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祭台的變化
那盧彥起身客氣道:既然這大事一定,那我唐院就不再久留,唐某就先行告辭了,說著他朝曾九禾及沈淩恭手道:後會有期。
隨後唐院一眾人,在哪盧彥的帶領下緩緩走下了三院台。
見唐院眾人已遠去,這邊沈淩等人,亦是相繼起身,沈淩看向曾九禾朗聲道:秦師兄,我沈院眾人也不再久留,咋們就此別過,說著正要轉身離去時。
那曾九禾忙道:沈師弟何必如此著急,老夫還有一事相問。
沈淩心中一驚,皺眉道:秦師兄,所為何事?
曾九禾看了下四周,又看了下眾人,他麵帶謹慎道:近年來,天下不時傳聞,這七玄善之事與你沈院有關,此事亦是傳遍了整個夏土。
七玄善三字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哪沈淩,他作為沈院一院之主,何不了解沈院上下,若是真有此物,自己豈能不知,可要將這七玄善之事與沈院牽上關聯,他深覺這是無稽之談,子虛烏有的事。
屈珍兒心中莫名一動,陷入了沉思,這七玄善三個字,多年來,在她心裏就像個影子一般,揮之不去,內心矛盾重重,此刻再聽到這三個字,何不讓她心中一驚,隻能暗道:難道世間真的存在這神物,為了它,世人就非要機關算盡、你爭我鬥、喪失血性、互相殘殺嗎?在她心裏,或許以前是這樣,可現在她變了,她可以不在乎這天下紛爭,世間仇恨,但她必須在乎他深愛的人和她腹中骨肉,這才是她最珍貴的,想要保護的,而對這七玄善,這個神秘的東西,內心深處已莫名的敬而遠去。
一旁葉老心中一顫,有種莫名的敬畏,麵上凝重之色甚濃,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於此,陷入了呆滯中。
沈淩麵色沉重難堪,沉聲道:秦師兄,你身為我三院盟主,此番言論應知輕重,這七玄善三字,豈是你我能輕易說出口,還這般隨意扣在在我沈院之上,難不成是欺我沈院無人是麽,說著他一臉怒氣哼了聲。
曾九禾見這沈淩已是氣上心頭,便笑臉忙道:沈師弟,說得極是,曾某先賠個不是,還望沈師弟息怒,聽我一言,他歎了歎氣道:不怪老夫說話魯莽,隻是…隻是這風聲傳的甚廣,我作為三院盟主,理應問問沈師弟究竟,他頓了頓,繼續道:現如今邪魔當道,世間局勢不穩,這事若不好生處理,難免會被邪魔鑽了空子,對我三院不利,而此事又牽連你沈院,還望沈師弟如實相告才是。
沈淩看了看曾九禾,怒氣之色稍有平息,他正色道:這都是世間訛傳的謠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置我沈院於不利,分化我三院的齊心,這訛傳的謠言,豈能輕信,還望秦盟主不要受小人所誤,亂了我三院之心啊。
未等那曾九禾開口,他又繼續道:我沈院曆經三代,傳於我沈淩,沈某雖不才,修為淺薄,但亦是做人正直,明是非之人,若是我沈院真有此等神物,我沈院在這修真界會是這般,他頓了頓,重語道:這等汙蔑之言,若是外人說說便罷,可請秦盟主就不要再言,免得傷了我兩院的和氣,給旁人做了先機。
沒等那曾九禾如何反應時,沈淩朗聲道:沈某剛才之言多有得罪,還望秦盟主多見諒,看來這三院台我沈院亦是不便久留,咋們還是早早散了,他向曾九禾恭手道:沈某,就此別過。
說著沈淩三人朝哪台下而去。
曾九禾欲想再說,見這沈淩去意已定,一時隻得施身恭手相送,隻是目光帶著一絲意猶未盡,心有不甘的愁色。
見那沈院一行人已走遠,眾人下山而去,曾九禾身旁的孩童突然好奇道:爹,沈師叔為何要生氣你的氣,明明爹就是在幫他,可他還要如此頑固,含怒而去,爹你是盟主,為何還要讓著她,難道我秦院還怕他們沈院不成,他那稚氣的童音,雖顯得一絲稚嫩,可觀他麵容,卻是一副一本正經樣,像是人小鬼大,心中裝有萬事般。
曾九禾看了看身旁的孩童,隻是一臉笑道:你懂什麽,等你長大了自認會明白。
那小孩聽完父親這話後,麵上升起一絲冷峻之色,眼神怔怔的望向遠方,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隻是這樣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老者輕言道:院主,可是信了那沈淩的話?
那曾九禾眼神深邃,淡淡道:現在信與不信,也無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查明這沈院背後的秘密,隨後他話鋒一轉,語氣一肅道:邱長老,叫你安排的事辦的怎樣了,查的可有眉目?
那老者緩緩上前道:院主放心便是,老朽已將整個沈院安插有人,暗中監視著他沈院的一舉一動,隻是那七玄善之事,到現在還並未有線索。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那個吟夫人,來曆恐怕並不簡單,這女子十幾年前就來到夏土,進了沈院,並深得那沈院信任,與那沈淩結為婚配,聽說現在還懷了那沈淩的骨肉,兩人夫妻情深,常喜琴簫合奏,仿似並不喜這宗門之事,但是此人神秘難測,脈氣修為非常高深,行蹤更是詭異,這幾年派去暗查、跟蹤她的人,都被她輕易拔出,足見此人並不簡單,隻怕…隻怕也是衝著這七玄善而來。
曾九禾雙眼微閉,深吸了口氣,雙目冷峻,顯出一絲狠色道:不管是誰,隻要敢擋我秦某的路,都不會有好結果,他頓了頓,眼神又逐漸平和道:這個吟夫人,既然這麽多年都未查明她的來曆,她又懷有沈淩之子,對她就先放一放,你要把精力多放在這七玄善之上,一有情況就向我通報,不過我得提醒,千萬不要暴露了身份。
那老者恭謹道:老朽謹遵院主吩咐,定會辦好此事。
曾九禾負手而立,麵上帶著一絲陰沉,自語道:訛傳,老夫從不相信訛傳,隻相信實事罷了。
隨後他手一揮,秦院眾人亦是相繼而動,緊隨其身,朝那台下而去。
片刻後,原本熱鬧無比的三院台,一時又恢複了他以往的寧靜,在這三院台上,正派之士已盡數離去,毫無人影,方才還人群擁擠的山崗,現在隻剩寒風寂寂,暗雲呼嘯。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三院台上的風,仿似吹得愈加急,天空飄來的雲也昏暗了許多,突然在這三院台上空,兩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湧不止,向三院台彌漫開來,那兩股黑氣各自一卷,盤旋而聚,兩道黑影徑直落在了三院台上,兩道黑影站定身形後,原本四周還呼嘯的風聲,驟然停止,恢複了起初的寧靜。
不難看出這兩道黑影,皆是兩名男子,隻是黑衣著裝,整個麵容被那謀麵包裹,極難辨認,二人皆是謹慎的望了望四周,見並無他人,其中一黑衣男子才朝另一男子恭謹道:宗主為何還要下來查看一番,聽這聲音分明是一老者,隻是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顫音,讓人深覺恐懼。
另一黑衣男子沉聲道:方才隱匿在上空時,探覺到一股怪異之氣,不像是人間的氣息,不知大長老是否也有察覺,本尊甚感蹊蹺,所以下來看看。
那黑衣老者道:宗主果然是心思細密,他頓了頓,又斷斷道:那道氣息不是來自人間,更不是我魔宗,而那魂族就更不可能,氣息呼吸間,貼近天地,又帶濃濃的水性妖異之息,恐是妖族之人,但老夫也隻是猜測,天地之大,也是無奇不有。
那被喚作宗主的黑衣男子沉思道:妖族之人,大長老,指的是哪沈院女子,那女子定不簡單,看來這妖族亦是早早下了手,在這人間正派中竟有妖族之人,看來是我魔宗低估了各界的勢力啊,也不知那魂族是否也是蠢蠢欲動。
男子轉身向老者問道:依大長老看,方才那沈淩所言是否屬實,這七玄善,若果真沒在他沈院,這天下又怎會如此傳聞。
老者看不出任何表情,慢慢道:幾百年前那奇異之象,在他沈院而顯,這是眾人所見,不管在與不在,我們不妨先看個究竟,要記住,沒有根據的事情,怎會引起傳聞,不過咋們也不得不防那名叫屈珍兒的女子,此人若真是妖族之人,能隱匿在這沈院,並不是什麽善茬,定有過人之處。
一旁男子亦是點了點頭道:大長老說的極是,咋們不妨先看看沈院動靜再說,等他秦院先走這步棋,咋們也好伺機而動。
說著,兩道黑影同時笑出了聲,隻是那笑聲帶著陰冷,帶著詭異,讓人毛骨悚然,暗暗生畏。
隨著笑聲,兩道黑影,逐漸淡化為黑氣,天空又飄過一陣陰風,兩道黑影旋轉而起,徑直向遠空彌漫而去,瞬間消失於無影。
黑影遠去後,這三院台才真正恢複了起初那絲平靜,誰也不曾想到,這裏又發生了什麽。