆嗦,說它肉麻嘛卻又不是情話,他是個急性子,說話直來直往慣了,聽不得這溫柔細語,可偏偏那丫頭就喜歡聽,不禁在心中暗道:“看來隻有這沈淩才治得了這丫頭。”
丁大力帶著不耐喊道:“快走吧,天都快黑了,霧要來了,”說著便大步朝眼前的來石洞走去。
沈淩和少女被他這一說,突然感覺涼風一襲,抬頭一看,薄薄霧氣如輕紗繚繞一樣彌漫而來。
沈淩提醒道:“走吧,婉清,族人該擔心了。”
少女點了點頭,二人便向那丁大力追去,隻是那少女腦中還回蕩著少年剛才的模樣和說的那番話語。
三人來到洞口時,便是丁大力先將兩人攔住,忙道:“今日之事,隻能我三人知曉,切莫讓族人裏人知道了,要是泄露了出去,咋們定是免不了一頓責罰,”他是個粗糙之人,難得看他表情認真一回。
在沈淩和倪婉清看來,其實並未什麽,大不了就是一頓訓責,可他們知道這丁大力家有個嚴厲如山的牛管家,將其管的極嚴,他是個獨苗,在這凶險無比的玄界中,他老爹不允他出任何閃失,若是被他老爹知道了,定會讓這頭牛屁股開花不成。
倪婉清捂著嘴,一臉幸災樂禍的格格而笑,隨後沒調侃道:“還真沒見你怕誰過,你那身牛膽去哪兒了。”
沈淩亦是好笑道:“此事因我一時疏忽而起,丁大力哥放心好了,順子不會向旁人提及此事的。”
丁大力這才放心,鬆了口氣道:“像兄弟,夠仗義。”
說著三人如做賊一般溜進了來石洞,洞外風聲呼呼、夜霧彌漫,沒有人知道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清幽掠空過,暖陽斜上坡,今日的玄族顯得格外熱鬧,一早便有族人進進出出,忙前忙後,他們圍繞來石洞像是在布置著什麽,各個臉上布滿了歡喜,室內室外好不熱鬧。
迎著這股熱潮,沈淩從灶堂拿了兩個餅,正想竄門而出,瞧瞧這稀罕,便被婆婆喊住,婆婆從裏間輕步而出,一身紫紅旗袍,腰間環帶一白色腰帶,秀發梳盤於髻後,一根金簪點在一側,顯出了她的高貴,早已過了不惑之年的她,經這一打扮,就像判若兩人,讓人眼前一亮,雖是婦人身姿,卻是風姿嫣然、風韻猶在。
沈淩從未見過婆婆像今天這身打扮,在這股柔美而冰顏的氣質下,仿似婆婆便年輕了十歲一般,隻見她手中拿著一套新衣來到跟前,遞給他道:今日是玄族的大日子,每個人都會穿新衣參加活動,這是婆婆事先就為你縫製的,拿去快換上,應該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