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奇怪的夜
黑夜將至,日光變得逐漸暗淡,繞著蔓蔓的綠林逐漸消失,深幽的夜色即將籠罩整個蒼穹大地,毫無征兆一般。
在這茫茫的狂山野林中,雖有山靈水秀、雲霧成峰,卻不知這隻是白天的景象,而到了夜晚來臨時,這景地卻變了樣,整個物和景都將失去它的光鮮和生氣。
夜色中一股濃霧伴著血腥將會襲來,夜裏會充滿不知明的怪叫,那叫聲仿似地獄中的惡魔幽靈一般,讓人穿骨刺耳,瑟瑟發抖,它將侵擾整個大地。
“大家快走,這霧裏的東西定是要出來了”,一中年男子神色慌張的喊道,不難看出他眼神焦急,對這霧裏的東西十分忌憚。
中年男子又向眾人喊道:“大家把手中的火把熄滅,順著棧道,迅速撤回來石洞,今天的任務就此取消。”
“家主”,一青年漢子湊上前來喊道:“可那涯口的東西咋辦,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要靠近了他,現在撤離,豈不是太虧了,你讓我丁大力留下,前去探個究竟,把那啼哭的娃抱回來,我不怕那霧中的怪物。”
說話這青年漢子名叫丁大力,性子直爽,性格大咧,渾身充滿著剛烈和野性,在族裏,人人都稱他為丁大力,麵對家主的命令,他卻提出了挑戰,現在的他正滿臉期待看向家主。
中年男子眼神一銳,厲聲道:“胡鬧,”隨後又轉和語氣道:“丁大力,你要記住,沒有人能對付的了這凶殘的怪物,包括你,還不快撤。”
中年男子身為族裏的家主,在族中威望甚高,他的話對於眾人更多的是敬重,不敢違背。
青年漢子也不列外,麵對家主的斥責,隻好一臉憋屈,加入了撤離的人群,隻是轉身之餘,還略帶不甘的望向那涯口方向,搖了搖頭,沒入了人群。
見眾人已陸續後撤,中年男子臉上稍顯輕鬆,可麵上卻還存一絲憂鬱,夜色中的迷霧越來越濃,他看向那涯口方向,隻是無賴的歎了口氣,自語道:“願上蒼保佑你能逃過此劫。”
這時一老者上前提醒:“杜天,你聽。”
那老者雙鬢如銀,輪廓分明、黑眸銳利,宛如夜色中的鷹,透出一股銳不可擋的強勢。
在老者的提示下,中年男子和眾人隱約聽見那嬰兒的哭聲,聲音正是從哪涯口方向傳來,稚嫩的哭聲仿似越來越大,眾人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沉悶,顯出一絲無賴,卻並沒有停下撤離的腳步,因為他們很清楚夜裏的東西是何等凶險,也很明白即將會發生什麽。
中年男子轉身向眾人喊道:“大家快速撤回來石洞口,暫做埋伏,霧中的怪物即將出沒,沒時間了。”
隨後他轉身看向涯口,歎道:“不是我杜天不悲憫蒼生,不肯幫忙,隻是這怪物實在凶殘,無人能治,老夫不得不以大局為重,還望你這可憐之嬰能原諒、寬恕,日後杜天定讓法師為你超度,也不免你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說完他轉身看向老者歎氣道:“走吧。”
老者回望了一眼,像是略有沉思,但卻什麽也沒有說,轉身隨中年男子退出了棧道,往洞穴而去。
原來這中年男子叫杜天,是玄族的家主,他帶領玄族在這東幽玄界抵抗惡魔已是數十載,東幽玄界浩瀚無邊,沒有盡頭,這裏卻唯有玄族一脈生存,至少到現在也未找到是否還有其他部落存在。
玄族具體是何時誕生,沒人知道,隻知道時代久遠,並且在玄族裏什麽奇人都有,它是萬物生靈的聚集地,說來也怪,玄界中曆來就有惡靈魔怪的存在,不是傳說,而是事實,一到夜幕降臨時,隻要濃霧一起,定是這怪物出沒的時候,這些凶靈怪魔吞噬一切生靈,淹沒整個大地,卻偏偏對一顆巨石忌憚。
巨石上刻有神秘的符號,讓夜裏的怪物不敢靠近,說它是符號卻更像是文字,至今也是個迷,直到一老者的出現,才參透了一點這符號的玄機,傳這一老者無名無姓,白發蒼鶴,能體略天地仁和,是位修道高人。
在他的帶領下才有了玄族和來石洞的由來,然巨石從東方而來,便有東幽玄界一稱,老者便成了玄族的開創人,隨年代久去,此人將領悟之道傳於了族人,便隱匿而去,成為了族裏傳說般的奇人。
因此族人靠著這一玄門之道,暫能與霧中的怪物周旋一二,卻始終不能將之降服,竟能靠來石洞的庇護,才能曆代傳承,這名中年男子杜天便是玄族人一代一代傳下的家主,具體是幾代,他自己和族中人也已模糊不清了,然而身為家主他卻很清楚這霧中的怪物,不得不先退守來石洞,再待時機。
原本帶有繁星的夜,瞬間變得毫無生氣,這樣凝重而又緊張的氛圍,對族裏人來說並不是第一次,可今天這種沉重而又複雜般的心,仿佛都刻在眾人的臉上,讓每個人都沉默不語。
不多時在杜天的帶領下,眾人撤回了來石洞,一回洞穴杜天便安排族中的好手守住洞口,以防不測。”
幾名年輕力壯的青年朝洞口領命而去,隻是一名身型高大的青年漢子,急切的衝在最前,剛踏出幾步,便被杜天叫道:“丁大力,你留下。”
被叫住的青年漢子正是之前的丁大力,被家主叫停後,他抓了抓腦袋,蠻不情願的走了回來,眼神不時的瞟向洞外。
丁大力滿臉鬱悶,上前道:“家主,你就讓我丁大力也去吧,我保證不會踏出石洞半步,你讓他們去了,讓我閑著,我,我心裏撓癢癢的慌啊。”
杜天看了眼他,麵不改色道:“不是不讓你去,你這性子急躁,最容意氣用事,平日倒還罷,隻是今日不同,怕你惹出事端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等這股風過了就好。”
家主杜天深知丁大力性格,怕他立功心切、一時逞能,孤身前去救那崖口的嬰兒,一旦出了什麽岔子,他怎向族人交代,身為家主的他不得不考慮周全。
一旁的老者露著深思,也是過來拍著丁大力的肩膀道:“家主說的對,現在正是這怪物出沒的時候,一切便聽從家主安排,族裏任何人出了事都不好,至於那……”話到此處他沒有再說,隻是搖了下頭,輕歎道:“一切且看天意吧。”
三人一陣沉默,杜天和丁大力都知道老者話中之意。
沉默間,丁大力頓時有種莫名的悲憤悠然而起,他腦子簡單,性格雖大咧,但透著憨厚與質樸,他朝老者激動道:“季山伯伯,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啦,我們不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怪物吃掉,你們不管,可我丁大力卻做不到。”
說著他帶著一股蠻勁兒,轉身就朝外走。
見這形勢,杜天急忙嗬道:“你跟我回來。”
他轉身看向被他嗬在原地的丁大力,臉上略有薄薄怒意,沉聲道:“你以為就你丁大力才有善心,才能救人,別人的心就是鐵石,我們什麽時候說不管了,意氣用事,你讓我說你丁大力什麽好,你這性子就不能改改啊,還不給我回來。”
丁大力被他一時說的啞口無言,可聽他剛才之言,事情便有了轉機,丁大力抓了抓腦袋,憨笑道:“家主說的是,丁大力以後改就是,改就是,”隨後看向老者道:“季山伯伯,剛才丁大力說話不中聽,魯莽了,還請季山伯伯原諒,你就當丁大力是個直腸子,倔種就是。”
他再朝老者道:“季山伯伯,你足智多謀,一定還有辦法對不?”
被稱為季山的老者,倒沒和這丁大力見氣,隻是被他一時問住了,也不知從何答起,便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一旁的家主也是向老者透來詢問之光,皺眉道:“法師,可有對策。”
杜天雖要對族人負責,顧全大局為重,可麵對這卑微生命見死不救,這在他心裏卻是難過的一道坎,從聽見那嬰兒啼哭的那刻起,其實他內心早已顫動,仿似也拿定了注意,回到洞中他命人守住洞口,讓人監視著崖口的一切舉動,便是想與法師商討此事。
麵對家主的詢問,老者沉思道:“家主先別急,我想這嬰兒的來曆並不簡單,能完好無損落入我東幽玄界,定是造化不小,想他麵對這怪物時,定能逢凶化吉,逃過此劫,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待時機而動,實在萬不得已時,以我二人的道行也能周旋一二,老朽就是搭上這條老命也要拚命一試。”
說到這時,丁大力帶著一腔熱血,湊上前喊道:“對,還有我丁大力,先殺它個片甲不留。”
杜天盯了眼丁大力,正色道:“不得魯莽,讓法師把話說完。”
丁大力隻好閉口,大眼瞪向老者。
老者正色道:“家主說的對,這次行動魯莽不得,丁大力你要謹記,一切隻為救出那孩子為先,千萬不能逞一時之勇而壞了大事。”
丁大力隻得憨厚的點點頭,表示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